霎时间破碎的眼珠内鲜血四溅，而少年更是毫不留情地手腕一转，让手术刀进一步刺入沈初晓大脑内肆意搅动着。

即便是猎血犬那样的怪物大脑遭受重创一时半会儿还是没办法恢复行动能力的，看着缓缓倒下的沈初晓，少年顾不得松一口气，想要拔出手术刀割开自己身上剩下的拘束带。

直到少年双目逐渐失去神采，挣扎地四肢也无力垂落，沈初晓才收回力气，他可不想让来之不易的玩具就这么浪费。

等到少年被自己喉咙处传来的剧痛疼醒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了冰冷地金属手术台上，在他目光所及的余角尽是不知血迹还是铁锈的污渍。

“啧。”感受到些许疼痛的沈初晓干脆直接一手捏住了少年的喉咙，似乎要将他生生扼杀般毫不留情地不断加重握力。

由于对拷问技巧的执着，因此为了精密度而牺牲持刀力道的沈初晓居然被激发了求生欲的少年成功夺下手下刀并且一刀刺中。

如此一来如果不能将痛苦最大化可就浪费了宝贵的玩具，多少有些完美主义者倾向的沈初晓如此想到。

“别担心，手术结束前你不会有事的。”沈初晓的安慰堪比地狱恶魔的低语，此时的他正专心于刨开眼前这名少年的腹腔。

然而还未等他来得及将被鲜血染红的手术刀抽出沈初晓的头颅，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便死死攥着了他握刀的右手。

但少年还是挣脱了，就如同当初他从采血工厂内逃出时一样，将自己的大拇指折到脱臼，借此从捆绑的带子中脱出一只手。

多亏了沈初晓打算给他动个手术，因而只是简单将他四肢和脑袋简单的固定住，这才轻易挣脱的少年强忍着剧痛用残废的右手夺过沈初晓手中的手术刀，而后反手刺向他的眼睛。

“啊啊……”伴随着手骨被生生捏碎带来的剧痛，少年再也忍不住痛呼起来，豆大的汗珠不住从额头滴落。

“你真敢啊……”沈初晓阴鸷的声音再度响起，就在少年惊骇欲绝的眼神中，沈初晓重新战起默默将钻入自己脑袋内的手术刀一寸寸拔出。

眼看着那之上沾染的脑组织和脑浆怎么看都不想是安然无恙的沈初晓居然丝毫没有丧失行动能力。

眼看着那冰冷地刀锋离自己的皮肤越来越近，少年几乎被激出一身鸡皮疙瘩，拼命挣扎着想要脱困，然而沈初晓毕竟是半专业的拷问者，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挣脱束缚？

“然姐……”少年忽然有些哽咽，即便面对死亡与折磨也未曾洛蕾塔此时眼眶却少有的湿润了。

“别把我看扁了，你这女人！”拼命催动体内的血蛊不惜耗尽精血也要将眼前之敌拿下的沈初晓疯狂叫喊着。

可无论他怎么催动，那轻点在他掌心的纤纤细指却如定海神针般毫不动摇。

怎么可能？沈初晓惊骇欲绝地打算收回手臂，然而他却惊愕地发现自己同样做不到这点。

仔细一看自己那双靠着血蛊激发变大的巨手此时早已经变得灰白中透露着一丝黑气，仿佛能熄灭了一切生命的不详气息。

“原来是你……”沈初晓从未如此为自己的愚蠢感到懊悔，或许是少年那一刀破坏了他部分的大脑的缘故，他居然没能第一时间从对方那标志性地打扮上认出对方的身份：“……？！”

秦然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再理会沈初晓，带上手套转身替少年解开了身上的束缚。

那可是让王都有所忌惮的女人，自己没可能赢过她的，怎么办？此时立场对换的沈初晓甚至没空注意自己已经被废掉的手臂而是陷入了恐慌。

对了，投降不就好了，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当墙头草了，还知道不少重要机密信息的自己绝对够价值让他们放过，沈初晓当机立断地打算开口，然而他再次失败了。

为什么自己没办法开口？不对，自己明明已经被下了血蛊为什么还会有背叛王的意图？诶？怎么突然天黑了，不对，房间内明明有灯的来着？

原来是如此，因为我已经歹匕……le……a……

沉浸在劫后余生喜悦中的少年甚至没有注意到已经彻底失去生机的沈初晓，只是有些奇怪地问道：“然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间密室内的？”

“很简单。”秦然指了指徐烨的衣领，少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领下不知何时被安上了一个小小的摄像头。

原来自己一直被保护着啊，少年感到心头传来的暖意。

“走吧。”秦然向少年伸出手，不过随后又似乎忌惮着什么而收了回去。

“嗯。”

就在少年闭上眼静静等待死亡之时，他却忽然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你做的已经够好了，接下来交给我们吧。”

而当他重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那一抹熟悉的美丽的漆黑晚礼服，那一指抵住沈初晓硕大血手的不是别人秦然，正是他在生命最后依旧牵挂着的秦然。

“多亏了那位大人给予我的高等血蛊。”而此时少年也终于借助惨白的灯光看见那在喃喃自语着的沈初晓破碎眼眶内游动着的猩红之影。

像是昆虫又像是蛞蝓，凝胶状的生物在其中不断游走修复着沈初晓的伤口，当然那并非是恢复那么离谱的效果，只不过是单纯用血肉填补伤口而已。

“放手！”眼看着被沈初晓一步步拖向那布满陈旧血迹的拷问室，不知从哪儿鼓起的勇气令少年一口咬向抓着自己的手腕。

但即便如此对方生命力的顽强依旧超出了少年的认识，自己之前居然可笑地将对方当做普通人，现在看来即便是血仆也未必能做到这一步。

“缺了个眼睛还是有些不习惯啊。”抚摸着被血蛊修复的平坦眼眶，沈初晓松开手让手术刀和少年已经被捏成肉泥的右手一同落下，而后他缓缓将手伸向少年的眼睛：“还好这儿就有现成的‘备胎’。”

已经不行了，少年此时真正感到了彻骨的绝望，来自力量层面的绝对碾压令他看不到一丝希望，看样子最后还是要让然姐失望了……

“你醒来，正好手术现在才开始。”冷笑着步步靠近的沈初晓手中握着的手术刀在苍白光线下闪烁着令人胆颤的寒光。

由拷问改为手术并非是沈初晓大发慈悲，只是他收藏的刑具大多是针对成年人的，对于徐烨这类小孩则尺寸多少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