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是要我相信还是怀疑？”

“怀着信任保持质疑。”

“异能的本质是个体进化，而能迫使自身变异并筛选最终结果的，就是逆转录病毒。”

“真没想到，你们这群疯子还搞出生化武器了。”徐白冷笑一声，同时不免也感到愤怒：“你们打算害死多少人？”

“是病毒。”陈明一本正经的模样却令徐白不寒而栗。

“异能可不比科技靠谱。”陈明说罢摇了摇头：“现在和你说了没用，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你们对自己的科技很有信心？”

“我们对那位很有信心。”

“你就不能说人话？”

“圆环的创立者，最初的预言者。”陈明吐出一口烟圈而后补充到：“你可以理解为这种能令他人觉醒的病毒，就是他的异能。”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徐白松了口气，好歹这群人看起来还有底线。

“不能。”陈明脸皮也一如既往的厚，完全不理会徐白的迟疑，径直踏入了工厂，徐白也只能无奈跟着他走进其中。

和上一次完全不同的路线让徐白多少松了口气，只不过终点却是同样重重封锁的禁闭实验室，这一点还是令他多少有些不安。

更何况在他四周都是些忙碌着不知何事的全副武装研究员，说他们是研究员还不如说是守卫。徐白甚至看到这些家伙身上佩戴着不少枪支。

“那位是？”

不过好在这瓶药剂虽然看起里和鲜血一般，但实际上却散发着植物特有的清香甚至还带着一丝甘甜，从最开始一点点试探再到最后双眼一闭一饮而尽。

徐白很失望，因为什么也没有发生，正当他朝着窗外的众人竖起大拇指示意自己没事时，他流鼻血了。

不是什么外界的刺激，而是突如其来仿佛闸门被打开一般，这脸部的水龙头也再也止不住，无数猩红的血浆犹如瀑布一般喷涌而出。

“血……血！”这一刻徐白的恐血症被直接刺激到了极点，他拼命地捂住鼻子，可鲜血依旧不依不饶地从指缝间涌出。

随后仿佛因受阻而感到不满一般，鲜血甚至从他双耳、口腔乃至眼角溢出，一瞬间他的七窍仿佛银瓶乍破水浆迸，鲜血彼此交织仿佛构成了一座奇妙的喷泉。

而徐白则是陷入了极端的恐惧与虚弱之中，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死了，这种情况已经不是大出血可以形容得了。

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死在这该死的组织手中，如果有机会活下来他一定要问问陈明他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来欺骗自己一介普通高中生。

只可惜他看不到了。

再见了，爸妈、姐姐、大黑、秦然……

说起来，自己为什么不觉得痛，而且怎么还没死？

徐白睁开眼却发现鲜血已经不在流出，而刚刚一片猩红的世界已经恢复了清明，甚至自己没有感到一丝疼痛或是疲倦，忙碌了一天的身体反倒异常轻盈。

“又是你干的好事？连续催眠有意思吗？！”徐白朝着窗外喊去，只可惜他这一面根本看不到对面的场景。

然而就在此时，屋顶角落的传声器再度响起，是陈明的声音：“你的身后。”

徐白听罢一愣，回头看去却见不知名材质构成的纯白地板之上，一摊猩红的血液正在缓缓蠕动着。

“啊啊啊啊啊！”一直以来徐白很鄙夷恐怖片中那些动不动就大喊大叫的角色，而现在似乎情境互换了，他再也无法维持镇定失声尖叫起来。

“不过你不打算以后去配男高音为生的话，我劝你最好冷静下来，那玩意儿是你自己的血。”

“你叫我怎么冷静，它他*在动啊啊啊！”

“我们视力没有问题，倒是你，明明昨天刚通过考核，心理防线怎么今天就又崩溃了？”陈明冷嘲热讽置身事外的口气让徐白有些窝火，但此刻恐惧牢牢占据心间，将那一丝怒气无情地扑灭。

直到最后，反倒是那摊鲜血仿佛觉得徐白太吵了般，主动蠕动着靠近他，而徐白则已经惊恐到哑然失声。

“哔噜……”仿佛水滴落入池塘，有仿佛清水荡漾一般的声音响起，只见那摊鲜血逐渐凝聚而后隆起，仿佛一只不完全的史莱姆。

而这团属于徐白的血液在自习观察了自己的主人数秒后，它的“头部”也逐渐浮现出三团淡黄色的球体。

惊讶过度的徐白反倒冷静下来，仔细一看那三团球体舒展之际仿佛构成了一张脸，只不过倒像是动画中的那般卡通。

“你……你好？”徐白思考再三说出了这句连自己都感到奇怪的问候，毕竟正常人是不会和自己的血液打招呼的。

“哔噜……”血液悦动着模样，仿佛挺高兴的，只是还未等徐白松了口气，这团猩红的液体便直接扑向了徐白。

而这一切徐白并不知情，但倘若他知道恐怕在犹豫一段时间后依旧会选择服下药剂，原因无他，现在的他急需力量。

练武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变强的，而异能则完全是一条捷径。他要对付的赵家大多是已经修炼多年老江湖，他一介晚辈想要赶超就必须走捷径。

“我现在又开始相信你们绝对是不正常了。”徐白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但看到回去的路已经被分所，而陈明同样陪在这儿，他只能硬着头皮按照指示走进了那间隔壁完全由单向玻璃隔开的实验房。

“喝下桌子上那瓶药剂。”屋子内的传声器响起，来自陌生研究员的指令让徐白微微一愣。

“所以，到底是什么？”再度回到那个昔日梦魇般地工厂前，徐白却说什么也不愿进去。

但仔细环视整间屋子，空荡而纯白的模样，唯有仅存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一瓶猩红的药剂。

没有标签也没有注意事项，一切都简洁到了令人不安的地步。然而此时在他对面的玻璃外，陈明一行正严阵以待地盯着徐白的一举一动。

异能的觉醒，听起来相当美好，实际上所有变异大多以悲剧收场。“并非人人都有资格被选中”这是领袖的原话，同时也是被实践过无数次的真理。

“看样子你对病毒有些偏见啊，不过也确实，这个世界科技的桎梏下，所有病毒不过是自然产生的结果。”

陈明点了一支烟，这些天来他也不再避讳徐白面前抽烟：“但我们，或者说那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