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卷已经被看得不要不要，确实如校长说的，卷面整洁，答案一蹴而就。

全息投影里的影像，反复播放着陈楚墨当天考试的情景。

今天是模拟考学科出结果的日子，放完榜，领取成绩单后便无事了，一个月唯一一天的休息日。

昨天并没有睡好，加上不用上课，陈楚墨起来得稍微迟了点，等他到学校，其他同学早就到了。

浑浑噩噩在翻来覆去中睡了个囫囵。

“大家都看了吧，这是陈楚墨的试卷，我至少是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的。卷面整洁，所有答案都是一蹴而就，我也问过监考的老师，包括调取当天他所在考场的监控影像，充分的证据证明，该生，未有作弊的痕迹。”

“就是，也不看看以往他考的是什么渣渣，但凡能上两位数，我都不会怀疑这次他模拟考的成绩。”

······

开考铃响，直到结束，陈楚墨貌似尽自己所能写完能写的试卷题目后，直接将卷子一盖，便趴在考桌上睡觉。

耷拉着白板鞋，穿着T恤衫和大裤衩，啃着油条，陈楚墨优哉游哉往自己教室走来。

高三年纪组的办公室里，陈楚墨的试卷被摊开在各班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面前。

中途没有任何动作和言语，完全是一个学渣应有的动作和态度。

“确实如校长说的，这些证据表明，陈楚墨没有作弊，但是我们能不能换位思考一下。”

再度审核了半天，年级组的组长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一向对自己成绩不太关心的陈楚墨，来到学校，并没有去看悬挂在校道表彰墙上的模拟考成绩通告榜。

“真相只有一个，这家伙肯定是搞到了考试的试卷，然后自己对出了答案，这才有了这次模拟考的成绩。”

刘组长几乎说得斩钉截铁，语气中已经认定陈楚墨盗取试卷作弊的事实。

“这事，可不能乱说，毕竟我们只是猜测，无凭无据。”

终归是自己班的学生，高三四班的班主任何老师提醒，怀疑归怀疑，但是认定陈楚墨作弊的事实，还是需要讲证据的。

“何老师，试卷从出题到印刷，再到学校封存，这个过程涉及几个方面，任何一个环节都有可能成为陈楚墨动手的地方，眼下只能这般认定，不然，怎么向整个高三年级交代？又如何保证考试的公平公正性？如果不严肃处理，会给其他年级带来多大的坏影响？”

“那总不能凭我们单方面的猜测就认定一个学生作了弊？即使他平时表现不尽人意，可是一旦认定下来，他的人生就有了污点，对他的未来会有影响的。”

办公室大部分人都认可何老师的话，当然，也有不认可的。

“何老师，我们知道这陈楚墨是你班的学生，但是，如果因为他的作弊得来的成绩得不到处理，打击到其他优秀学生的信心，这个责任，我们负不起啊。”

何老师有些无语，说这话的老师有点胡搅蛮缠了：“我没有说不处理，如果查出来是作弊事实，那处理没话说，我只是本着一个班主任负责任的态度说话，还请不要误会。”

听得出来，何老师有些生气了。

没想到这个老师居然还不知进退，反而变本加厉：“说难听点，一个有些弱智的学生，模拟考中能考出全年级第一的成绩，可能吗？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做了弊。”

“马老师，请注意你的言辞，学生有教无类，他不是弱智，请你收回你刚才说的话。”何老师忽然起身，指着言辞刻薄的马老师大声呵斥。

我的犊子我可以打骂，但是别人，不行！

场面有些过激了。

年级组长面色尴尬，校长还在这儿呢？

你们闹腾个啥？

等火焰稍微平息了一点，校长这才开口：“这个事情，其实很好解决嘛，你们要是不相信这是这名考生自己考出来的，照着试卷，出一套题目让他再考一次不就完了？他答得来，自然就不是作弊；答不来，再好好问他嘛。”

细致去调查，需要花费时间，诚然，校长的这个办法，很好。

“既然校长说了，那就这么办。”刘组长眼神看了看何老师，又环视了一下其他老师。

俱都没有意见。

“那现在你们就出题吧，班主任回班，让同学们自习，反正他们回去也没事干，相信他们也不会在乎这一两个小时等结果。”

高三四班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始作俑者就是陈楚墨。

等他进了教室，他才知道，这次模拟考，他考了全年级第一，虽然他每门学科都控制在及格多一点。

“这不可能！”

他自己都不信，未必这个世界所谓的学霸都是低能儿？

可是谁又知道，这次模拟考的试卷难度，超出平常一个等级，不知道出题的老师是什么目的。

导致全年级不及格率极度提升，即便是那些学习成绩好的，全科及格的也没几个。

唯独出了个妖孽，平时全校垫底的存在，居然考了个第一。

这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但是说他作弊了又解释不通，因为没有谁的分数比他还高。

但是说他没有作弊，以陈楚墨一贯的智商，又怎么可能考得到全年级第一？

陈楚墨日狗了。

内心狂吼：“杀千刀的出题老师，你把老子害惨了！”

有道理。

可是，陈楚墨知道答案这事又如何解释呢？

“我们看视频，他每一科的考试，都像是提前知道了答案一样，卷子上来直接填写，没有审题，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可能记忆力有限，或者是限制了得分过多的可能，再结合他的考试成绩来看，知道的答案控制了分数。”

的确。

吃过晚饭，陈楚墨早早上了床，翻来覆去就是想不到把钱洗白白的方法。

年级组组长分析得很对，一语点拨后，越看越像。

“刘组长的意思，是有老师泄露了这次考试试卷的内容，或者给陈楚墨提供了相关考题的答案？”

“不！”刘组长摆了一下手：“我相信我的同仁，不会干这种愚蠢的事，要是干，也不会找他啊，他是谁？陈楚墨，什么样的人，相信大家都清楚，帮他作弊，我实在是想不出理由。”

“我不信，他陈楚墨这次考试的成绩是真的，相信老师们一定会把他作弊的事实揪出来。”

“一个这儿缺根弦，废物样的人，能门门拿到及格？打死我我也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