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面具下响起一道机械的声音，像是吃了变声药一样。

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他却一个转身，继续朝着楼上走去。

可当我真的见到她后，心里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连我自个儿都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但连她都被吸引来了，那凤九倾还会远吗？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心乱如麻，虽然见到她之前，心里对她只有讨厌和恨意。

站稳后，我尴尬的道了一声谢意，却明显的感觉到，他拉着我的手，忽然一僵，却又很快松了开来。

再次抬起头时，发现古塔的一楼，除了两道半弧形，直通二楼的梯子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如果非要说有，那便是墙壁上的一些壁画，画的倒是微妙微翘，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我跟上他的脚步，走上楼的瞬间，一阵清风拂过，拂来一阵香味，是他身上的味道。

上楼梯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我走的太急还是怎么滴，一不小心撞到了个人，脚下更是一崴，若非他拉了我一把，我整个人都要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谢……谢谢……”

这股香味沁人心脾，闻的令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我虽觉得奇怪，却还是克制了自己内心的冲动。

这座古塔的空间很大，每层都有数百平的空间，二楼里摆了大概三四十张桌子。

每张桌子前，都放了一块圆形的镜子，也不知道这块镜子到底有什么作用。

只是这些壁画，除了好看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寓意，我扫了两眼之后，便直径朝着二楼走去。

我站在人群后头，左顾右盼的瞅了好几眼，也拿出了令牌，被领到了戴着修罗面具，那个男人的旁边。

落座后，我好奇的撇了他一眼，发现坐在镜子前的他，正闭目养神着，与外面那些要死要活的人完全不一样。

难道有了令牌，在这镜子前也能有特权？

我收起自己的好奇，朝着桌上摆着的那块镜子看去……

就在我的目光，落入镜中的那一瞬间，我只感觉身子忽然一轻，整个人就像被吸入了镜中一样……

再次睁开眼时，看见的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

这、这这……

这镜子，难不成能制造幻境？

我的身边，是一个巨大的山崖，我站在崖边，朝着下面望去，悬崖下弥漫着一片片雪白的云朵。

一股阴冷的山风，从我身旁吹过，我被冻得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一道熟悉的，令我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声音，忽然从我的身后响起。

“琉璃——”

转过头去，见到的是凤九倾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

幻境里的他，看着我的目光极尽温柔，像是至始至终，都没发生过拿我献祭的那件事情。

我甚至能从他的眼睛里，看见浓浓的喜欢与宠溺。

可这是幻境，哪怕他说一万遍爱我，和我道歉，也都是假的，是骗我的东西！

“琉璃，你怎么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你为什么用这种目光看我？”

凤九倾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好像我让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可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真正的凤九倾，眼里尽是张扬和阴冷，根本不可能流露出这种表情。

更何况如此小心翼翼呢。

“你离我远点。”

即便是幻境，我也不想离他太近，直接将他的手狠狠一甩，朝着旁边走去。

凤九倾急忙在我身后追了上来，我只得加快脚步，越走越快。

可我走着走着，却发现，这么大的一个山崖，只有我和他这么俩个‘活’人……

就算我心里快把他恨死了，也不至于落入幻境，还要让我和‘他’呆在一起吧？

我急的跺脚，巴不得立马离开这里，再一看紧追不舍的凤九倾，气的我站在崖边，直接就跳了下去。

心想着这是幻境，怎么摔都摔不死，至少能离他远点。

结果我这么一跳，腰间却忽然一紧，竟是凤九倾跟着我跳了下来，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

“你松手！”我怒瞪了他一眼，刚挣扎了两下，他却把我搂的更紧了。

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发冷的看了我一眼，“殷琉璃，这么高的悬崖你都敢跳，是想找死么？”

他这话一出，竟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像眼前的凤九倾，真的是他本人一样！

“你、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冷哼了一声，像是瞬间变了个人似的，连看都没有看我，落地之后，紧抓着我的手，朝着前面走去。

“想要离开这里，你就老实一点。”

？？？

离开这里？？？

这到底，是凤九倾的本人现了身，还是镜子里的幻境竟然这么真？

我不可思议的捏了他一下，他诧异的回过头看了我一眼。

为了应验他到底是真是假，我鼓起勇气，直接抬手，狠狠的打了他一个耳光。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悬崖下的时间，就像是禁止了一样——

凤九倾不可思议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脸，满是杀意的看着我。

“殷！琉！璃！”

“你竟敢打我？”

虽然没能分辨出这个幻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我还是被他的语气和眼神吓得不轻，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却又正好碰到了山壁。

我的脚下一软，只差没吓得直接给他跪下了。

“我我我……”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只是……

这令牌不是挺珍贵的吗？咋我拥有了之后，看谁手里都有一枚，像颗大白菜似的？

坐到桌子前的人，一个个像疯了似的，有的露出痛苦的表情，有的大喊大叫，还有的，甚至直接倒在地上打起乐滚来……

一些个初来古塔的人，越看越觉得新鲜，站到后面排队的时候，更是恨不得立马轮到自己。

直到我走进了古塔，陆青鸾都站在外面没有跟着进来。

我刚刚撞到的那个，带着修罗面具的男人，直径越过人群，出示了一枚金色令牌。

直接被二楼里的金袍人，领到了后面的屏风里面。

原来金色令牌的特权居然这么多啊。

这座古塔里，这么多穿着黑袍的人里，会不会有张面具之下，就是凤九倾的脸呢？

我不敢再想下去，长叹了一口气后，将所有的思绪，全都压进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