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也是因为有了陆灵素的光，加上范清颜的死除了相府的人无人知晓，她才能够避开丧期入宫选妃。

“我，我也不知该怎么讲。”陆雪瑶低下了头，“姐姐她的确和很多人都不一样，而且和之前也大不相同了。”

说话的贵女叫做莫婉，是莫大将军的独女。自从镇北王回归京城之后，一直都是这位莫大将军镇守边关。

莫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是我哥哥告诉我的，原来君大人和灵素小姐也是认识的。”

“听说那个林公子死的可惨了，明显是被严刑拷打过的。”

陆雪瑶之前还在犹豫要不要把陆灵素的事情说出去，本就一直在找机会。临行前陆鸿离又嘱咐自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的话，陆雪瑶本是不愿再说什么。可惜旧事重提，陆雪瑶经历丧母死未婚夫，对陆灵素的恨早就难以磨削了。

嫁入皇宫了自然好，但同时也失去了自由，此时没有管事嬷嬷，大家说话也就放开了些，周遭的人都跟着应和，陆雪瑶捏了捏拳头。

“姐姐毕竟被他欺辱了，这等事情的确难以容忍。”陆雪瑶咬着牙，不过表面上还是看着楚楚可怜的，她模样生的柔弱，极具欺骗性。

她说的委屈，声音也越来越低，眼中带着惶恐。莫婉环住陆雪瑶的肩膀安慰着，“别怕，我们都在你身边，她不过是一个人，还能如何。”

红云村的传闻多多少少的已经传到了京中，许多人都把他当成讲给小孩子的恐怖故事，在陆灵素身上的传闻太多了，相信的人也有，不相信的人也有。

“可不要胡说，要是被太后的人听到了，我们就都没有机会了。”莫婉最冷静，“雪瑶，你应该是最了解你姐姐的人，她到底有什么不同，你且同我们说说。”

陆雪瑶眼中蓄着泪，闻言才抬头，“当年姐姐离开京城意外坠入悬崖，我们都以为她死了，可是几个月前姐姐回来就变了很多…”

“先是用百医阁的身份对我施压，然后又说当年她坠入悬崖另有隐情，是我所为…”陆雪瑶哭的更厉害了，“可是此事根本和我没有关系，姐姐进入府中之后，大哥和父亲都偏爱她，不管姐姐说什么他们都愿意听从，我一直都觉得姐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人了，可惜根本没有人相信我。”

陆雪瑶说的半真半假，陆灵素的性格的确和之前差了很多，“还有她那一手医术，根本不知是从何学来的，我姐姐根本就不会什么医术。”

谈玲玲说，“她的手段着实不一般，好像和镇北王爷也有点什么关系。又是君大人，又是王爷，还有个死去的林公子，而且她根本不是清白身，太后娘娘居然还属意她入宫为妃，该不是真的会什么妖法吧。”

陆灵素不知外面在商量什么，正对着镜子看自己脸上的红疹，本以为那嬷嬷会知难而退，或者收到太后的什么旨意，可惜一连三日都没有动静，陆灵素叹息思考自己是不是该换个办法，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岂不是真的要留在皇宫中了。

“谁？”

有人敲门倒是稀奇，陆灵素抬步朝门走去，刚一打开门兜头的冷水浇遍了全身，再看门外哪有什么人，地上落着个木盆，根本落下的时候砸在了陆灵素的额角上，她抬手摸了摸，已经见了血。

衣服被淋湿，陆灵素虽没有生气，却还是被淋的有些怔然，尤其是额角传来的刺痛，“若是对我不满，大可光明正大的告诉我，何必用这种阴招。”

因为进宫，陆灵素没有办法带明渊进来，她自己并没有武功，也不知到底是谁所为，只是这一院子秀女她都算不得熟悉，话说完了，也不见有人出来，陆灵素捡起来木盆退回了房中。

衣服湿了自然不能穿了，陆灵素无意继续纠缠，更换衣服的时候又听见敲门的声音，此时她只穿着里衣，这敲门声又急又快，在深夜中显得着实有些诡异。

“你是谁，为何要偷袭我。”陆灵素反问。

无人应声，陆灵素站在门前，那敲门声就停下了，陆灵素没有动，整个人僵直的站在门前，等待着那个人继续敲门。

果然，大概是觉得陆灵素已经不在门前了，那人又开始继续敲门，陆灵素猛然打开门，一把药粉飘然而出，敲门的人直接就倒地不起了。

“陆灵素你做什么？”

因为只穿了里衣，陆灵素感到夜风很冷，站在门前的几个人都是同她一起来此参加选秀的贵女。

其中一个叫做谈玲玲的脸上满是自己刚刚撒出去的药粉，此时正跪在地上哀嚎。

说话的人叫莫婉，陆灵素只依稀记得，她反问道，“深夜不睡觉，鬼鬼祟祟的在我门前做什么？”

“玲玲担心你，才说好了要来一起看看你，没想到陆小姐气焰这般盛，如此就要下毒害人了，若是日后真的入宫，还不知会如何呢。”莫婉身量很高，因为父亲是将军还会些拳脚，那些贵女都跟在莫婉身后，一个个义正言辞的。

“不是什么毒药。”陆灵素看出她们有意为之，本也不愿和她们争执什么，“洗洗脸就好了。”

“我看不见了，莫婉姐姐，我看不见了。”

陆灵素正准备离开，就听谈玲玲哭的更加声嘶力竭，莫婉立刻拦住了陆灵素的去路，“不是没有毒吗，玲玲的眼睛怎么会看不见了？”

“那我们要怎么做才好？”陆雪瑶咬了咬嘴唇，“她毕竟是我的姐姐，尽管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可她也没有真正做什么错事？”

“既然她有问题，我们就想办法让她原形毕露，这样太后那边就不会想要让陆灵素进宫服侍皇上了。”

“所以陆灵素离开京城几年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莫婉总结。

谈玲玲大惊小怪道，“该不会是被人夺舍了吧，就算是离开京城也不该有这样的变化啊，我可是听说了百医阁的名声，怎么会让寂寂无名的人进入呢，而且太后也是被这医术折服了，或者根本就不是什么医术，而是妖术吧。”

陆灵素是钦定的消息很快就被传了出去，这些日子都是教授被选中贵女宫中礼仪的，加上陆灵素有意为之的疹子，几乎没有人和陆灵素相处的愉快，倒是陆雪瑶装作很大度的样子和几个地位高的贵女搞到了一起。

“玲玲小姐，你，你可不要胡说，你这样说，我会害怕的。”陆雪瑶又装作害怕的样子，像是陆灵素真的会什么妖术一般。

“害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都在这里，要是她真的会什么妖术，总要让大家知道才是，否则她继续害人要怎么办？”莫婉起身，“之前我就奇怪，郡主脾气一向不好，怎么会突然和她关系要好起来，现在想想，说不定是陆灵素做了什么，才让郡主改变了想法，对她态度有所变化。”

谢渺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对陆灵素的态度明显和别人不同，这点本就让这些贵女心生不满，此时终于有机会聚在一起，更是把陆灵素的各种不同寻常说的更加古怪起来。

“那可是京司卫啊，独属于皇上的人，首领大人居然和别人有私交？”另外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她名叫谈玲玲，父亲是吏部侍郎，一般的案子都会转交吏部，可是这个案子直接一刀切，从京司卫就彻底没有让别人插手。

“雪瑶，你也真是可怜。”莫婉语带惋惜，“若非是这等阴差阳错，你也不用随着大家入宫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