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又这样冒进了，之前不是还不认同直接问话么？”

“做事当然要循序渐进，虽然说范清颜母女是做这件事最有可能的人，但没有证据可以给他们定罪，贸然去询问，岂不是落了下乘，我这人一向讲道理，既然问出了灵珊，便从灵珊找出背后的主谋。”

陆灵素自然想到这样的结果，况且月宝身份低微，当年陆灵素自顾不暇，月宝更是不见得能知道更多，这主仆二人一样软弱，陆灵素便点头应下。

“那段时间你可是日夜都在我身边？”

“其实月宝知道也不比小姐多，当年发生的事情月宝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关于小姐为什么会怀孕这件事，月宝恐怕帮不到小姐什么。”

“找个机会，把灵珊抓来，我要问她几句话。”

“的确是有一次。”时间久远，月宝认真思考着，“是灵珊，当时灵珊唤我出门去给主母采办布匹，明明已经入夜了，灵珊却说非我不可，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回来之后就听说府中闹了贼。”

能让月宝时隔多年记得这样清楚，也是有些原因，陆灵素不相信那日真的闹了贼，想来就是那日出了差错。

陆灵素的讲道理明渊并未恭维，挑了挑眉就出门去找灵珊了。本来明渊就对旁人不上心，问了一圈才知道谁叫灵珊。

“和你没什么关系。”陆灵素道，“就算那日失败，若是旁人真的有心想要作怪，任何时候都能找到时机。”

告别月宝，陆灵素带着明渊回了相府，明渊百无聊赖，询问陆灵素下一步的打算，“灵素小姐，接下来你准备如何做？”

灵珊正帮陆雪瑶去后院拿洗好的衣裙，迎面撞上明渊。灵珊见过明渊的本事，不敢乱来，又想到这里是相府，明渊应该也不敢真的做出什么。

“你，明渊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啊。”

“你叫灵珊？”明渊问。

“小姐，你的意思是，那日，那日便是？”月宝惊，脸色也苍白下来，立刻自责不已，“是月宝失职，若是那日没有答应灵珊出门，之后小姐便不会遇见那样的事情。”

“灵珊。”陆灵素对灵珊的印象不深，面前的女子也算是小家碧玉，模样俊俏的。身上的衣服穿的也不错，显然在相府过得很好，应该也是借了陆雪瑶的福分。

“灵素小姐，您有什么事情，奴婢只是个丫头，您…”

“没什么大事，就是偶然得知了一件往事，主人公是你，所以自然来找你问个清楚。”陆灵素道。

“什么往事？”

“当年你曾经有一晚带着月宝出门替主母采购布匹，可有此事？”

灵珊面色大变，还强忍着希望没被看出破绽来，双手却是下意识的抖动，“灵素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况且小姐说的是哪年灵珊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点印象都没有啊。”灵珊的反应便知她定是在说谎，陆灵素当然不指望灵珊能够直接说真话。

“灵素小姐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离开了。”

“可是此事你不记得，还有人记得，而且那日府内闹了贼人的，这等事情相府内应该不常见吧，灵珊姑娘看着年纪不大，怎么记忆这样差劲，我在百医阁待了几年，还是会些医术的，不如让我替灵珊姑娘看看，你的脑子是不是需要医治一下。”

短短几句，威慑十足，灵珊面如土色，转过身就想走。但明渊早就拦在门前，怎么可能给灵珊逃走的机会。

“灵素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你会写字么？”陆灵素问。

灵珊下意识的点头，接着就觉脖颈上一痛，再想开口就做不到了。

“好了，接下来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写下来就好。”陆灵素给她递了一张纸，“还是刚才的问题，你想好再回答。”

灵珊发觉自己没有办法说话心中更是惶惶然，陆灵素从始至终面不改色，看不出她到底是不是临时起意，还是知道了什么。

她又摆摆手，在纸上写了几个简单的大字，然后摇摇头，明渊道，“该不是只会写这几个字吧，我看还是不够老实，灵素小姐有什么手段，干脆直接用了。”

陆灵素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塞到灵珊口中，有明渊在，灵珊想要反抗也无能为力。

陆灵素道，“这是百医阁的毒药，你知道的，自古医毒不分家，所以你不用怀疑我话的真实性。”

灵珊眼睛红红的，脸上都是眼泪，明显被吓破了胆，只一颗毒药就让这小丫头如此，看来没遭过什么磨难。

“现在，你是写，还是不写？”明渊问。

灵珊还是摇头，又指了指字，哭的更厉害了。

明渊道，“看来是真的只会这几个字，小姐你还是让她开口说话吧。”

“也罢。”陆灵素抬手解开她的穴位，“说吧，当时为何把月宝诓出去，你的性命现在就在我的一念之间。”

“真的有解药吗？”灵珊抽了抽鼻子，“我怎么知道灵素小姐会不会反悔。”

“有理，我反悔的可能性不大，若是你想死我也不介意你现在离开。”

“我说，我可以说，但我知道的，恐怕也不能让小姐满意。”灵珊稍微冷静了些。

“灵素小姐应该也猜的七七八八了，当年是我家小姐让我去找月宝的，她准备那晚上做点别的事情。”

明渊抱着手臂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灵珊，果真，人为了自己的性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这普通的小丫头自然不会例外。

“小姐嫉妒灵素小姐和林辉公子的婚约，她真的很喜欢林辉公子，加上前任主母身死，现在的主母上位，小姐就觉得自己也是名门嫡女了，相府之女配林辉公子是绰绰有余，只是因为灵素小姐的缘故，小姐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接近林辉公子。”

“小姐想了很久，决定毁了灵素小姐的清白，所以那夜寻来了一个地痞无赖准备污了灵素小姐的清白，可是小姐没有成功。”灵珊突然激动起来，跪着朝前爬了几寸，“我没有替我家小姐开脱什么，因为的确是没有成功，那日府中是真的遭了贼，小姐安排好的无赖被人杀死在灵珊小姐的房前，小姐担心事情败露，就派人把尸体处理了。”

灵珊被明渊吓了一路，到了陆灵素暂住的小院，屋子里有点冷，陆灵素瞥向战战兢兢的灵珊开口道，“怎么把人吓成这样了？”

明渊道，“我也没有怎么吓唬她，不过是让她快点过来，是她自己胆子小，怪不得别人。”

灵珊点头，“是啊。”

“我家小姐想见你，就现在吧，她不喜欢浪费时间。”明渊说的直接，灵珊心生恐惧。

月宝怔然，当年陆灵素并未追究此事，眼下的陆灵素和当年的陆灵素差别很大，月宝心中虽有疑问，却因陆灵素是自己的恩人所以始终不曾多言。

任谁都看的出这次陆灵素回来另有所求，陆雪瑶更不是陆灵素的对手，毕竟陆灵素身后还连着百医阁的。

“灵素小姐怎么现在要见我，我去和我家小姐说一声，这些衣服是我家小姐现在要的…”

“快点走。”明渊没心思浪费时间，“这衣服有时间再送不就好了。”

月宝点头，“自然是的，别的房下人们都有下人房的，但小姐的院子没有，小姐怜惜我，便让我日夜陪伴，晚上也同小姐住在一处。”

“可有什么时间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