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声，我睡不着。”陆灵素皱眉，“你便让他们闹着？”

“外面跪着的这些人都姓陆，那位陆小姐打着为整个京城甚至大燕朝陆氏抱不平的理由，逼迫你为陆夫人治病。”慕容明圣挑眉。

“杀人？”陆灵素没有起床气，但起床一向很困难，“要杀便杀。”

“杀的可是陆家人。”

“娘亲，你要是再不出门，义父就要杀人啦，很可怕的。”

“你怎么出来了？”

呼声阵阵，陆灵素被吵醒了。

“娘亲？”陆芷觉得陆灵素的眼神有点可怕，看来是真的被吵到了。

“是她能够做出的事情，我倒也没有多意外。”陆灵素拍拍手，和陆雪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这女人的能为她还是很清楚，不算高明，但习惯拿捏人心。

“明渊姐姐好酷哦。”陆芷夸奖，“以后我也要和明渊姐姐学武。”

“是个好想法。”陆灵素并未阻拦，而是看向慕容明圣。

陆灵素走出去，一身白衣，白纱遮面，很神秘。尽管看不见模样，但光是清冷的气质就别具一格，陆雪瑶心底期待过陆灵素是个丑八怪，否则怎么会一直也不露脸。

“陆雪瑶。”陆灵素看着跪在最前方的女子，身上穿着粉色衣裙，眉眼楚楚可怜，当真是为百姓谋划的好心人。

若是第一次见她，也许陆灵素真的会被骗去，但知晓陆雪瑶的本来面目，陆灵素只觉可笑。

带好面纱，陆灵素束起长发，抬步朝门外走去，慕容明圣搬了张椅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外面跪着的人，明渊手握长剑一脸杀气。

“你……”陆雪瑶说不出话来。

“所以陆小姐还不离开么？”

“只要你愿意救我母亲，我做什么都愿意！”陆雪瑶铁了心，等她嫁给林辉，林辉日后高中，在这京城之中还怕自己不出人头地么，这慕容幻月不过是江湖组织的杂草，总有一日她会报复回来的。

“是这样？”陆灵素点点头，“今日我心情好，你若是这般想便来做百医阁的丫鬟，若是伺候的满意了，也许我可以考虑考虑。”

相府嫡女给人做丫鬟，周围一阵吸气的声音，陆雪瑶脸色涨红，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眼瞅着就要哭出来了。

“你这女人，真是欺人太甚。”

林辉听闻陆雪瑶弄出这么大阵仗还有些不放心，不过陆雪瑶的孝心倒是感动了林辉，所以才放下半日学业匆匆赶来。

怎么说陆雪瑶也是相府嫡女，相配自己的身份他很满意。

和林辉的再次见面，陆灵素心中毫无波动，按照月宝的说法，这具身体的原身和林辉是青梅竹马，可惜再好的青梅竹马，也抵不过时间的蹉跎。

陆灵素和林辉没有什么好说的，只站在一边，明渊严阵以待，若是有人敢对陆灵素做出什么事情，明渊手中的剑毫不留情。

至于陆芷，则是乖乖坐在慕容明圣怀里看戏。

“好阿芷，乖乖看你娘亲虐渣。”

“娘亲真威风。”

慕容明圣点头，“是很威风。”

“林公子。”哭泣有了依靠，陆雪瑶恨不得立刻倒在林辉身上，起来的时候还膝弯一软，林辉连忙扶住了她。

“雪瑶，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林公子，你知道的，我母亲病重，身为长女我怎么忍心见母亲受苦，所以才想求助百医阁救治我母亲，可是……”

她目光放在百医阁外立得那块牌子，慕容明圣并非一个低调的人，至少在遇见陆灵素之后就变得更加不低调了。

那牌子是镀金的，上面几个字清清楚楚，陆氏与狗不救。

“真真是欺人太甚，怎么把人比作狗？”林辉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对于这等粗鄙的语言自然不屑，尤其是根本看不见面前女子的容貌，林辉心里认定这是一个仇恨陆雪瑶容貌的丑女。

“是我错了。”陆灵素也看了看牌子，态度突然变化，林辉还以为是自己话奏效了，却听陆灵素继续道，“明渊，替我取笔来。”

明渊没犹豫，取了笔放在陆灵素手中，当着林辉和陆雪瑶的面，陆灵素在狗字下面添了一个字。

“你们的确不配与狗相提并论，如此不知道林公子可满意？”

陆灵素填上一字，狗变成狗屎，而且还把林辉也骂了进去，林辉平生便未遇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女子，面上是红了黑，黑了红。

身后传来陆芷的笑声，慕容明圣和她鼓了鼓掌。

“幻月姑娘与陆家究竟有何深仇大恨，我等不过是来秋意，何故屈辱至此。”陆雪瑶也是气的不得了，但在林辉面前还要伪装。

“明明是陆小姐在自取其辱，不治便是不治，除此之外的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若是你不愿，我绝不强求。”

说罢，陆灵素转身就要走，林辉拉着陆雪瑶的手道，“不救便不救，莫非京城内便无其他郎中了？”

“林公子，京城中的名医我早就拜访过了，除了百医阁，我母亲的病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等恶毒的女人，也配称为医者，若百医阁便是如此，何必开阁治病？”林辉问的掷地有声，内中慕容明圣幽幽回应。

“百医阁开阁治病全靠缘分，至少林公子这样的人，百医阁不会医治。”

陆雪瑶一咬牙，心中更是存着怨气，想着进入百医阁之后也许自己还有机会，那阁主年轻，见到自己容貌应不会无动于衷，若是心软，说不定母亲的病就有希望了。

林辉还想说点什么，就被陆雪瑶拦下了，“为了母亲，雪瑶愿意给姑娘做婢女”

“我有说过是给我做婢女么？”陆灵素顿住脚步，陆雪瑶捏着帕子，眼泪已经滚落下来。

“那幻月姑娘是……”

“明渊，以后陆小姐就是你的婢女了。”

居然让陆雪瑶给婢女做婢女，如此屈辱方式也算是前所未有了，明渊不是很愿意。

“好好的姑娘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可不想要这种女人作丫鬟。”

“幻月姑娘，我只是为陆氏人征求一个公平的机会。”陆雪瑶察觉自己说不过陆灵素，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公平？”陆灵素笑，“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百医阁一向是救治顺眼之人，非千金不救，跪在这里的除了陆小姐，应该没有人能够拿出千金来吧，所以陆小姐居然在这里和我谈公平，莫非是之后陆氏的人只要生病了，陆小姐便会出手帮忙出诊费？”

“幻月姑娘，还请你改了这条规矩，让陆氏的人可以在百医阁求医吧。”

“我知道你母亲生病了。”陆灵素看向陆雪瑶，她的目光很凉，虽然现在是中午，阳光温暖，可陆雪瑶还是脊背生寒。

第二天陆灵素还在睡梦中就被陆芷扯了起来，陆灵素还觉头痛，看向陆芷问，“有什么事去找你义父。”

“那你呢？”陆灵素随手指向陆雪瑶身后的一个男人，那男人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陆灵素继续道，“你母亲也生病了么？”

接二连三，陆灵素点了好几个人问出相同的问题，让人无法回答，他们大多数都是陆雪瑶找来的陆姓人，得罪相府不是普通百姓愿意做的事情，所以只能跟着跪在这里。

“看来你们的母亲都没有生病，那跪在我面前做什么，诅咒自己的母亲生病么？”

“正好替我解决麻烦。”

陆芷没办法，见陆灵素分明是油盐不进的，门外的喊声更大了，“求百医阁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