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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蠢人”心机五

  • 作者:许金德
  • 类型:仙侠
  • 更新:2021-11-24 14:24:04
  • 字数:5396字

北方冬天的夜晚气温极低,尤其在这空旷的河面上,由那黑暗中袭来的阵阵寒风如同刀割般扫在许简的脸上,而他身上的衣服更似被凉水浸透般的冰冷。

可许简已顾不了这些,他知道他只有不停没命地奔跑,他们三人才可以逃离危险,才可以有活的希望。

许简抬头望去,就见漫天飘起了雪花。

许简起身再次带两人踏上逃亡之路,不过他没有继续往东而行,而是选择了向北走。而许简所以选择要向北走,只是为了找到那条拉林河。

“下雪了。”朱琏流着泪告诉他。

拉林河虽是曲曲折折,却是一直向东而行。跑在河面上的许简虽偶尔会瞧见河岸上似有野兽的黑影出没,但好像都不愿上到冰面上来。

许简将那些木方放在冰面上,而后对应上面的槽孔很快将它们组成长四尺、宽两尺、高一尺的爬犁。

许简把包裹内所能铺盖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垫在爬犁上,待两人坐上去后,又用被褥将两人严严实实地裹住。

自许简懂事时起,他的人生似乎就注定要不停努力挣扎,即便他后来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跑步,但仍需一刻不停地向前奔跑,哪怕只做片刻停留,便好像会被这个世界所无情地遗忘和抛弃。

这就是许简一定要回拉林河的主要原因,因为只有平坦的河面才能让他带着两人轻快地奔跑起来,同时光滑的冰面也会让那些带着马匹的追兵寸步难行。

然而许简没跑两步,自己却脚下一滑,一下扑倒在了地上。许简爬起身后,先是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后拽着两人继续往前跑去。

许简拽着两人从黑夜跑到白天,又从白天跑到黑夜,直到他又一次跑不动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

许简在河边的林中简单搭了一个窝棚后,便倒在了里面的干草上。

许简实在太累了,此时他除了睡觉已再无力气做任何事情。

“你俩再也不用走路了。”许简告诉两人,“我也再也不用着背着这些东西了。”说完便在脚上缠上麻绳向东跑去。

“嫂子,你说他是做文官好,还是武官好?”

“武官吧。”朱琏犹犹豫豫地回答。

“可是咱们宋朝的武官,若是在外当官,就要受在朝文官的随意摆布。若是在朝为官,就又没有任何实权,而且还要处处低人一等。”福金皱着眉头煞有介事地分析道,“所以若是让他这种个性的人当了武官,恐怕很难受得了那些文官的气。”

朱琏只是轻叹一声,但并没有吭声。

“嫂子,你说我说的对不?”

“其实,我并不认为天狼能当什么官。”

“为什么?”福金奇怪不已,“可他现在已经是正七品了。”

“那也只是金国的七品,而不是宋国的七品。”

“既然他在金国当得了官,为什么不能在我们宋国当官?”

“天狼他生性老实、憨厚,既不善交际,也不善应酬,不单心智单纯,而且为人又极其刚正耿直。像他这种人不仅做不了官,就算他做了官,也早晚会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

“这...”

“若真的为他好,还不如让他做一个普通的百姓。”

“天狼这么能干,做一个寻常百姓那岂不白瞎了?”福金趴在许简的头前,两手支着下巴盯着许简的脸庞讲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比他能干的人多了,难道谁都可以做官么?”

“我怎么就觉得他那么好呢?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比他更好了。”

朱琏抬手便在福金的后背上拍了一下:“人家刚睡着,你就对着人家的脸说这样的话,一点都不知道害臊。”

“嫂子,我就是喜欢吗。”福金坐起身噘着嘴不情愿地讲道。

“不行。我不是都讲过了吗?人家还是一个孩子,还没到懂这些事的时候。”

“那也马上就十七岁了。”

“你不想想自己多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还不早点躺下来休息,明天还不知道要赶多远的路呢。”

“那你呢?嫂子。”

“我要在这儿盯着外面,还有这堆火。”

“那我陪你。”

“不用,你先睡吧,后半夜我会喊你,那时咱俩再换过来。”

朱琏待福金睡着,便独自坐在火前,先是将火中的柴火拨弄了一下,等那火完全烧旺了之后,见自己脚上的鞋因涉雪而变湿,遂脱下来放在火边烘烤。随后朱琏也将福金和许简脚上的鞋给脱了下来,也将它们放在了火边。

朱琏双手抱膝静静地坐在干草上,低下头越过燃烧的火焰偷偷地向外看去,就见那窝棚之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瞧不见,只能听见那寒冷的北风由林中呼啸而过。

朱琏突然间感觉又冷又怕,便不敢再往外看,遂收回目光再次回眸四下打量起了许简所搭建的窝棚,当她的视线重新落在许简脸上的时候,身心便又马上感到温暖起来。

朱琏就见许简撅着屁股侧躺在地上,那胖乎乎的脸蛋被冻得又红又紫,此时正双手微握轻托在腮下,两眼垂合在一起在那里安然熟睡。不论如何看,他都好像是一个未长大的大男孩。

“他将来也会娶妻生子。”朱琏想,“只是不知道哪家的姑娘会和他生活在一起。”朱琏想到此,便又向另一侧的福金瞧去,“福金这么喜欢许简,可她能成为许简的女人吗?”

朱琏伸手将福金身上的被褥向上提了提:“这福金也是可怜!不知道她以后的命运又会如何?”

朱琏轻轻叹了口气,又扭身想将许简的手掖入皮氅中,然而刚刚碰到他的手,却见那许简竟在睡着的状态下依然向后躲开了她的手。

朱琏不由感到好笑:“这小子,睡觉都不让别人碰他。”遂支着身体侧躺在许简的身前,仔细打量起了他的面孔,心中满满都是喜爱。

“可是,如果他将来成了家,我又会去哪里?”朱琏暗自问自己,随后爬起身斜坐在那里,望着身前的火独自哀伤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睡梦中的许简忽然将朱琏放在皮氅中的双脚抓进他的怀里。

“他才不傻呢,我看他最聪明。”福金噘着嘴讲道,“等以后到了京城,我一定要让朝廷封他做一个特别大的官。”

朱琏听后,因想起自己曾经的身份,故而没有言语。

朱琏将皮氅盖在许简的身上,望着已是睡着的许简,嘴里小声嘀咕道:“他实在太苦了。”

“从昨晚开始他就一直拽着咱俩跑。”福金同样小声讲道。

当许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到了黑夜,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朱琏与福金两人的腿上。

“他真的太不容易了。”朱琏不由在口中发出一声叹息。

福金移身坐到许简跟前,一边欣赏着许简的模样,一边说道:“这么大的力气,还这么聪明。”

“聪明什么?竟是一些傻力气!”朱琏伸手拢了一下许简身上的大氅。

然而拉林河竟变得如此遥远,似总也难以到达。望着一边哭一边跌跌撞撞紧跟在自己身侧的朱琏与福金两人,许简不禁在心中几度感到懊悔,悔恨自己不该自作主张将两人带到如此困苦的境地。

一个时辰之后,拉林河终于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许简仿佛终于看到了一片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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