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茗羽点了点头，并未表现出任何意外的神情。

但她没说，那天之所以让她如此的记忆犹新，并不仅仅是因为这母女二人的一场大戏。

只是不知为何，配合着头顶渐欲迷人眼的灯光一起，却反倒显示出一股空虚的气场。

像是即将被更迭的王朝，有气无力的撑着最后一口气。

金碧辉煌，满是宫廷气息的别墅大厅，到处都展现出一片奢靡的景象。

“记得。”

“您有什么事吗？”

眼下，这人脸上的泪痕都来不及清理。

更是因为在那之后，她便被唐谨川绑架了。

说了那半句话之后，看着姜茗羽良久，似是下了狠心一般，用力深吸一口气之后，才低声说道，

“我想您应该还记得礼服店的那件事情。”

而且没过几天，礼服店......也莫名其妙的失了火。

但见她如此肯定的回答，这位夫人大约也是想起了当初的场景，脸上随即露出一抹有些尴尬的颜色，又努力挤出一抹无力笑容之后，才又继续说道，

“其实，我们的礼服没有被火烧掉......”

明明穿着一身奢华的高定，可是不管是脸上亦或是身上，全都消沉低迷。

果然，在听到姜茗羽的问话之后，这人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直接承认道，

“是，是我找人干的。”

“你是说......纵火？”

“......嗯。”

......

空间瞬间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姜茗羽脸色冷寒的看着这人几欲钻进地底的羞愧表情，心中......已经意识到了些什么。

足足半晌过后，才在令人窒息的气氛中，再次开口，阴沉着问道，

“理由呢。”

“因为......因为是“她”指使的。”

“她？”

“就是现在的......唐小姐。”

......

一定是做了非常艰难的心理建设，也一定是想好了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有可能会付出的代价。

这位夫人的双手有些局促而紧张的攥在一起，虽不似年轻人那般搅缠慌乱，但依旧写满了褪尽安全感之后的无处可依。

姜茗羽便知道，是因为自己救了她的孩子，才让这人做出了如此巨大的“牺牲”。

虽然从本质意义上来讲，这件事情的发生......本就是一件罪事。

“我知道了。”

少时，在对面这人愈发慌乱的表情之下，姜茗羽只是极其平淡的点了点头，直接转身离开。

夫人便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直接追了过去，急急的说道，

“姜总，姜总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找你麻烦的。

我只是当时......我当时......我......”

“当时知道了我就是南宫集团的执行长之后，一时鬼迷心窍？

觉得只是烧毁一间店，给我添添堵而已。

而你们正好也能偷偷泄恨，所以没什么大不了，是吗？”

“......是......是的......”

妇人被问的低下了头，羞愧的不知如何是好。

而姜茗羽字字珠玑，没有半点迟疑，一语道破了她心中的那些嗔念。

又于这人无话可说时，用力闭了闭眼睛，再次开口时，染了格外的沉重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当时你们纵火烧店的时候，店里......其实还有人在的。”

妇人，“......”

听上去是很正常的事情，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姜茗羽俨然是听出了这夫人话中的深意，但仍旧需要她亲口承认才行。

“您什么意思？”

闻言，姜茗羽忽而皱紧了眉头。

“姜总......”

原本平静的神色陡然深了几度，眼尾勾住一抹锋寒，微微眯起了眸子。

将这人说的话彻底打散成几块，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问道，

“您的意思是说，在大火之前，您就把礼服拿走了是吗？

内里......早就是糟粕的一片残垣断壁。

当下，看着那夫人欲言又止的表情，姜茗羽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回来，同时，沉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