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体依旧自动的反映出一种渴望的依赖。

被干枯了很久的心，急需灌溉。

“宝贝儿，回家睡觉吧。”

......

“我的小秘书，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没有任何帮助，就像是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浇了一小碗水似的，不会起到任何的效果。

彼时，

姜茗羽趴在陈院的腿上，伸手搂住陈院的腰，亦如当年那般，不愿开口说出心中的痛苦。

如此，在足足趴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陈院终于不再放任姜茗羽继续这般。

但她心中明白，所做的这一切对于如何拯救那些陈年的，总是会令自己痛苦却又无法摆脱的记忆，还有那些自己正在筹谋当中的计划......

全都无济于事。

她扶着她的双肩，将她放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此刻姜茗羽的双膝都已经有些麻木酸痛，可是心里却有了久违的满足的感觉。

这感觉可以支撑她继续往下走，虽然......也许并不能长久。

只是将自己埋进陈院的怀中，像是扎进了树洞一般，借此得到短暂的逃避和慰藉。

“还好，我现在很健康。”

姜茗羽笑的甜美而温暖，抱着陈院，亲昵的就像是真的母女一样。

而陈院在沉吟了许久，也挣扎了许久之后，还是决定开口，但语气依旧充满了小心谨慎的试探，轻轻说道，

“茗羽，你今天会突然来这里，是因为......你想起了什么吗？”

“......”

姜茗羽再次怔住。

垂着头，呼吸缓慢而持久。

陈院低头看着她，没敢动，只是静静的，给与了她足够的等待。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姑娘从幼年的时候就是如此这般。

只要是她不想说的事情，任谁都撬不开她的嘴。

而在两三分钟之后，姜茗羽才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承认道，

“是，所有的那些事情，我都想起来了。”

“都......想起来了？”

陈院有些意外于这情况来的如此的措手不及，让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准备。

而说到此处，姜茗羽也终于用力深吸一口气，抬起了头来......

此刻，闯入陈院眼中的，是挂满了破碎泪痕的一张脸。

写尽了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折磨，一身的厌世之情，眸色溃散而孔洞。

好似灵魂都被揉碎在了身体之中。

一时之间，陈院忽然哽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可姜茗羽却似乎彻底失了控，一下子就扑进陈院的怀中，用力抱住她的脖子，趴在她的肩膀上，闷声哭诉道，

“我想起来，全都想起来了。

我想起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我对不起她，我真的对不起她——”

“然后您就会把我抱回您的房间，还给我开小灶，给我喝牛奶。”

“嗯，是啊，你那时候太瘦小了，身上又有伤，我真怕你会落下什么病根。”

......

“我记得我小时候也是这样，晚上睡不着，或是被人欺负了之后，就会偷偷跑到这里来看书或是发呆。”

“茗羽，一起回家吧。”

“是，我常常会在这里发现你。”

仿佛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之中，陈院抱着她曾经最为心疼的小小“女儿”，叹谓说道，

“每次发现你的时候，你都像只小猫似的，可怜巴巴的团在那个角落里，睡得特别香。”

太多太多的记忆犹如潮涌，泛滥在姜茗羽的心里，最终成灾......

毁了她一身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