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情报暴露给岑文的那一刻起，华清或是叶羽，就注定会至少得到一个。

“而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叶羽的不幸！”华清撇撇嘴接道。

“叶羽的身份现在还暂时不被唱诗班所知。不过当然，我随时能够将这层关系捅破，有没有你去调查，对叶羽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岑文的话半真半假，很有些能唬人的架势。

看岑文的样子，明显是已经知道叶家和叶羽的情况，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让她去调查？

华清不选择第三条路，也就意味着她逃不掉前两条了，其结果，便是华清能为唱诗班所用。所以对于岑文来说，不管对方怎么选，他永远不会亏。

正因为时日无多，所以对于唱诗班，岑文想为他增添些更有力的人才，他对叶羽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没变过：他想让叶羽真心实意地为唱诗班所用。

“既然结果都一样，你自己去告诉你们的首领就是了。出卖朋友的事，我不会做。”

“哈哈，说笑了，他可不会拿我这样的人当朋友……”岑文颔首说道。

岑文加深了唇角的笑容，完全没有不满的意思。

“有你这样的朋友，叶羽真是幸运。”他真情实感地说道。

华清挑眉质疑道：“是吗？”

“实不相瞒，我对他也是算计来算计去的，从没用过真心相待。当然，对其他人也一样，我想得从来都是怎样能得到更多利益……”

“我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跟人意气相投真心相交的，对我来说，朋友二字太过奢侈，我不配。”

华清微微抬起头，尽管已经卸下了伪装，却仍有种不属于年轻面庞的气势。

华清愤愤地走上前，一把抓起了岑文的手腕。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病，让这人变成了这种样子！

以华清的切脉能力，她自然很容易便发现了岑文那枯竭的脉象。

可是她也同时发现了，竟然有一种名为玄冥血丹的药效，在吊着他的命！

就仿佛，他虽然在活着，却是为了别人而活一样，把自己当成工具，拼命地把最后所剩无几的时光变得更加有用。

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地苟延残喘……

华清盯着岑文的表情，明明他依旧还是那淡然温和的模样，却不知为何从中看出了一抹凄凉。

这人说自己时日无多，华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每一天都在倒数，所以不管做任何事都开始变得功利起来了。连与人相交，都想着怎么能得到些利益。

这第三条路，倒是让华清愣了一下。

但是华清知道，这人的处事态度，让她非常烦躁。

明明抱着希望，却不愿肆意享受生活。

明明能平静坦然接受死亡，却不断衡量剩余时间的价值。

他其实根本不清楚叶羽背后的叶家还存在怎样的势力，所以在调查清楚这些之前，他还不敢跟叶羽鱼死网破。

但是岑文剩的时间实在有限，他没有余力去调查这些，而现在出现的岑文，正好是能够让叶羽放下防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