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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五章

  • 作者:笑客来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8-01 06:10:51
  • 字数:9704字

“以三列十人组阵型的火力来看,大约两刻钟。”站在这身着玄色斗篷的人身后,于雪风很恭敬地答道。

眼光转到正在指挥进攻的窦煦,玄色斗篷人叹了口气,道:“唉,我徒弟办事就是妥帖。雪风,你有空也跟你师兄学一学。”

曾经在凌霄城里混到过技术部门小管事的蒋含章知道,虽然凌霄城没有搞出过类似于雷达的东西,但他们有其他的十分有效的侦查区域异动的办法。

“拜托拜托,拜托拜托,贵的东西应该有贵的道理,结界千万撑久一点啊。”蒋含章疯狂祈祷着,他就是再讨厌六艺门,此时也无比希望六艺门的战斗力最好配得上他们的显赫声名和傲慢的态度,杠得住凌霄城的攻击,毕竟他现在可是名副其实地和他们的人同坐一条船上。

果然!噬脑猴误打误撞搞出了一次动静大的不得了的核爆,一直没走远的凌霄城的人肯定察觉到后又反身杀回来了。

“天字号的灵舟,我记得上次甲丑峰做实验的吧。”凌霄城的灵舟是玄武形状,在“玄武”的头部便是指挥的舰桥室,“玄武”的两只“眼睛”是琉璃所制,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况,此时站在琉璃窗前有一身玄色斗篷把自己包的密不透风的人问道,“多长时间能撬开结界来着?”

沈均安还忍不住地哆嗦,手心阵阵冷汗直冒,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师,我们……我们不做点什么吗?”就这么干看着挨打,实在太吓人了。

司马信学扫了一眼舰桥,此次出行大部分都是书堂弟子,少部分是其他堂里支援的,也是经过挑选后值得信任,如沈均安一般瑟瑟发抖的竟不在少数,不禁在心里暗叹一声。但转念一想,也怪不得这些孩子。他年轻时尚且经历过法朝末代乱象与门中内乱,手上也是沾过人命鲜血的,而这几百年来,即便门内有外出历练的规定,但六艺门势力范围内,哪有什么能危害到门中弟子的险境?至多也就是在六艺门附属的城镇村县里巡巡逻,打一打猛兽山怪,杀过畜生的都算少的,何况见人血。骤然经历眼前这等场面,怎么可能不畏惧。

于雪风依旧很恭敬的答道:“是,我应该和师兄好好学习。嗯,我记得昨天师兄还劝您入夜不要喝酒,我对师父您的关心不够,该当像师兄一样好好看顾师父起居饮食。”

罢了,还是自己这个糟老头子辛苦辛苦吧,省得让凌霄城以为我们六艺门无人呢。

凌霄城御剑射箭的门人弟子分为三排,穿插排列,窦煦以啸声为号,第一排的弟子三箭齐发,然后御剑后撤,第二排弟子上发剑后再后撤,然后第三排上前……以此类推,保证打击的密度均匀、连续一致,像下雨一样落在六艺门的三艘灵舟之上。

玄色斗篷人咳嗽了一下,道:“让你学你师兄的办事态度,又没让你学他的唠叨。”话说到此,玄色斗篷人忽地住口,望向战局的眼神稍微郑重了些,“发信号,我的小宝贝们汇报说,有人从机器里出来了。”

信号还没发出,窦煦就已经观察到三艘灵舟中明显为首那艘的结界,开了一个小缝,但他只隐约捕捉到一道残影一闪而过。窦煦心中一凛,以他的目力却只捕捉到残影,说明窜出结界的这人功力极其深厚,又或者有独门艺法,御剑极为快速。

窦煦瞬间变换长啸节奏,指挥凌霄城的弟子变换角度,放弃攻击灵舟,全部朝着那个残影倾泻箭矢。

其实沈均安没说错,现下单一被动防守当然不利,最好的应对莫过于打开结界,让舟上弟子也背上爆灵箭御剑反攻,可让这些孩子去和凌霄城那些身经百战的门人血拼,狠不下狠得下这个心来另说,也拼得过才算啊。

司马信学抬手,挥剑。

站在最前排的盾牌手察觉到了什么,回身防卫。他身侧执矛的弟子,几乎同一速度地向身侧有破空之声处挥矛刺出,只见矛尖在那残影里划过,却并没有刺中什么的触感,却见视线中一点寒门闪过,还未等他细看去,眼前喷出一片鲜红,视线剧烈晃动。

这个门人飞上天空的头颅目睹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自己颈项上喷泉一般涌出的鲜血,无头的身体晃了晃后,从飞剑上栽倒,掉落夜林。

一声惨叫响起,随后是两声,三声。

凌霄城弟子的阵型不可谓不严密,反应不可谓不迅捷,只可惜对手实在太快了,让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稍稍延缓了死神降临的脚步,种种挣扎看起来都是徒劳的,因为哪怕延缓片刻的死亡,依旧是死亡,于事何补?

但变数就在这他们竭力试图延缓的数秒之间。

司马信学并未听到破空之声,但灵觉的示警让那他本能地在空中转了一个直角折飞出去。

再定睛看去,只见两个一身黑衣的凌霄城弟子双剑剑尖相抵,夹成了一个锐角,两人呈螺旋形地从他方才身处之处穿过。

对枪支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为了,手枪的子弹被设计成圆头而非尖头,从枪管里弹出后是旋转前进的,这样才最大限度的削减空气的阻力。

双剑剑尖组成一个锐角、螺旋形刺出的原理也是类似的,因为极大降低了空气的阻力,司马信学才听到半点的破空之声。

这一招不中,黑衣执剑的二人迅速分开,虚浮悬在半空之中,手中各握着一把宝剑。

司马信学赞了一声:“凌霄城当真名不虚传,二人年纪轻轻,便已经能够无需御剑便能轻身凌空。”

“不敢当,我等功力浅薄,让司马先生见笑了。”窦煦回到。

司马信学的赞赏是很真诚的。

首先无需御剑,仅凭轻身术便能在空中漂浮已经极难,道理很简单——假设人体是一个大号电池,御剑飞行时宝剑起的作用就等于给电池再加一个充电宝,撤掉充电宝还能飞得极快,表明这块电池的电量充足,即这个人本身的灵力深厚;更别说,单单凌空飞行其实没什么用处,凌空飞行还能操控兵刃、对敌人造成致命伤害才是重点,多数修为平庸的人一旦御剑上天都习惯用爆灵箭做远程攻击,不是这些人穷得配不了第二把宝剑,而是即便配了两把剑,没有足够的灵力支撑也是无用;而在此之上,眼前二人却能在轻身凌空时,还配合出那双剑合璧抵消破空之声的高难度剑招,却真实年少有为,后生可畏了。

对比六艺门的年轻弟子,司马信学有点儿心堵。

六艺门灵舟舰桥,眼见司马信学打得那些凌霄城门人抱头鼠窜,顾不得来攻他们的灵舟了,众多六艺门弟子的神情都轻松下来,沈均安抱着宝剑,兴致勃勃地盯着外面的战局,很明显对面的人都不是老师对手,沈均安此时满怀信心等着看老师痛揍对方出气呢。

“长宁!长宁!”

听得熟悉的呼喊自己表字的声音,沈均安回头,只见花卓一路狂奔进了舰桥,疑惑道:“子嘉?老师不是让你在内省室盯着?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花卓一把抓住沈均安往外跑道:“快过来,有事情和你说。”

凌霄城地处极北,传说的四方神中居北的是玄武,对应五行中的水德,所以凌霄城尚黑。

司马信学看着对面两个一身黑衣的凌霄城晚辈,道:“你们这个年纪,这等修为本是难得,只可惜遇见了我。给你们个机会,坦白交代,为什么要攻击我们?我六艺门和你们凌霄城素无往来、别无恩仇,今日异地偶然相遇,你们一言不合便要置我们于死地,所谓何来?从实招来,我考虑饶你们一命。”

窦煦、于雪风两人听得此话,对视一眼后,一言不发齐齐朝司马信学攻来。

司马信学冷哼一声道:“不自量力!”

司马信学手中一柄剑身漆黑的细剑,灌注灵力,剑气暴涨,竟是不守反攻,后发先至,直刺窦煦面门。

窦煦翻身闪躲,堪堪必过,鬓边发丝却被削断过半,这躲得稍慢上半分,只怕脑袋都要没了半边了。

眼见窦煦身处险境,于雪风围魏救赵,长剑直刺司马信学左侧颈项,眼见得手,却见司马信学的身影突然消失了,于雪风从方才与窦煦双剑合璧偷袭失败后,便一直外放信香,配合灵觉高度警戒,此时忽有所感,倾身向前扑了出去,后背却已经被司马信学剑气划出了一道口子。

如此这般,接连几招,窦煦、于雪风两人,以多欺寡,竟然还是险象环生,只余招架之力。

看来就算是轻身凌空的同时运用兵刃进攻,但功力修为有差、速度有慢有快、剑气有强有弱,交起手时也是高下立判。

此时旁边还残余的那些凌霄城的门人弟子,却根本帮不上忙,哪怕爆灵箭在手已经拉弓瞄准许久了,但是三人的移动实在太快了,他们想看清楚都勉强,唯恐误伤同门,箭根本就射不出去。

三人缠斗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司马信学渐升不耐,冷笑一声道:“我本想留你们一命,你们既然不抓,就别怪老夫无情了!”

言毕,速度比方才又快上了几分,直指方才狼狈避过他一剑、还未稳住身形的于雪风,剑气暴涨显然,显然灌注了更多的灵力,窦煦心中一紧,只怕于雪风躲之不及,冲过去挡在于雪风身前,将全身灵力灌注在宝剑之上,打算硬扛这一剑,窦煦的修为当然远不及司马信学深厚,翻身见此一幕的于雪风见此大惊。

司马信学的宝剑名为青丝,据说乃是陨铁混合钿金所铸,灌注灵力时甚少损耗——一把宝剑和主人是否相合,要看主人的灵力能不能在这把宝剑的剑身顺畅的流转,就像导电的电线,电阻越小则损耗越少一样。司马信学本就灵力深厚,修为远过二人,手中宝剑又比二人的剑都要好,窦煦自己硬扛,只怕会落得剑断人亡的下场。

于雪风顾不得躲闪,用尽全部灵力冲了过去,司马相如的一剑劈下,执剑相抗的窦煦手中宝剑应声而断,就在青丝剑突破防护,要劈刺至窦煦身上时,于雪风的长剑及时补上,正面抗上了司马信学残余的剑气,结果二人皆被这一剑震得在空中向后翻滚了十几个跟头,两人晃荡一阵,许是方才耗尽了灵力,没有办法维持凌空,竟是直直掉了下去,最后堪堪在一棵长生树的树梢上定住身形。

司马信学冷哼一声,道:“考虑清楚了吗?现在老实交代也还来得及。”

气喘吁吁的窦煦和于雪风显然极为狼狈,身上的黑衣已经在方才的打斗间被剑气划成了破布,零零落落地挂在身上,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也同样被血染红,冠毁簪断,披头散发,状似乞丐。然而司马信学这一问,两人竟是相视一笑,最后还是于雪风先开口了,高声道:“司马先生,您现在还有闲情来质问我们?您看看你周围!”

方才整齐的三排弟子,历史变成了三人一组成十对的阵型,由攻转守,防备那残影借机偷袭。

这快速的变阵,让司马信学都忍不住在心中叫了一声好,心道:这些凌霄城的门人倒是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只可惜修为的差距,让这些人注定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

只见那残影来回飞速穿梭,如此密集的箭雨,竟然连对方的衣角都未沾染到一片。

射空的爆灵箭在空中爆炸,金色的闪光耀眼夺目,那本就极难捕捉的残影,在这样高亮的背光下,便更难逮到痕迹了。

朵朵“金花”绽放的美景像一场盛大的焰火秀,却看得蒋含章直呲牙咧嘴。

玄武舟舰桥之上,玄色斗篷人的眉头一皱,对身后道:“这人不好多付,去帮你师兄吧。”

话音未落,一直安静静侍的于雪风的身影瞬时消失了。

窦煦反应极快,察觉到失去了那残影的踪迹,立刻再次改变长啸指令,御剑凌空的这些凌霄城的门人弟子,上一刻还在射箭,下一刻,第一排的人纷纷收了爆灵箭,从背后抽出一个长条样的东西,不知按了什么机关,抖上一抖,瞬间展开变成了一块明晃晃金灿灿的盾牌,将自己和身后第二排的人都护住了;第二排的弟子此时也收了箭,并上前一步,站在了第一排持盾弟子的右侧,将腰间挂着的一根铁棍卸下,三两下动作,铁棍变成了一根长棍,顶头的部位镶嵌有两面开刃的直刀,看形制很像一根长矛;最后一排的弟子收箭上前,站在盾牌手的左侧,拔了一把短匕在手。

沈均安从来觉得,六艺门是中原五道百家里最为雅致的门派,文人雅士的审美总是比一股暴发户味道的广陵堡、直来直去的法家渭门要强得多。不去说六艺门的建筑进阶白墙黑瓦,庭院构建独具匠心,自成一格,只说艺门,北山枫树南平雪樱,中有梧桐,秋日枫叶如火,春夏则樱花盛开。

沈均安记得,他通过内考进入书堂,顺利升为内门弟子那年,拉了花卓去赏樱,那时,已近夏日,樱花已经濒临凋谢,微风吹来,落花纷飞如雨下,幽香点点落沾衣,竟是比盛放之时还要醉人,那是沈均安生平所见最美的景色之一,而眼下看着天空中绽放的又一场无比美丽的花语,却不再醉人,反而渗人,因为只要任何一朵“花瓣”撕破了结界,落入了灵舟之中,可能他们立刻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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