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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林间遇豹

  • 作者:幽兰鸣玉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8-01 05:04:49
  • 字数:16308字

片刻后,萧逸歌看到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子掀开帘子迈出门槛,女子发髻随意挽在头顶银钗固定,鬓边留着些许发丝随风飘飘,身着暗红色衣裙,腰间系着一条褐色围裙,身形凹凸有致,薄施粉黛,丹凤眼带着几分风情,看到萧逸歌先是一愣,把手上的油渍在围裙上擦了擦,满脸笑容道:“这大冷天的,客官快进屋歇歇脚,本店好酒好肉,点心馒头一应俱全。”说完话便伸手拉着马道:“这马车,我先停到后院里。”

“店家慢着。”萧逸歌掀开马车帘子,伸出手示意马车里的蝉儿下来,蝉儿拉着萧逸歌的手跳下马车,那店家看着车上跳下个清秀女孩子,不禁多打量了几眼,又看看萧逸歌,萧逸歌一身男装,她显然把萧逸歌当男子了,萧逸歌看着她的神情,道:“自家妹子。”

萧逸歌赶忙跳下马车,扶起她道:“我帮你,并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更不会让你伺候我,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看,咱们女儿膝下才是有黄金,岂可动不动就给人下跪。”

“姐姐不是别人,姐姐是我的恩人,奶奶说做人要知恩图报。”小女孩道。

回到家时,小女孩看着萧逸歌拉回来的棺材,上前跪倒在地,道:“蝉儿以后愿服侍姐姐,报答姐姐。”www.oaksh.cn 热血小说网

到得酒馆门口,萧逸歌叫道:“有人吗?”这时酒馆里传出了一个尖亮的女子声音,道:“来了~”。

次日,萧逸歌和蝉儿挖了一天的坟,三日后,送老人入土为安。过了头七,萧逸歌准备继续赶路。

蝉儿和萧逸歌相处了几天后,显然是把她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她走到哪便跟到哪,生怕萧逸歌丢下自己走了。萧逸歌知她一人生存艰难,万一收租的再找上门,更是惨了,就带着她一起走。

那店家立马笑道:“你家妹子好模样。”转头对着店里喊道:“姐姐,招呼客人了。”

一连在路上十几天,沿路村庄多是贫瘠冷清,元宵节那天也没感受到什么热闹的过节气息。正月底,两人到达召陵地界,情况有所好转,萧逸歌想着这里去岁应该还算风调雨顺。

一日晌午时分,两人驾着马车穿过一片麦田,看见不远处有酒旗飘飘,决定去喝些热酒,吃些饭菜。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膀大腰粗的女子走出店门,满脸笑容的请萧逸歌进店内。进的屋门,瞬间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萧逸歌摘下斗笠,卸下包袱放到桌上,拉着蝉儿坐下来,道:“大姐,只管上些热腾腾的饭菜,再弄一壶热酒来。”

那女子瞟了一眼桌上的包袱,转身向后厨走去,不一会儿,便端上了饭菜,萧逸歌问:“不知此处离召陵县城还有多少远?”

那女子边往桌上放菜边道:“穿过南边的那个山冈,再走四五十里大概就到了,只是……”

这日,风雪初停,天寒地冻,萧逸歌怕蝉儿受不住旅途的辛苦,走到一处乡镇时,买了辆挡风的马车,里面铺了厚厚的棉被,让她坐的可以暖和舒服些。

“饭菜香。”说完起开手抬起眼眸深情地瞅了女子一眼。又道:“怎么不见娘子的相公?”

那女子听后,挪开放在萧逸歌肩上的手,叹了口气,满脸愁容道:“我那命苦的冤家早去了,只留我一个妇道人家孤苦伶仃的守着这几间客栈度日,空耗着这许多青春。”说完留下了几滴眼泪,萧逸歌赶忙从袖子里掏出手绢递给女子,道:“娘子正花容月貌,却要这样熬着,我这过路人看了也不忍那。”

那女子接过手帕,边拭泪边瞧着坐在一旁的蝉儿。这些日子以来蝉儿还是沉浸在失去奶奶的悲伤中,对周围的事物总是一片漠然。此时听到有人说起什么亲人去世之类的话题,又有抽泣声,不免也掉下了几滴眼泪。

那女子看到蝉儿脸上的两行清泪后,道:“瞧我真该打,惹得妹子都跟着哭了。”说完便露出笑容,道:“嗨!不说伤心事了。妹子也快别哭了。”但蝉儿想起奶奶却是越哭越伤心,倒弄得女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进去温酒的女子端来酒,走到饭桌跟前,边放酒壶边道:“妹子哭的这么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哥哥是什么坏人,拐带了你呢。”

待蝉儿情绪稳定后,两人用过午饭,决定就在客栈歇下休整休整,让店家安排了两个房间,烧了些热水。

萧逸歌觉得这个店家娘子看起来怪怪,夜里甚至警惕,随时期待她来搞些什么事情,但却是一夜无任何动静。

清晨,天大亮后,萧逸歌和蝉儿起床,店家娘子早把她们的马喂的饱饱的,等她们上路。

萧逸歌想着穿越山冈,马车反而不好走,于是卸下马匹,和蝉儿骑马前行,把车子先寄存在客栈,待返回时再套上车子,掏出些银两给了店家。走时,店家还一再劝她多等几个人,萧逸歌并不理会,带着包袱吃食,和蝉儿径直去了。

朝南行得三四里路后,果然眼前出现了一座山冈,山上松柏挺立,尚有些积雪未消融,萧逸歌朝身旁的带着棉帽子的蝉儿一笑道:“店家说这山上不大太平,你怕不怕?”

蝉儿卸下手套,双手相互搓了搓,对在嘴上哈了口气道:“有姐姐在,我不怕。”随后又重新戴好手套。

萧逸歌一手牵马,一手拉着蝉儿的手,道:“走。”

半个时辰后,行得一片树木茂密之处,突然马儿高声嘶鸣,林间鸟儿瞬间四处翻飞,萧逸歌转头环顾四周,并无任何异样,又行得半炷香的路程后,马儿的神情更加紧张,不再嘶鸣,只是四蹄乱蹦,用尽全力挣脱缰绳,萧逸歌无奈只好放手,马儿瞬间向前奔去不见踪影,萧逸歌停下脚步,感到四周异常安静,不免也惊骇,神经紧绷,提高警觉,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凉风起,瞬间搂着蝉儿的腰跳起坐到了树杈上。

“啊!”蝉儿一声惊呼。

萧逸歌往树下看,映入眼帘的是两只花豹,就在方才的一瞬间,花豹从背后偷袭了她们,萧逸歌虽反映迅速,但蝉儿的一只鞋子还是被花豹抓掉了。萧逸歌看到蝉儿掉在地上的鞋子,赶忙也看自己的衣衫,发现背后的外衫上也被抓破了一道口子。

花豹乃上树高手,看到树上的两人,眼看着也做好了上树的准备。

蝉儿坐在树杈上,双手紧紧抱着树干,萧逸歌起身站在树杈上,心想:“花豹喜夜间出动,且独居动物,这大白天的两只同行攻击人,多半是人养的。”于是抽出缠绕在衣内腰间的软剑,大声道:“朋友若不现身相见,我可就要对这两个小家伙大开杀戒了。”

说完跳下树枝,叫道:“小家伙,来,咱们比比谁的速度快。”

两只花豹看到她的身影,立马同时扑向她,萧逸歌的剑法向来以快著称,花豹抓子虽锋利,却也难挡她又快又锐利的兵器,一刹那的较量,其中一只花豹的爪子便受伤,鲜血洒在地上,发出几声哀吼,另一只花豹听到同伴的声音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匍匐在地上,做出随时要出击的姿势。

萧逸歌继续道:“还不出来。”说完不等花豹主动出击,以最快的速度,飞身上前刺向花豹。

“休伤我豹儿。”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突然叫道。但为时已晚,萧逸歌长剑已出,丝毫无收回来的意思,方才那只爪子受伤的花豹瞬间被她刺穿喉咙,长剑抽出,鲜血四溅。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出来的,休怪我手下不留情。”萧逸歌道。

另一只花豹看到同伴已死,转头便跑开了。

片刻安静后,少女的声音又从树林间传出来:“留下包袱,我们只图钱财,不图你性命,你走就是了。”

这时,又出现了一个嗓音有些粗的少女声音道:“嗨!树上那位姑娘,我看你一路神情伤心,你是不是被这个人拐走的?若是的话,你吱一声,我一定帮你。这种拐卖女子的过路人,我们见多了的。”

萧逸歌听到两人的话语,灵机一动,对着蝉儿喊道:“妹子,你可不要被她们骗了,她们是山匪,杀人都不眨眼,哪会真心帮你,多半是会把你卖了的,只有哥才最疼你。”

听了萧逸歌的话,蝉儿心想我怎么会听她们的话,于是望向萧逸歌,开口道:“她是我姐……哥哥,怎么会拐了我。”

“别跟她们废话,我们现在就走。”萧逸歌收回软剑飞身跃到树上,抱住蝉儿的腰跳下树干,在蝉儿耳朵边小声道:“快!反抗我,跟她们说我拐了你,我自有打算。”

蝉儿疑惑的望着萧逸歌,萧逸歌点头示意她照做,蝉儿会意,马上挣脱开萧逸歌的手,叫道:“她不是我哥哥,不是我哥哥,我是被她抓走的,被她抓走的……”

萧逸歌装作要抓蝉儿走,也大声道:“妹子,你不能因为哥哥不给你买花衣裳,就胡乱说话啊!走,我们快走。”

蝉儿用尽力气反抗,萧逸歌最后只好双手抱起她的腰,把她扛到肩膀上施展轻功向前奔走。

“淫贼休逃。”一个提剑的绿影从树林间窜出直奔萧逸歌的背影,萧逸歌本就等她们现身的这一刻,早有防备,知道她们不会伤蝉儿,把蝉儿放到一旁,抽出长剑与绿影较量,两剑相碰,萧逸歌便知她不是自己的对手,三五招之后绿衣女子已招架不住,萧逸歌一鼓作气打掉了她的长剑,将她揽入怀中。

“淫贼,放开我。”

绿衣女子戴着白色帷帽,蒙着面,萧逸歌听到她喊自己淫贼,道:“待我看看姑娘,是怎样的花容月貌。”说着就要伸手摘她的帽子。

“休伤我家姐妹,我来会你。”

另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还未落,萧逸歌突感耳畔生风,察觉背后有人袭击,飞速转身抱着怀中的少女跃出数丈远。

“好,今天算是遇上对手了。”一个自带霸气的女子声音道。

萧逸歌定眼望去,眼前数丈远的地方正站着位身着粗布暗红衣衫,戴着黑色帷帽的女子,她脚踏弓步,双手持铁链子流星锤。后面跟着个牵花豹的少女,一样是绿衣戴白色帷帽。

原来方才说话的是牵花豹的少女,但是出手袭击萧逸歌的却是持流星锤的女子。刹那的轻功较量,萧逸歌便知此女子武功远胜方才与自己过招的绿衣少女。

萧逸歌轻轻放开怀中的少女,扶正头上的斗笠,拱手道:“初到贵地,不知哪里得罪了朋友,竟放豹子伤我?”

“少废话,看招。”女子施展轻功奔向萧逸歌,流星锤直甩向萧逸歌的头,萧逸歌以长剑挡之,流星锤顺势一甩,欲要缠住了萧逸歌的长剑,萧逸歌手翻长剑逃脱开,轻轻一跃,跳到了一枝树杈上,女子亦施展轻功直追萧逸歌,树枝缝隙狭窄,阻挡了流星锤

的施展,流星锤不停地击打在树枝上,只听见到树枝咔嚓咔嚓折断的声音。

萧逸歌不断奔走于树杈上,眼见脚下的树干被流星锤一一打断,道:“好劲力。”

“吃我一锤。”又是一锤袭来,萧逸歌飞身越开,女子流星锤舞得越来越快,顿时幻化成无数个金色锤头,所舞之处枝叶飞落,树林间顿时尘土飞扬,萧逸歌只以更快的身法闪避。

几个回合后,萧逸歌有意试一试金色锤头的力量,于是气运剑尖接了对方一锤,锤剑触碰的瞬间,软剑弯曲回弹,两人同时被对方的力量震到,收招向后跃到地面上,萧逸歌不等对方站稳,便迅速飞身穿过树枝间长剑直抵对方的喉咙。

“姐姐,小心。”牵豹的少女看情况不妙叫道。

女子脚跟还未站稳就连忙出招,这一招出的仓促,劲力大减,萧逸歌立刻把剑收入腰间,徒手握住了流星锤一头的链子,猛的用力一拉,红衣女子脚下大乱,身子前倾,萧逸歌迅速上前出掌直击她的手腕,女子赶忙松开握着的流星锤链子,这下兵器便落在了萧逸歌的手里,女子一看大事不妙,迅速出左掌击向萧逸歌的面门,萧逸歌侧身避开,一扬手将流星锤挂到了一根树杈上。

牵花豹的少女看到自家姐妹丢了兵器,放开花豹让其直冲萧逸歌而来,萧逸歌施展轻功跃开,道:“你一个同伴已死,我可没心情再杀你,我看你还是乖乖听话为好。”

这时两名绿衣少女持剑也一起奔向萧逸歌,在一旁的蝉儿看二女一豹共同发力对抗萧逸歌,叫道:“姐……哥哥,当心!”

“他抓了你,你还心疼他。”粗嗓子的少女对蝉儿叫道。

萧逸歌不慌不忙,对红衣女子叫道:“喂,朋友,你确定要跟我决一死战吗?那我对你的人可不客气了。”

“两位妹子且住手。”红衣女子突然叫道。

两位绿衣女子听到红衣女子的话收手,粗嗓子少女道:“姐姐也贪生怕死吗?我就是拼上性命也断然不会叫这淫贼好活。”

红衣女子对萧逸歌道:“我们技不如人,你走吧!只是,你所带的女子必须留下,我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男人欺负女人。如若今天不救了这个妹子,就是死,我们也会拼尽全力与你决一死战。”

萧逸歌拽下挂在树上的流星锤,走到红衣女子面前递于她,道:“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就凭姑娘刚才的一番话,我这个江湖浪人很有兴趣和姑娘交个朋友。”

红衣女子并不接过流星锤,道:“我有个规矩,就是从来不和男人交朋友,更何况是你这样淫贼。”

萧逸歌望着她的帷帽,微微一笑,道:“那我们就更得交朋友了。”说完上前拽住红衣女子的手,红衣女子下意识的反抗:“你想干嘛!”萧逸歌不理会她的话,只把她的手迅速放到了自己衣内胸上,女子摸到她柔软的胸部后,瞬间一愣,只听萧逸歌道:“姑娘眼神可不大好。”

红衣女子轻轻哼了一声,道:“我说嘛!哪里会有这么俊俏的男人。”

萧逸歌凑近她的脖子闻了闻,红衣女子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只听萧逸歌道:“是这个香味,胭脂香夹杂着淡淡的烟火味。”

“无礼。”红衣女子道。

“我还无礼,要不是我武功好,现在怕都成了你的下酒菜了。”萧逸歌道。

“谁让你穿男人衣服的,我不杀女人。”

“我看未必,方才你的豹子扑向我们,可没见放过我那小妹子。”

“花豹当然没有扑向那个小妹妹,她的鞋是因为不太合脚自己掉的。你问问你家妹子是不是。”红衣女子道。

萧逸歌叫来蝉儿,果然如此。

红衣女子走到萧逸歌身前,来回看了看,道:“倒是你,可狡猾的很哪,杀了我的花豹不走,反而和你那妹子共同演戏一心引我出来,说吧,有什么目的?”

“江湖中人,想交个朋友而已。”萧逸歌道。

“我要是说没兴趣和你交朋友呢?”红衣女子道。

“你打不过我,恐怕这个朋友不想交也得交。还有你别以为你蒙着面戴着帽子我就不知道你是谁。开黑店又当劫匪,这可不好,官府若是知道了……”萧逸歌道。

“哈哈!哈哈!”红衣女子仰头大笑了两声,道:“你若是想做官府的走狗,那你这个朋友我更是不稀罕了,死有什么好怕的,十八年后我依然在此安营扎寨。”又道:“我几时开过黑店,这过路人不过是被野兽所伤,我捡些钱财罢了。若不是见你带个满脸伤心的小女孩,一心想救她,我们才不会出面和你打。”但其实她内心想的是:“若你真是个男人,知道你武功这么高,花豹都伤不了你,我可就后悔当初没在饭菜里给你下点药了。”

说的这野兽好像不是你们养的似的。”萧逸歌道。

“这野兽本来就在这片林子里活动,谁碰上算谁倒霉!我们店的饭菜向来可是干干净净的。”红衣女子道。

萧逸歌笑笑,当然不太相信她说的饭菜干干净净的话,道:“昨天吃饭时,你对我眉来眼去的,我可等了你一晚上呢,结果你没来。”

“巧了,我也等了你一晚上。其实我早该想到,你不是男人的,要不然,我也不会独守空房一夜了。”红衣女子道。

“若是我昨晚去了,恐怕是见不到今早的太阳了。”

“那倒未必,你这么清秀的模样,我可是许久都不曾见到了。”红衣女子说完不禁噗嗤一笑。

“真是贪财又好色。”萧逸歌道。

“想不到江湖中人才辈出,看你年纪轻轻的,本领倒是非凡,何不报上名号,让我也开开眼界。”红衣女子道。

“天南地北一蓑衣……”

不等萧逸歌说完,边上的两个绿衣少女一起脱口而出:“雨夜出剑不沾血。”

萧逸歌疑惑,那不牵花豹的少女跑过来拉住萧逸歌的手,又蹦又跳道:“竟然是你,蓑衣雨剑。我总算是见到你本人了,果然是利害的一塌糊涂。”

在一旁的蝉儿看到少女激动的模样,骄傲道:“她可是我姐姐。”

萧逸歌随后被少女又搂又抱的,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红衣女子道:“快别抱了,我还有话和萧女侠说呢。”

“你们认识我?”萧逸歌问。

红衣女子卸下头上的帷帽,蒙面的纱巾,露出面容,萧逸歌一看正是昨天酒馆的店家,微微一笑。

红衣女子也笑笑道:“萧女侠可还记得有位叫芝兰的歌女。”

萧逸歌恍然,道:“你们和芝兰姐姐相识?”

“她现在也是我们姐妹中的一个,你帮她除籍后,她一个人回到家乡,也就是我们这里,来找自己唯一的亲人姐姐,经过我们酒馆时,向我们打听姐姐的消息,我们看她一人不容易,就四处帮她打听,得到的消息却是她姐姐已经病逝了,说是生孩子难产而死。她没了亲人,就跟我们在一处生活了,她歌唱的好听,在酒馆里唱唱曲子,也能吸引一些客人,当然随她的意愿,她若不愿意唱歌,做做饭什么的也行,绝不会像在妓馆那样,我们会保护她,定不会让她受欺负的。”红衣女子道。

萧逸歌笑道:“她当然不会被男人欺负,男人怕都被你们喂豹子了。”

“哪有?我们只是吓唬吓唬人。哈哈!”红衣女子笑道。

接着又道:“这两天她偶感风寒,一直在屋内休息,所以你才没看到她。芝兰曾经给我们说过她的经历,自然也提到了你,所以姐妹们都知道你。我们姐妹里多是不容易的女子,见到你身旁这位小妹妹愁眉苦脸的,才猜测她可能是被你拐来的。这也是我们曾经见过的事情。”

萧逸歌向红衣女子拱手行个礼道:“逸歌现在倒是佩服姐姐了,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我出生的时候,山林里下着大雪,母亲就给我取名叫林雪,母亲姓花,所以我叫花林雪。我跟母亲姓,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也从未提起过,外公会些拳脚功夫,以打猎为生,他把这些本领也教给了母亲,后来母亲又把这些本领教给了我,我和母亲攒了些钱,就开了那几间酒馆为生,现在母亲年纪大了,由得我随便经营。酒馆的姐妹都叫我花大姐。”红衣女子道。

萧逸歌听后,道:“那我以后就称呼姐姐为花姐姐。”

“嗨!我是个不讲究的粗糙之人,称呼我名字都行。”红衣女子道。

“说起来,我杀死了姐姐的豹子实属不该。我该给姐姐抓个野兽之类的赔给姐姐才是。”萧逸歌道。

花林雪笑道:“赔野兽嘛!就免了,要不然妹妹可以赔点其它的东西。”

“姐姐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妹妹能办到的。”

“我这个人呢!比较贪心,看妹妹武功厉害,想请妹妹指教一二,提升提升自身这三脚猫的功夫。”花林雪道。

“妹子我啊!最喜欢和朋友切磋武艺了,随时奉陪。”萧逸歌洒脱道。

“谢妹子了,走,咱这就回去,我拿出陈年好酒,先喝上几杯。”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你这酒我是喝定了。”

“好。走。”

说罢,两人携手往树林外走去,绿衣少女的花豹本就养在树林隐秘之处,她放了花豹,豹子自己一溜烟便跑去了自己的洞穴,随后她俩又把死去豹子的尸体处理了一下,才出了树林。

萧逸歌一只手压在女子的手上,闻到她身上胭脂水粉的香味,隐约也闻到了一股炒菜时的烟火味,只是被胭脂香味盖住了大半,笑一笑道:“好香啊!”

“什么香?”女子眼波流转。

“只是什么?”萧逸歌问。

“只是山林间不大太平,经常有野兽出来伤人,近几年,又有些干杀人越货勾当的山匪神出鬼没,官府几次捉拿,也未果。客官带个花朵般的小妹子只身穿过山林,怕是不安全,不如多等几个人,一起结伴而行。”女子说完指了指店里的墙,又道:“客官瞧瞧,我们店里的墙上还有官府贴的告示呢。”

萧逸歌帮着小女孩把老人的尸首抱回家,看着凄苦的小女孩,决定这个年就和小女孩一起过。她到处找了一些茅草,木头,瓦片,把破败的房屋固定了一番,勉强能挡住了风雪。又在村子里搜寻了一辆破旧的牛车,加固一番套上马,到三十公里外的城镇上买了些糊窗户的纸,吃用东西,因是过年,商铺都是关闭状态,萧逸歌挨家敲门,总算是弄全了这些,也给小女孩的奶奶买了一副棺材。

萧逸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贴着几张官府的告示,开口道:“这山匪野兽,官府的人都奈何不了,若真有,想必也是难缠的很,那么多几个路人怕也不是对手。”正说着,突然桌上的包袱掉到了地上,里面有几锭银子滚了出来,那女子赶忙道蹲下身边捡边道歉:“是我放菜不小心,胳膊肘子把包袱弄到了地上,客官莫见怪。”女子迅速的把银子和包袱捡起来,放到了桌上。

这时,放马车的女子进了屋,一步三扭地走到萧逸歌跟前,指责端饭的女子:“瞧你笨手笨脚的,端个饭都会出差错,还不快进去给客官拿温热的酒去?”

说完妩媚一笑,一只手搭在萧逸歌肩上道:“我看客官风尘仆仆的,像是赶久了路的,今晚不如就在本店歇下,这大冷天的,暖和上一晚再走不迟。”

“那也不准跪。”萧逸歌道。

“我听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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