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山忙碌起来，金国和南唐也是一样。大名府外的一场大战，可是震惊了天下。

李恒都有些后悔了，鼓山竟然打败了金兵，而且是在硬碰硬的决战中战胜了对方；这是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的，他们有了火炮这种神兵利器，万一不打金国，打我们怎么办？

欧阳婉却好像是开了窍一样，扎扎实实的又向前迈进了一步，让蔡松年等人也是佩服不已，天天都要和欧阳婉辩论谈论一番。

石金刚现在最头疼的还是火药的原料。硫磺，硝石储量最高的是南唐，他手中那点真是个供不应求，根本就不够用的啊！要怎么才能从南唐搞到这些原料呢？

这个可是一点不能错的，鼓山的实力还差了很多，一步错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石金刚下定了决心，思路也有了，赶紧让人将燕青请了过来，自己一边写了一封信，一边给燕青安排了一番。燕青听了不住地点头，转身而去。

石金刚一拍手道：“朱武，随着战斗的进行，咱们火炮不可避免的都要被敌人缴获，要想完全保密是不可能的。我的意思是将那些淘汰的，低级的火炮卖给南唐，换取他们的火药材料。

他们买了火炮，不能没有炮弹吧！要炮弹，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了，只能跟我用原材料来换，这样咱们的钱有了，原料也有了，才能尽快的发展起来。”

蔡京等人也趁机以这个为借口来攻击王平天。王平天跟他们久打交道，不慌不忙的将火炮的优劣都讲了一遍，然后道：“陛下，这火炮虽然犀利，但是优点缺点同样的明显；而且制造困难，不能普及；还不足以过分紧张。

石金刚的眼睛一亮的道：“朱武，上赶的不是买卖，大名府一仗打出了咱们威风，很多人都想得到咱们的火炮，南唐也是一样，得他们求着咱们。

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来，可以让他去试试。”

而且臣有一个主意，石金刚虽然是两河节度使，也是我们南唐的臣子，何不从他们那里要一些火炮，然后布置在江宁。

火炮可是防守利器，只要是有了这个宝物，咱们江宁岂不是稳如泰山一样！”

李恒一听道：“哦！王爱卿，可有把握说动这个石金刚？”

朱武听了暗暗的点了点头道：“大头领言之有理，只是让谁去跟他们说呢？”

这次可没有南唐的御医给他治病，完颜真武已经没有办法主政。这一次打辽国粘罕和完颜翰都立了大功，但是南下的时候粘罕被挡在河东贻误战机，对这次战斗失利负有主要的责任。

所以完颜真武决定让完颜翰监国，负责金国的国务；不过完颜翰只是监国，还不是狼主，他也不敢随便动粘罕的军队，倒也算是保持着一个虚弱的平衡。

这个结果也不是人人满意的，特别是完颜晟更是不高兴；严格说起来两个哥哥都失败了，而他通过和鼓山的合作，贩卖三台酒赚的盆满钵满，这些钱去了哪里？大部分去都做了军费，自己是出过大力气的。

那么这个狼主的位置是不是也有自己的份了？可是他依旧被边缘化，没有了这个老狼主的支持，大家依旧是看不起他。

既然你们不仁，那也就不要怪我不义！鼓山竟然这么厉害，那我就再多送一些冤死鬼，看看你们是不是记得我。

完颜晟正在心底暗暗咒骂的时候，对他来说一件天大的好事突然降临，已经奉命监国的二殿下完颜翰突然病倒了。

其实完颜翰被鼓山的一轮火炮齐射打断了大蠹，自己虽然被亲兵保护住了，但是也受了巨大的震伤。

完颜翰强忍着内伤，带着人跑回了金国，现在一切都安定下来，完颜翰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接着眼前一黑昏迷不醒。

金国上下又是一阵大乱，好不容易形成的平衡突然被打破了。

完颜晟的心腾腾直跳，完颜翰一倒下，那是不是要轮到自己了。只是完颜晟没有高兴两天，完颜翰竟然又清醒了。

完颜翰一清醒，就立刻调整了黄龙府的部署，守卫黄龙府的禁军都归自己的弟弟完颜术掌控，把黄龙府的军政大权全都抓到手中。

完颜翰的身体时好时坏，政务基本上都交给了完颜术。只是完颜翰还能压服众人，完颜术就差的有些多了，很多人都起了小心思。金国一时间乱纷纷，却也没有时间去对付鼓山。

敌人顾不上鼓山，石金刚就轻松了一些，因为没有几天就是过年了，连河东的萧焕章等人都赶回了鼓山，汇报一下河东的情况和安排。

石金刚忙碌了一天，终于从聚义厅出来，回到家里却发现石珂和石蛋都不在，只有欧阳婉在静静的看书。

石金刚很是诧异的道：“难得啊！婉儿怎么这么清静？两个小家伙呢？”

欧阳婉笑道：“哥哥一家人来了，都跑过去玩了。”

“哦！大舅哥来了，看看我这这个一阵瞎忙的，婉儿跟他们说一声，找时间我请他们吃饭，大家好好地团聚一下。”

欧阳婉叹了一口气道：“河北河东这么大的地方，都要你来拿主意，你肯定都要忙死了；我想想都觉得恐麻烦，至于说吃饭什么的没有时间就算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说两家话。”

石金刚笑道：“鼓山这么多人呢？哪用得到我全都操心？那不得要了我的命？我只负责把握一下大方向就行。我说婉儿天天这么在家里呆着可不好，起来咱们出去走走。”

“这大冬天的，荒山野岭有什么好转的，我可不去受冻。”

石金刚却不管这个，上前把妻子抱了起来道：“婉儿，生命在于运动，一直躺着可不好。我还想跟你白头到老呢？你可不能先我而去，赶紧起来活动一下。”

欧阳婉一声惊呼赶紧道：“赶紧放开，一会儿小珂进来！”

石金刚哈哈一笑，将欧阳婉放下，欧阳婉被他缠不过，只能披上一件棉斗篷，二人携手一起出了家门。

因为快要过年了，山路上也都挂着红灯笼，虽然昏暗一些，不过道路也都看得清楚。

山风吹来，欧阳婉裹了一下头蓬道：“夫君，现在您是河北河东两路节度使，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石金刚笑道：“婉儿，好不容易出来走走，咱们莫谈国事。”

欧阳婉微微点头道：“那我正好有个心学上的问题，想要请教一下，请夫君为我解惑。”

“婉儿，咱能不能先把这些放下。你看看咱两个，你也忙，我也忙，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今天算是偷的浮生半日闲，只说闲话不提其他的。”

欧阳婉噗嗤一笑道：“好！好！听你的。你说什么是什么闲话。”

“八卦呗！这么大的山寨，你听到过或者遇到过什么有趣的事情，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

“八卦？易学吗？”欧阳婉盯着石金刚道：“夫君也懂这个？”

“不是易学，就是传老婆舌头，说闲话。”

“噗嗤——”欧阳婉挎着石金刚的胳膊一下子笑弯了腰；你这么大一个节度使，传老婆舌头，这就是天下最好笑的了。

老婆一笑，石金刚就借题发挥，拉着欧阳婉讲故事。这个家伙荤的素的口无遮拦的什么都说，直说的欧阳婉小脸红扑扑的，小手没有少在他的腰里拧。

“是！”王平安躬身施礼，然后领命而去。

完颜翰一路急匆匆的回了黄龙城，粘罕也跟着撤了回去；完颜真武经历了一次大悲大喜的过程，而且老狼主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有些贪图享乐每天都要临幸宫妃，身体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王平天知道的这些，其实都是欧阳珣告诉他的，他的心中有也有些没底。不过欧阳珣说的信誓旦旦，那应该是没有错的。所以他一咬牙道：“陛下，臣保举一人，可以去试一试。”

李恒道：“只是不知道王爱卿要保举哪一位？”

石金刚也是一样，这一次战斗虽然胜利了，可是战后的事情才是最麻烦的，而且后面的事情应该怎么做，这个个大方向必须要他拿啊！

王平天道：“臣保举原北京留守欧阳珣。欧阳珣久在河北，甚至和石金刚两人之间还有一段缘源。石金刚的妻子就是欧阳珣的女儿，为此欧阳珣一怒之下和女儿断绝了关系。

现在石金刚已经接受朝廷诏安，也是我们南唐的臣子，这倒是成了一件喜事，也是一个纽带，何不让欧阳珣去试试？”

李恒听了不住地点头道：“好！好！封欧阳珣为匠作监丞，火药署署令，专门负责和鼓山联络，购买火炮。”

石金刚凝思片刻道：“朱武，我想把火炮卖给南唐，你觉得怎么样？”

“啊！”朱武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大头领这是什么意思？人家都说国之利器不可轻视于人，您竟然想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