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也有其他的选择。”

刘秘书也是很淡定的，餐桌边上很快就找好位置——此刻的他是这一场宴席的主人，他正是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其实，我希望你们选的是这个方案，这是计划的具体说明。”

“其实我这里于几个方案，现在也只是在考虑中——到底的哪一种方案最终被使用，还要看列位的选择。”

相比而言，另外一个方案就没有那么又好了。

“合作项目的股权处理上，城投从天蜃集团那里收购其持有的全部股份，和原先的合作方共同承担后继开发的投资。这一过程中，原先项目中的债务由项目公司承担。”

“合作项目的后继开发由城投公司主导，项目公司的经营由城投公司管理。合作方可以在权力范围内进行监管，但仅有一定的建议权。”

城投公司的资金比小房企充沛许多，可以操作的空间也要大许多——现在的处理办法，是直接收购项目公司。

“这个方案对各位都是不错的”，这是刘秘书的话，但他的考虑谁不清楚？

城投方面，这样做不需要太多现金——毕竟项目公司的股权变更同时也剥离了天蜃集团的不少债务，所谓“代价”也不过是那么些“分手费”了。400亿产值项目公司一半的股权，那边估计的价格可以压在40亿拿下。

“债务由城投公司承担，给各位的补偿也有——城投公司会根据项目公司这些年的账目，将各位原先投资的资金重新归还。”

这里，城投公司要耗费更多的资金，但中小房企也拿不到多少实惠——比如说，过去的一年里投入了10亿软妹币，现在查账还回来也是这个数，这一年不就是白干了？

放银行还有不止2000万的利息呢！

这就是说，原先操盘的天蜃集团退出，接管的是昌南城投这一家国资控股的“巨无霸”——下面的合作企业的地位没有发生变化，只是合作的对象发生了改变罢了。

这怎么可能放弃？

这绝对不可能放弃！

他是很清楚，这些项目公司的价值体现在日后——基于对自己能力的充分信任，他打算用10个亿买下合资公司属于天蜃的股权。

嗯，似乎有点少，对于天蜃集团来说并不划算——但，现金流，程可博可是很缺。

虽说心底对这位企业家还是有一点怜悯，但朱晓军也不会大发善心——该狠心的时候就要狠心，现在自己不趁火打劫，别人也会捷足先登。

边上的那些小房企的代表者的举止就如戏剧中演的一样，朱晓军知道自己现在越来越冷血，但这是因为自己的位置和之前不一样了。

不动声色鄙夷了一下，心底打算也十足。

……

终究是谈拢了，城投那边累计要花下不止100亿软妹币去收购两边的股份，大部分小房企选择退出项目，依旧有几个头铁的选择继续持股的。

朱晓军和一些有底气的大合作方，打算将现在存在的问题和天蜃集团双方谈判解决——压价，狠狠地压价，这早就是它们心底的不二选择。

“天蜃集团可以从这样的交割中获得来自于昌南城投和其他方面的现金不下80亿软妹币，这些资金足够程可博兑付即将到期的几笔债券了。”

至于剩下多少，朱晓军也有过计算——交易达成的时候会有公告，天蜃集团的危机也会整个呈现在社会公众面前，到那时，剩下的钱或许刚好够退房潮准备的。

“不过有这样的一笔资金注入，总还是不错的。”

在建的项目一次性释放了大半，天蜃集团剩下的也就那么二三十个全资掌控的了——资金需求降低了一半，负债也少了不少，估计可以磕磕绊绊活下去了吧。

不过昌南第一的位子也别想了——错失了一整年时间，哪怕恢复得再好，天蜃也将从“名义1200多亿，实际800多个亿”的量级掉到“400亿上下”的位置，省内前五都很险。

今年，怕是除去这开头一两个月积累的五六十亿销量，就是个零了。

朱晓军想到这，背上一股寒意。

……

“当年的昌峰集团，也是很危险。”

朱晓军回想自己一开始的情况，也是多少多少个亿的负债压在头顶，也是项目停工的危机。

“就差一点。”

那年的销量还能保持在国内前80，是因为危机并没有完全爆发就已经被解除。昌峰集团从一片狼藉中重新站起来，也不过是半年的光景。

惊心动魄的半年，给朱晓军带来的回忆还是惊险——他忘不了手机闹钟里“今天也要努力赚钱还债哦”的“仙音”，偶尔还会从睡梦中惊醒。

“过去了。”

是的，一切都过去了，朱晓军微笑，自己现在是成功者，虽说也走过独木桥。

……

夜色阑珊，人已散去。

落地玻璃窗前，只有两个人。

“朱老板在想什么？”刘秘书询问道。

“没有想什么，不过是联想到自己也有过那样惊险的时刻罢了。”

是啊，惊险，朱晓军回想起自己来到这个身体时的担忧，长长叹息。

却是暗中下了决定。

一边，正“喝醉”的朱晓军也在思索着。

自己和天蜃集团的合作项目不少，两家合作公司现在都在正常运转——好就好在现在正在热销的楼盘有充足的现金流，新项目的开发并不需要母公司投入更多资金。

但对于不少已经在项目开发上投入了过多资金的小房企来说，这些还回来的现金正好能解燃眉之急——现在赚不赚钱已经另当别论了，谁不知道就是前三的大房企都喊着“活下去”？

“其实这个选择也不是太好——”

作为昌南城投的一位秘书，刘秘书实际上并不能左右集团的投资方案，但狐假虎威，借一下背后人的威慑力还是可以的。

那边，刘秘书正想着要为自己的城投公司省钱——但事与愿违，很多缺钱的房地产企业现在最想要的就是现金流。

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

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沓纸，上面仔仔细细看下去又是一条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