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天道知遍天下事，却唯独不知长暮的真身在何处。

宋杳杳隐约有所察觉，天道在找长暮的真身，至于要干嘛，她只是有个大胆的猜测，其他就不得而知。

说意外，宋杳杳也没有那么惊讶。

“我知道，阿予是不爱我了。”

他从昨晚喊她那一声起就知道是她了。

她不能在小世界这里唤他的名字，长暮如今只是神魂回来，她一喊天道立刻便会发现。

“我不。”

长暮不为所动，脸颊埋在她的脖颈间，也顺势将人搂紧。

思绪飘得有些远。

“你……”

半晌，宋杳杳没有下文，只是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揪住了长暮睡衣的衣角。

那边，长暮开始喋喋不休起来，颇有不从宋杳杳嘴里撬出点什么情话不罢休的意味。

“阿予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

“阿予都不说话，一定是厌弃我了。”

任谁也想不到，三界神主会有这般撒泼无赖的模样。

看着身旁的人儿在夜色里眨着大大的眼睛，长暮勾唇轻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的阿予对情爱之事仍是比较拘谨的。

可反而越这样，他的占有欲便愈发强烈。

“你什么时候走？”宋杳杳的话题转移得不要太生硬。

长暮的目光紧凝着她，声色克制喑哑：“阿予就这般不想见到我？”

“现在可以不用见。”宋杳杳察觉到黑暗中那道灼热的视线。

他的神魂与肉身分离本就是违背天道的生死之规，他现今出现在小世界里，对原就重伤的神魂只会加大损害。

所以，先前有些疑惑的宋杳杳也想通刚刚她能轻而易举地推开他。

这男人估计已经没什么力气劲儿了。

“阿予。”黑暗掩藏了脸色的惨淡，长暮握住宋杳杳的手，“没有神魂的江倜，真是个怂包。”

早该把人吃干抹净的。

宋杳杳忍不住提醒：“江倜也是你。”

屋内安静片刻。

“好像又困了呢。”

长暮察觉到神魂在体内慢慢剥离，清晰的魂识也在逐渐涣散，他握紧她，“醒了，会见到阿予的，对不对？”

宋杳杳还没回答这话，身旁已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仿佛方才的那些，是一场梦一样。

“会的。”

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宋杳杳轻轻地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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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已经被他褪去大半，宋杳杳吸吸鼻子，她倒是没想到，在知道是彼此后的重逢，这男人缠人本质不仅一点都没变，还想变本加厉。

屋内没有开灯，宋杳杳看不见长暮的脸，她不知道的是神魂回来的长暮在黑暗中可以清楚视物的。

“果然分别久了，感情也没了。”

“我太可怜了。”

无声，沉默。

“……”

男人一边自顾自说着，一边开始扒拉宋杳杳的衣服。

肌肤传来与空气直接接触的凉意，宋杳杳皱了皱眉，制住他的动作，也不知道是他故意不使力气，她只是推了推，他便被她从身上推开了，躺倒在她身侧的床位。

江倜……或者说是醒过来的长暮，好不委屈道。

“那你起来。”宋杳杳淡声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