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XX讲完话后，后面段长讲话，羊XX就溜下来，看到我在与别人轻声说笑。他丧着脸叫道：“注意听讲。”

我年轻气盛，就说了句，“谁说我没听。”

“算了算了，你娃‘空了吹’（即：说空话或废话）。”

“爸爸，今天我和妈妈出来看书，买了些书，在这里吃午饭。”

中午了，母子俩各买了几本书后走出大门，来到好吃街。一人端着一碗酸辣粉吃起来。武翩跹发视频给青志国，“老公，你看我和乖女儿在吃啥？”

青志国说当初我技校毕业后进工厂时，这羊XX当时是工段的副段长。他为什么要整我呢？当时工段几乎每周都有学习，就是听领导讲话。这种讲话一般照本宣科，牛皮扎，扎牛皮，工人不爱听。所以，几乎每次我和一群同龄人都是坐后面。

“没事，你看这么多人站起吃小食，谁还顾得上斯文哟。酸辣粉吃完了，我们去买鸡爪爪来啃，再给你爸爸买些晚上下酒。”

“妈，那‘好偻’（即：不雅观或露丑态）哦。”说完，青天和母亲开心地笑了。

他愤恨地走开了。

青志国看了大吃一惊，慌忙问道：“你这纸条哪来的？”

青天难言，支吾着说是一个女人给的。

不久后，发生了一件事。那时，每个班组里每月都会有一本杂志。我粗略翻了下当期那杂志，里面的内容很好看，就寻思拿回家看了后再返还。

第二天，班长问是谁把杂志偷了？

“是我拿回家去看，不是偷。”

晚上一家人吃了晚饭后。青天将权丽家里撕下的纸条拿出来给父亲看。

那天是上中班，整个生产线因无原料停产。没有事，班上的人陆陆续续下班走了。

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其中上坡下坎、小路公路都走了。刚要进家门。突然，背后传来声音，“青志国，你把那杂志放在哪里？现在拿得出来吗？”

我大吃一惊，向后一看，是班长与副班长。我惊悚不已，这两人从厂里跟踪我到家里，半小时的路程，我竟一点儿没察觉。

我觉得这两人，不，副班长是个老实人老好人，他曾经帮助过我。是班长方某某好卑鄙，裹挟副班长一道来“寻根究底”。

我静了静心，回答说我放好了的。我走进里屋。

两人跟着进来。

我走到书柜旁，那本杂志平整地摆放在书柜里。

方某某拿起看了一下，复放回，默默地走了。

此事虽了，却给我的心灵打击很大。有人为了整人，会将一件小事无限放大，大到让人承受不了。

我决心要离开这班组，离开这个地方。

此后，方某某秉承羊XX的旨意，常常安排我去做班里最繁重的体力劳动。

机会终于来了。部队招兵，我去报名参军。

羊XX来阻拦，威胁我，你一身污点，部队不能要你这种人。

你能抹黑我，我也能抹黑你。我在征兵处当作许多人的面，控诉揭露羊XX无耻地踩着别人的肩头向上爬，不惜对无辜的属下工人进行迫害打击。随后，我在征兵处展露了一下功夫，说叫上你们这里最能打的军人出来与我打，我输了，就不参军了。

征兵处负责人叫了一个认为会打的人来和我打。

我上去一招“寸劲拳”就把他打翻在地。第二回合，我一招“顺手牵羊”把他拉翻在地。

他起来，说不打了，叫几个人来打我。

我说行。

几个人一起上前，我不能站着不动让他们打呀，就跑起来，在跑动中寻机打倒他们。三分钟不到，七八个人被打倒在地。

负责人和武装部长高兴地说就要你了。

羊某某在一边叫嚷，“你们不能让这种人当兵。”

负责人说就恨你这种小人，我问你，他说过什么错话么？做过什么错事么？没有吧，相反，我们部队还需要这种会功夫的人才，没你的事了。

我气不过羊XX在厂里整了无数人，就上去狠狠地给了他‘搂沟子’（即：从背后踢对方的屁股）一脚，怒骂他一声，“狗杂种。”

当时，我心里好舒畅，终于离开这恶魔了，当兵了。后转业，到另一个公司工作了。

青志国说完，问儿子，“你和那女人是什么关系？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青天给父母如实讲了这几天请病假不上班的原因。父母听了吃了一惊，自己的儿子竟遇到这种事，受这么大的委屈。

武翩跹眼里噙着泪，抱过儿子的头，无声安慰儿子。

青天问爸爸妈妈，“我不知这样做对不对？对在哪里？错在哪里？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所有然来，只好还是不想为妙。”

武翩跹说：“女儿哪，此事很复杂，你不要去论对错，不要去在乎得失，做了就做了，无论别人怎样看你，只要良心过得去。”

母子灵犀相通。青天点了点头，说我在他的笔记本上题了字，“害人不浅，必有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父亲大笑，“好儿子。”母亲笑了，“妈的乖女儿。”

晚上睡觉时，青天想到和小章鱼……连连感叹；她的行事为人，她的情史，虽有诸般意想不到，但却是我生活中第一个不愿意喜欢的漂亮姑娘。

次日，青天又去上班了。华雪和上早班的乔琪莎，下夜班的郗希热烈欢迎他返场，分别拥抱他。青天心里笑了，这里的女人真好。

工作之余，他从华雪嘴里得知，窦经理和海主席违反工作纪律，干部出差期间不得去娱乐场所的规定，被记过处分，由经理降为代经理。海主席调到其他公司任原职。权丽举报有功，担任工会主席职务。

据后来有人透露，班长方某某去找了副段长羊XX。羊认为抓住了我的把柄，高兴地指示方某某，“以此事为由，狠狠惩治他一下。”

不一会儿，方某某回来了，没有说什么。

“为什么要拿回家？”

“厂里工作忙，哪有时间看，看完我会还的。”

一上午，母子俩在解放碑书店里看书。

“你将杂志放在何处？”

“放心，我保存得很好，放在家里的书柜里。”

班长起身离开，去了工段办公室。

“好了，小天，你们别眼馋我了，我再看一会儿，口水要滴下来了。”

“爸爸再见。”青天转过头，“妈妈，你穿着旗袍在大街上端起碗吃东西好不雅观啰，我们进大厅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