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无楉文件都看不下去了，“喂。无痕，可以啊，现在都会开玩笑了。”

“对不起我错了。”鼎鼎大名的无痕公子老老实实认错。

来到阁楼外，剑无痕刚要打开门，想了想。把手放下来，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在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大的破绽之后，推门而入。

坐在桌子后面，被一堆文件挡住脸的无楉没有抬头。“回来了。”

来人一身白衣，手里拿着一把长剑，脚步悄无声息，身形就像影子一样掠过。

他点点头，脸上有些认真。“是这样的，他说我太好看了。”

“呃，”他想了想要不要为自己辩解一下。

“……我可以狡辩的。”他还是决定老实回答。

“唉，”无楉放下手里的文书，趴在桌子上，脸对着剑无痕的方向。“你以后啊，打架也要小心点啊，那么大动静。还有，”她脸上露出关切的表情。“哪里受伤没有，过来。”最后两个字有些严厉。

“嗯，”剑无痕想了很久，“都是君墨夜的错。”

“难道还能是君墨夜看你不爽，硬要和你打一架？”

“嗯。”剑无痕放下霜华。

无楉检查着剑无痕的身上，脸上的表情很认真，嘴里还在絮絮叨叨。“以后能别打架了吗？离山阁到现在这个地步，也不怎么需要你出去了啊，安安心心不好吗？”

“你天天惦记着你那剑道，可剑道能比我们还重要吗？”

无楉被逗笑了，从文件后面抬起头。“狡辩，可以的，那我听听。”

剑无痕摇摇头。“不是这么说的，他与我，皆为剑客，出手是手痒了，也是想看看，他到底武功怎么样。”

“那你们俩这次谁赢了？”无楉笑得眯起眼睛，她不喜欢这些东西，可她知道，他喜欢。

这就够了。

“啊，”剑无痕轻声一笑，轻轻开口。“他不是我的对手。”

起码现在不是。

他低下头，心里默默想着。

快了，你也快突破了，我们会有一战的。

剑与剑的相鸣，从来都是以见血为目标的。

剑不见血，何以为剑？

这样的剑，不痛快啊。

他嘴角一咧，露出有些痴狂的笑。可惜这一幕，因为低着头，并没有被无楉看到。

刀鸣散华，剑殤相鸣。

君墨夜回到住所，却把在客厅等着的小喃吓了一跳。

“师，师傅，你怎么了，怎么了？”小喃手忙脚乱的上来，想要扶住君墨夜，可他又摆了摆手，只能在那里干着急，泪水在眼里打转。

相比较于剑无痕全身上下只有衣服折了一点，君墨夜相对来说更凄惨一点——衣服上有些剑痕，脸色也有些白，时不时呼出的白气，更带着一股冷风。

“没，没事。”君墨夜打着抖，摆摆手。“小喃，帮我，拿件，衣服，过来。”

小喃刚要进屋去。

“来了来了，师傅。”璐雨笑嘻嘻的从屋里面出来，刚才她也听到了一些动静。

重新裹住自己，他舒服的吐了口气，却看到小喃在那里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我真没事的。”

“我，我知道。”小喃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慌慌张张的往厨房走去。“我为师傅做点吃的，师傅等下。”

“嘿嘿嘿。”一眨眼，却发现璐雨笑得没心没肺。

“喂，你师傅都这样了，你真的不担心。”

“可师傅你是真的没事。”璐雨眨了眨眼。“我感觉得出来啊。”

“那不哄一下小喃？”

“为什么要哄？”她有些奇怪。“有些时候适当哭出来不是什么坏事，我以前也经常哭。”

“对了对了。”她明显对这些剑痕感兴趣一点。“师傅，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今天不是出去打架的。”

“师傅，你骗我。”她突然很生气。“亏我居然从梦里醒来给你拿被子。”

君墨夜：……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本来是没事的，可谁知道碰到一个疯子，”他咬牙切齿。“莫名其妙上来就是一剑，说要和我打一架，我能怎么办？”

“那，那师傅，”怯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喃眼睛有些红，手里端着个碗。“师傅你早上不是和另一个大哥哥出去的吗，他怎么样了？”

端到自家师傅面前。

君墨夜咬牙切齿。“他就是那个疯子。”

“欸？”

璐雨默默听着，然后把君墨夜面前那碗汤移过来了一点，喝了一口。

还行。

然后又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他看着，心里想，那又怎么样呢，也没说不喜欢你。

“那你不为生死，你好端端的和人家打架干嘛？”她用力掐了他一下。

他张了张嘴。

“唉，”她有些心疼。“真没事？”

夜色下，一个人影从离山阁的山路上轻轻赶上来。

他摇头。“剑出鞘，不为杀人，便只出于礼。毕竟不是生死仇人，我没有理由对君墨夜出手。”

“他和我交手后，差不多也能理解这一点。所以后面的交手，更多是出于切磋，不见生死，不染血迹。”

“哦，”无楉有些闷闷的，“真没事？”她自嘲一笑。“我都快变成老妈子了。”

“嗯，”房间里面只点了一盏烛火，他刚要说话。

“和那位君公子打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