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个骄傲的小天鹅。

“安安真棒！”额头吻当奖励。

“没有，光明正大拍的。我拍完之后会给你画出来的，我的粉丝现在超喜欢你的。”

“那八千个粉丝？”周意将东西归置好，擦干了手。

“又偷拍？”

“我从半年前就开始稳定更新一部新的情侣插画，原型呢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日常，很多人喜欢你的脸，也有人喜欢我的颜，更多的人喜欢我们之间的互动。反正，凭着这一部情侣插画，我又吸到了不少真爱粉。”

“这么棒，怎么做到的？”周意还挺好奇。不久前她才一万不到的粉丝，突然有这么多人喜欢她，很高兴。

“之前公司怕我们喧宾夺主，所以粉丝基本上都是关注公司的微博。现在trill用插画师来打响工作室，所以我们成了公司的活招牌啦。”

“那当然。”

“然后我们不是经常会参加各种秀场展会什么的吗，遇到有名气的，就会征得人家同意之后晒合照。那些人的粉丝闻讯而来，顺便就多点粉咯。不过，我跟她们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谈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她都是这样，下巴微微抬高，露出月白的修长脖颈，和增一分多，减一分少的脸部轮廓。整个人都透着自信张扬。

“那，安大画师，我能有幸粉一下你吗？”

这人撩起来真是不让人活命了。而且现学现用，还粉一下。

安然爽快的掏出自己的微博，准备让这人扫一下粉上。结果发现，人家都还没下载微博这个APP呢。

“嗯，摇钱树。”又喜提一波揉头。

安然凑过来看了一眼，发现是她之前画的两个人站在树下遥遥相望的照片。

那天安然出差回来的早，放了东西准备去找点东西吃。周意让她在楼下等他。她就边走边等，学校的梧桐树开的正好，金秋的黄叶落的满地都是。不少女生在草坪上扬起落叶让同伴抓拍，画面美的让人感叹大自然造物主的魔力。

她也拿起相机自拍了几张，但是拍不出落叶下人与物的美感。便收回手机作罢。捡起了一片树叶，坐看右看，对着太阳拍了几张落叶，光线很好，落叶上的纹理也胫骨分明。画面显得暖意融融，透出金秋的丰收充实感。

周意好像是走过来的，好几分钟了还没到。她等得无聊，踮起一只脚在原地慢悠悠的转圈圈。因为没什么舞蹈基础，转起来多了些毫无章法的随意和自在。

周意远远的看着她乌黑长发随着身子舞动的样子，隔了两棵树的距离，便停在了那里。左手插着兜，右手自然垂下，就这么不错眼的看着她低头兀自转的开心。她身边的落叶似乎都比旁边大树上落下来的叶子飘的有节奏感。

周意不是特别爱拍照的人。所以当之后两天安然收到了一张两个人隔着数的合照的时候，意外惊喜之情难以言表。原来是李政委在学校论坛上发现的别人上传的照片，盖了不知道多少层楼了，李政委上线的时候着实被惊讶了一把。当即就把照片发给周老大了。

安然欢喜非常，思考再三决定把这个唯美的瞬间画出来，变成永恒。只不过她在处理的时候把一张照片画成了两张，紧紧挨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一张。果然，成了情侣插画系列点击率最高的三幅之一。也成了网上情侣头像使用率最高的漫画头像。

现在周意问做头像怎么样，自然是合适得不得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么多人选择，还能骗人不成。

周意微笑着换了头像，而后温柔似水的望着她。

安然觉得气氛和谐的让人心都化了。也放下了手里玩着的手机，回望了过去。

一秒，两秒，三秒。

周意挑起了眉，有些诧异。

安然也跟着挑起了眉，什么意思？

周意叹气。“这是情侣头像哎，你不愿意跟我一起用吗？”

Emmm，原谅她，不解风情了。

忙不迭的换上了头像，这才发现某人连要求情侣头像都还循序渐进的步步推进来的。

下了高铁就一路往回赶的顾欣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紧张过。搞什么，她堂堂顾氏千金，为什么要被一个家教老师为难成这样？抛下刚带出点名堂的亲儿子苏南，干女儿虞美娇，跑回来上计算机课？

哦，上帝，她一定是疯了。

接起电话的时候还带着一些跑出检票口的微喘。“孔老师，我已经下了高铁了，马上上车，三十分钟之内到。”

“嗯。”

J在顾欣妍的公寓楼下背靠着墙站着，鸭舌帽盖着脸。他在里面闭着眼睛休息。

“孔老师？”

声音里带着些不确定的试探。

J摘下帽子，鼻腔里发出嗯的一声，算是应答。

顾欣妍实在是对着他没脾气。话少得很，但是偏偏教的东西言简意赅，而且角度刁钻，再难的知识在他这里都能三言两语的让她明白。她从小跟着父母，虽然性子温和，但是该懂该学的东西一样没少接触过。她看得出来，这个给她补课的孔老师实力不一般，而且年龄看起来比一般的大四学生都要显得成熟一些，恐怕不仅仅是个好学生这么简单。她最开始有些怀疑他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言语之间便存了些试探。结果他说：“你的怀疑精神如果放在网页搭建的稳固度上，就不会只交出个花瓶作品了。”但凡女生，听到花瓶都会很矛盾的，她瞪着他，还没开口就听他继续说道：“自己决定，能不能学，不能的话，别浪费时间，我很忙。”

顾欣妍见过很多狂拽酷炫吊炸天，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绅士，这么，真的只是依靠着自己的，专业技能，这么底气十足的。

说实话，顾欣妍还挺吃的。她自己家有钱有权有地位，所以她不觉得跟她家庭背景相似或者比她更好的人有什么神秘感，反而是这么一个“没毕业”的学生，自信的样子在她眼里气场十足，光芒万丈，立马变身听话迷妹，乖乖的拿出笔记本听讲。

毕竟有真才实学的人，都是值得被尊重的。事实证明，他的确有自信长相的本钱。教授那里因为听课断断续续而且毫无基础的原因不太跟得上的课，在他这里一节课捋出了一条基础知识线，画出了一个成长时间轴，每一节课是一个点，标记好每一节课应该要掌握的内容，以及这些内容可以用在哪里，怎么用。

两个月之后，顾欣妍不再去上教授的课，一来是因为上教授的课对她来说不如听孔老师私人课堂效率更高，二来，算了，还是先把这个秘密悄悄地藏在心里吧，她想。

周意翻看着她的每一条微博，最后拿出一个插画问他。

“这张图片做头像怎么样？”

略有些馁然的下载互粉。周意发了第一条微博。

“好看”。转发安然的情侣日常系列。这是日常揉头的插话。女生一袭黑色长发，海军蓝T配上短裤，男生运动鞋，海军蓝T恤配上休闲裤。

吃完饭之后，照旧是周意撸起袖子洗碗刷锅，安然又偷偷溜过来拍了他一张背影，存到手机里，准备改天画出来之后更新自己的情侣日常漫画系列。

李政委日常关注老大的动态，提示好友注册了微博之后，立马成为第二个粉丝，并且在周意微博下留言，老大和大嫂配一脸呀。兄弟们，粉起来。

于是，安然又多了来自一舟科技的大嫂粉，和一直关注不到周意转而关注一舟科技的情敌粉。

不管怎么样，粉丝总算破三十万了。

“No.”安然抽出一只手摇了摇，嘴里拖着音。

“我现在已经快有三十万个粉丝了。”颇有些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