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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拥抱

  • 作者:叶陈年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26 23:35:51
  • 字数:9694字

“远?”余烬的眼前出现浓郁的迷茫,“再远又有什么意思?反正就这样了,从我出生的那一刻,命运就给我画了一个圈。”

那一粒浑浊的晶体被他丢进嘴里,像丢一颗糖一样轻松自在。

余烬淡淡道:“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乍来的寒意让姜吹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以至于过于天真地说:“你就不能不答应吗?”

从小生活在明媚世界里的他注定无法深切感受到余烬的痛苦,他只是觉得余烬可怜又可怕,带点儿惧意地问:“你不会……想杀了李鼎吧?”

“你别想不开,你跑得远远的就好了!”姜吹雨说。

姜吹雨猛地坐起又被手铐狠狠拉回床上,都顾不上拉扯的疼痛,神色慌张地喊道:“喂喂!余烬!你想干什么?”

余烬拧开瓶盖,嗅了一口,微笑道:“苦杏仁味的。”

“啊!”姜吹雨悚然地叫出声,扭头朝窗户外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救命!”

余烬朝姜吹雨笑道:“李鼎发现他的死了,一定会陷入慌张,他年纪大了,手术拖不起了,也许会随便找一个匹配的肾做手术,但总之,他一定会被我气得不轻,能不能撑过手术期很难说啊。到时候,他一定没功夫去为难仰雪风。”

姜吹雨这个时候的恐惧到达了顶点,他明白了余烬的意思。可哪怕他曾经很讨厌余烬,哪怕现在也依旧讨厌余烬把他囚禁在这儿,他也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余烬去死。

他不敢回头看余烬:“余烬,你快去打120好不好?我求你了!你快一点啊!”

“吹雨,你看看我。”余烬嘶哑地说,药物很快出现反应,气管粘膜被破坏,呼吸变得深而快,“我求你了,求你看看我,送我离开吧。我来的时候,没人接我,我走的时候,你送我一程吧。”www.)

“不!”姜吹雨拼命地拽着钢制的铐链,好像余烬的声音长了脚在追他似的,崩溃地叫道:“你叫救护车啊!你疯了,你疯了!余星文你别死啊!你努力活下去不行吗?”

他倒了一粒在左手手心上,接着姜吹雨才发现他坐的椅子扶手上也有个束缚带,余烬把右手锁在束缚带里,似乎是怕忍不住本能去求生,也或许是怕在极度痛苦中伤害姜吹雨。

忽然,左上角有什么亮了。

姜吹雨渴求般地望着那点微光,是他的手表,五点二十了,只是不清楚是早上还是晚上。

那光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仰雪风对他的爱。

“仰雪风,我数到十,你就出现好不好?”

仰雪风将一天的工作都处理完时已经晚上九点了,他松了一大口气,习惯性地去拿手机,打开微信,接下来的动作却停滞了。

没有姜吹雨的消息需要回复。

一个下午,姜吹雨都没有给他发任何消息。而在这之前,姜吹雨也习惯了一时之间得不到回复的聊天,当他想和仰雪风说什么,比如今天学了什么灯光、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同学,都会和仰雪风分享,等仰雪风有空了,自然会给他一一回复。

仰雪风拿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发过去一条:我结束工作了,你在干什么呢?

仰雪风开车回家,目光总是会偏向手机。

等他回到家,手机上其他消息倒不少,就是没有姜吹雨的回复。

仰雪风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脏沉甸甸的,他有点恐慌现在的这个状况,和三年前很多时候一模一样。姜吹雨有自己的世界,他在姜吹雨的身边可有可无。他生怕姜吹雨终于厌烦了他,不再时刻惦记着他。

犹豫了好久,仰雪风还是决定给姜吹雨打个电话,他已经做好准备,等电话接通过得那一刻装作轻松地问一句你在哪儿呢。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仰雪风握着手机陷入无限彷徨,他不明白姜吹雨的意思,应该只是玩得太开心,手机没电都没发现吧?

通讯录在不知不觉调出来,他的手指已经按在了“景明”的名字上。

嘟嘟嘟嘟。

“喂,仰总?这么晚找我什么事?该不会是吹雨恶作剧想故意吵醒我吧?”

“吹雨不在你那儿吗?”

“不在啊,你怎么问……”景明忽然不说话了,“你和吹雨吵架了?”

“没有。你知道吹雨今天会去哪儿吗?”

“不知道啊。”

“谢谢,打扰了。”

景明之后,下一个是钟嘉文,或许临时去录节目、忙得没工夫给手机充电也不一定。

“吹雨哪里会接临时节目!”钟嘉文没好气地说,接着小心地问道:“你和吹雨吵架了?他不接你电话?”

“没有。”仰雪风回答得有点心累。

挂掉电话,仰雪风觉得自己太神经质了,只是暂时联系不上姜吹雨,就要一个个从他的朋友找过去,这要是事后被姜吹雨知道了,会嘲笑他的吧,也许还会生气,谈个恋爱而已,就不能允许他有自己的世界吗?

头开始一阵阵地疼,应该是没休息好的缘故。仰雪风放下手机,去洗澡。

听着水声淅沥,仰雪风的心脏跳得很快,热气让他有些呼吸困难,不安、害怕这些细微的情绪上涌。

仰雪风想了想,匆匆擦干身体出来,打电话给表演系的院长,问到灯光专业老师的电话,再打过去,本意是想问姜吹雨说过的一位同学的联系方式,要说姜吹雨最有可能和谁玩得开心忘怀,大概也就是新认识的同学了。

却不料灯光老师说姜吹雨下午没来上课。

细微的不安瞬间翻腾成巨浪。

姜吹雨不会为了玩就不去上课,甚至连假都不请。

仰雪风慌了神,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随意套了两件衣服,驱车赶往姜吹雨的家。

或许姜吹雨只是身体不舒服,回家休息,却一不留神睡过了。

姜吹雨的别墅一片漆黑,柏冬被他长期放假,只有家政阿姨会定时过来煮饭。

仰雪风拿出姜吹雨给他的钥匙开门:“吹雨?”

他先去厨房看了看,家政阿姨烧好的饭菜一口未动地放在保温柜里,接着仰雪风跑到二楼卧室,打开灯,空无一人。

仰雪风再次尝试打姜吹雨的电话,依旧关机。

寒冷从脚底升起。

仰雪风打电话给钟嘉文:“我找不到吹雨了。”

钟嘉文愣了愣:“你们真的没吵架?”

“没有!”仰雪风斩钉截铁地说,“他下午甚至都没去上课,也没跟我说过要去哪儿,什么征兆都没有,突然联系不上了,我有点担心。”

“这……”钟嘉文说,“吹雨也不是小孩子,想干什么不会事事都和别人说……”

“我要去报警。”仰雪风说,快跑下了楼,“吹雨去念灯光专业不是秘密,我怕有孙恺那样的极端粉丝会去蹲守。我宁愿大费周折闹到最后其实是误会,也不想吹雨承受任何一点风险。”

一提到孙恺,勾起不好的回忆,钟嘉文吸了一口凉气,也不敢再大意了:“你先去警局,我马上就到。”

姜吹雨是个大明星,社会影响很大,警察局也不敢怠慢,定位姜吹雨的电话卡无果,意味着电话卡或手机被销毁了,这异常失踪案基本上已经可以定性,当即派了两个警察去电影学院调查情况。

有仰雪风这层关系在,几乎没遇到什么麻烦就立即调出了监控。

仰雪风说:“吹雨上午的课是十一点结束的。”

教室的监控能看到姜吹雨,下课后,姜吹雨戴上墨镜和口罩往外走。

教学大楼的一楼大厅监控里,显示姜吹雨往外走,看方向并不是食堂,而是大门。

大门监控随即被调出,两个警察、仰雪风、钟嘉文都一瞬不瞬地盯着监控画面看。

大概显示时间十一点十五分的时候,仰雪风指着屏幕一角:“吹雨在这里!”

身材挺拔、气质独特的姜吹雨其实在人群中很显眼,哪怕看背影也能很容易认出来。

警察熟练地调出另外一面监控,摄向大门外的。

“余烬!”仰雪风和钟嘉文一起叫道,神色立即凝重起来。

警察问道:“都认识?”

“有过矛盾。”仰雪风说。

警察不敢放松,把余烬的车牌号发回局里,让同事帮忙追踪一下余烬的车。

在市区,一辆车几乎没有办法遁形,余烬和姜吹雨的线路很快被反馈到警察的手机上,警察有些惊讶地说:“看方向,是去泉山别墅区,富豪区,只有单程。”

仰雪风立即说道:“余烬是李鼎的儿子。”

警察这下意识到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了,连忙呼叫上级来处理。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距离余烬带姜吹雨离开过去十五个小时。

仰雪风坐立难安,巨大的恐慌攥住他的心脏,他想到一开始居然还以为姜吹雨厌倦了他,这种念头叫他恨不得揍自己一顿。

等待的时间里,仰雪风把脸埋在手心,恨不得立刻飞到姜吹雨身边。他甚至不敢去想余烬带走姜吹雨是想干什么,可能发生的事情是一团炙热的火焰,思维一触过去就疼得立即缩回。

他更宁愿是姜吹雨厌倦了他而没有音讯。

“去泉山!”小警察得到回复,局里已经叫醒一批刑警准备去营救姜吹雨。

一圈刑警悄悄地靠近李鼎的豪华别墅,在隐蔽的竹林外停下,透过窗帘,能隐约看到别墅里有一间屋子亮着光。

警车后还跟有一辆急救车,不得不考虑最坏的情况。

仰雪风一看到那车,差点晕过去。

李鼎已经入院等待手术,他的妻子被警察匆匆带了过来,到了之后才被透露情况,难以置信:“你们说余烬涉嫌绑架?他疯了不成?”

刑警大队长说:“具体事实还有待查清,现在麻烦李夫人配合一下,能否告知房屋构造以及安保系统详情?”

刑警大队长叫两名身手矫健的刑警拿着这些信息,看看能不能潜入别墅,同时安排狙击手埋伏在附近的高处,以防意外发生。

李鼎妻子见到这一幕急忙拿出手机将情况告诉医院里的李鼎。

李鼎回复:我知道了。我会叫医院这边都立即给我准备好,可能今晚会临时动手术。

但很快,拿夜视望远镜观察别墅的刑警汇报:“别墅大门并没有关严。”

大队长有点稀奇,谨慎思考之后,还是叫一名刑警去探探情况。

他们紧张地看刑警从大门进去,过了一分钟,对讲机里传来那名刑警有些低沉的话:“队长,没有危险,你们都进来吧。”

卧室里,尸体散发出的苦杏仁味道刺鼻难闻,有经验的刑警几乎第一时间就判断出椅子上的死者死于氰化钾中毒。

床上还有个年轻俊美的男人四肢被锁住,但钥匙就放在床脚,先进来的刑警一边安慰一边给他解锁。

他似乎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一声不吭,突然涌入的一大堆人对他而言好像不存在,他头也不回地盯着自己的左手看。

直到熟悉的拥抱轻轻地落在他身上:“吹雨?”

姜吹雨呆滞的眼神才忽然泛出水光,小心翼翼地将脸转过来,什么也不看,只埋进仰雪风怀里,干哑的声音用尽全力说道:“我数到四千三百了。”

如果数到十,你还不出现,那我就继续数下去,数到一百,一千,一万……

只要你出现就好。

仰雪风感到难言的窒息和劫后余生般的庆幸,想把姜吹雨紧紧抱在怀里,再也、再也不要放开。

可姜吹雨好脆弱啊,脸色白得让人不敢用力碰,他只能轻轻地抱着。

这么轻的一个拥抱,正是姜吹雨寻找许久的毫无保留、完美无缺、用力到要把他融合进身体的拥抱。

姜吹雨说:“你抱在我心上了。”

只有微苦的杏仁味在幽幽地飘散。

姜吹雨呆呆片刻,接着不停地颤抖,浑身都在颤抖,他不敢回头看,战栗席卷了他的身心。

“你……看看我……吹雨。”余烬已经没办法说出完整的话,他想靠近姜吹雨,气管里不由自主地发出尖啸声,充斥着一股刺耳的绝望。沉重的实木椅被痛苦折磨的余烬拽得吱呀不停,像一个人艰难活着的历程。

“啊”姜吹雨好想堵住耳朵,可双手却被禁锢在两侧,他只得背对着余烬紧紧地闭上眼睛,控制不住地尖叫、呐喊,去抵抗那股让人头皮发麻、重得不可思议的呼吸声,一辈子的呼吸都在这短短几分钟内被一股脑儿地倾倒出来。

姜吹雨怔怔,在余烬的歇斯底里中有些无所适从。

姜吹雨的喉咙叫得干哑无力,他渐渐地停了,睁开眼睛,水淋淋的眼睫让世界变得模糊,脑子似乎麻木了,对外界感知变得很弱很弱,他感觉不到什么动静了。

本就没什么动静。

一切恢复平静。

余烬无声地笑了一下,笑里的无奈、困顿、心如死灰,让姜吹雨仿佛看到濒死的滑腻的蛇,浑身不舒服。

“我要让那些人知道,谁也不能掌控我,李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躺在钱堆上去死。”余烬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盒,有些炫耀地朝姜吹雨介绍:“这叫氰化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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