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凝光大帝在陨落之前，体内已经被种下黑天子了，只不过这点外人并不知道。

如果是这种可能的话，就不排除幽冥大帝此刻已被黑天子侵蚀的可能。

然后他打出一股气劲，将坟茔之内的棺椁四平八稳的托举出来。

棺椁打开以后，里面是一具残破的不成样子的尸体。

江寒冲那坟茔重重一拜，肃容道：“凝光大人，得罪了！”

但是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

“气息呢？你们仔细辨别一下，这具尸体上还残存着一丝丝生前的气息。”

探查过尸体上的气息以后，无锋大帝点头道：“从这残存的气息来看的话，该是凝光大人假不了了，这是凝光秘术专有的气息。”

而侵蚀它的黑天子的来源，便是凝光大帝体内的黑天子。

如果这具尸体真的是凝光大帝的尸体的话，在他体内却没有感受到黑天子的气息。

这样一来，有可能是当年，凝光大帝还未被种下黑天子的时候，就已经陨落了。

江寒隐约记得，之前因为青萝的那道幻术，自己彻底陷入沉睡的前一刹那，幽冥大帝从空而至的时候，身上好像是附着了一层火焰般的黑气的。

那种黑气像极了黑天子散发的黑气。

只不过当时江寒意识已经近乎于全无，视线也因此近乎于全失。

江寒默然。

没听说过！

江寒摆手道：“算了，没什么意思。”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毕竟，能够想到这第三种可能的前提是，江寒已经做出了许多的假设。

每一种假设都是一种巧合，如此之多的巧合如果真的同时发生的话，几率未免也太小了一些。

想着想着，江寒都忍不住产生了自我怀疑。

……

数日以后。

墨羽邪地外围，一层看起来坚不可摧的禁制。

这道禁制是当年墨羽大战结束以后，墨羽六帝残存下来的五位大帝，为了防止外人随便进入而留下来的。

无锋大帝、兰心大帝正在禁制的面前，而在那个地方，有一道极其隐蔽的门户，即便以他们大帝的修为，也不可轻易发现。

无锋大帝对那道门户看了又看，幽幽叹道：“我越来越觉得那个叫做青萝的小丫头有些神秘了，你仔细看看这道门户，其打造手法之玄妙，像是我们这个世界可以施展出来的手段吗？”

兰心大帝也有同感，不过她此刻却心有旁骛，她正幽幽的望着远方的一座悬崖。

“先别说这个了，这么长时间了，江小子还没有追上来，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另一方面，悬崖上的密室之内。

江寒、青萝默默无语，氛围看起来有些凝重。

过了片刻，江寒当先叹道：“我们一走，你就算违背了帮助幽冥大帝摆脱我的协议了，这样一来，他就可能以此为借口，不再告诉你回家的道路了。”

青萝同样叹道：“无所谓了，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也算是想通了，那个幽冥大帝，很可能只是想要利用我而已。而且，这段时间之内，我还明白了另外一件事情，对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们来说，黑天子好像并不怎么受欢迎，你们对它很排斥。”

江寒不解道：“那么邪魅的一个东西，你难道对它不排斥吗？”

青萝摇头道：“倒也不是，只是那个黑天子，让我想起了曾经在我家乡流传过的一部功法，只不过那部功法，早在数万年以前就已经失传了。而在它流传甚广的那个年代，它也可以制造出类似黑天子的东西。”

江寒有些惊讶：“在你的家乡，也有人曾修炼过黑天功？”

“黑天功？”青萝回道：“不是黑天功，我家乡的那种功法，具体名字我忘了。不过它用来掌控别人的能力，倒是跟你所说的黑天功很像。”

江寒问道：“那你家乡的那种功法之所以失传，也是因为它的这种掌控能力很邪魅，因而得了人们的抵制咯？”

“你觉得这种能力很邪魅吗？”青萝反问道：“你现在掌握的域之力，不也在原来的压制能力的基础上，融合了黑天功的掌控能力吗？你也觉得域之力很邪魅吗？”

“……”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直接把江寒问住了。

不过江寒马上想到了一个自己之前从未想过的问题。

是啊！

自己的域之力融合了黑天功的掌控能力啊！

而黑天子又是通过黑天功制造出来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通过域之力的掌控能力，也制造出类似于黑天子的东西呢？

想着想着，江寒又忍不住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

应该不能。

域之力虽然融合了黑天功的掌控之力，却只是融合了掌控之力的一部分，并不全面。

青萝接着道：“黑天功先且不说，但是相传，我家乡掌握那种功法的那个前辈，可是一个受万民敬仰的大人物。他之所以掌握那种功法，是因为当时我的家乡正在经历着一场史无前例的旷世大战。他用那部功法制造出类似黑天子的东西，再把那些东西种入到子民的体内，但他没有彻底掌控自己的子民，而只是用那种东西来提升子民的综合实力，从而让他和他的子民，在那场旷世大战中拥有一席生存之地。”

“你是说你家乡的那种功法，制造出类似黑天子的东西以后，还能用那些东西来帮助他人来提升修为？”

江寒惊讶莫名，同时在心中生出了深深的不安。

青萝点头道：“至少在传言中，确实是那么说的。”

“……”

江寒再度陷入了沉默，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

除了凝光大帝本人以外，还有其他人也能掌握凝光秘术，从而拥有与凝光大帝一样的气息？

不可能啊？

他也不敢确定，那层黑气是真的存在，还是朦胧之中，自己出现的错觉。

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种可能。

片刻以后，江寒、无锋大帝并兰心大帝驻足在一座坟茔面前，坟茔面前一块石碑，上面雕刻着“凝光”二字。

江寒突然问道：“两位大人，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具尸体上的气息，是有人特意留下来的，而不是尸体生前本来拥有的气息呢？”

无锋大帝、兰心大帝均是一愣。

“什么意思？”

江寒问道：“两位大人，你们见过凝光大人本人吗？眼前这人是不是他？”

无锋大帝凝眉道：“凝光大人我倒是亲眼见过，不过眼前这具尸体残破成这个样子，面部已经完全无法识别了，单看个头儿的话，倒是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