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连越发现连澈总是走神，太不像他家平日里的主子了。

“没事，”连澈按捺下心中那股不舒服的情愫，缓步离开，“你也去忙。”

但是关于鹊儿归一事，池束是拉着池夏在内室里谈，两个人声音又压的极低，因此，并未让连越听了去。

连澈听完整个过程后稍微放心些，同时，也起了疑惑。

连越顿时凛然，收起多余心思，赶忙将宫里发生的一切禀告连澈。

原来池夏遇见事了，竟不用他的人……

不过，池夏与池束过分亲近的关系倒是令连澈另眼相看了几分。

倘若旁人不知，怕是会把池束和池夏认做亲生父子。

他想，不管池夏真正发生何事，眼下断然是问不出什么了。不如去趟神武司，寻一寻那个喜欢蹲墙头的神秘人。

连越一头雾水，“什么大夫？”

“嗯？”唇畔吟出一个轻浅的字，连澈的脸色几不可察的变了变，略微皱眉。

…………

京都凤阳，神武司。

大厅里，烛火昏暗，一盏香炉冒着白烟，空气浓熏重染，不似往日里清明。

连澈思及此也就不再追问下去，兴许是他多虑了，“连越，大夫几时过来？”

若在以往，卫昕从来不会这般吩咐。神武司也从来不会涉及朝中事务。

今天的卫司长有点奇怪。

卫昕面无表情，露出的一半面容在黯淡的光色里显得格外阴沉。

她没有任何语气的开口，仿佛只是在讨论寻常家事:“若有异常，连根拔起。”

容家本是大凰权商，富可敌国，实力不容小觑。可惜出了容德这么一个缺心眼的。

既然女帝都允了连澈的请求，也就是说‘官商功高’，已经入了帝王的眼。

那高高在上的女帝怕是已经动了拆权的心思。

神武司隶属女帝，生来就是为女帝办事的，察君心，明君意，忧君之所忧，是帝王手中的一杆枪。

连澈不过是个引子，往后，容家怕是留不得了。

“墨兰，”半晌，她才低声语，异常冷厉:“盯紧容德。”

“司长，您是说……”墨兰猜不透卫昕的意思。

卫昕坐在堂前主位，一张明丽面容半隐藏在烛火里，露出半张脸在炉香里忽明忽暗。

一个黑子女子半跪在大厅里，低声叙述着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简单明了，区区几句就点出了议朝的精髓所在。

“说。”一个字，平静如水的语气，却隐约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躁烦。

“司长，以上就是今日发生之事。”黑衣女子名叫墨兰，是卫昕手底下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平日里，神武司虽然特例专属不需上朝，但是私底下，朝堂上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逃不过神武司的眼。

卫昕听完禀告后久久无声，暗色的光影下，那一张面无表情的容颜仿佛是蒙了一层冰，无形中拢着入骨凉意。

池夏和池束在宫中相见，说的都是一些家常体己话，也没有所谓的后院宅斗，人与人之间的恩怨纠缠，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妥。

但是，池夏的脸色却为何那般苍白？活像是久病初愈，被人吸干了血一般，憔悴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