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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第一百章

  • 作者:信风舞雁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25 17:34:20
  • 字数:8114字

“求陛下,别也别吐我一身。”中叔好害怕说。

“一半会,一半不会,”雌儿少帝说,“这全得看你了。”

“右娘娘叫我为啥了?”

“皇帝叫你鲜儿嘛。”

“鲜儿,你好好闻闻我还臭不臭嘛。”

龙长彰退一步坐下,将中叔好抱在腿上,盯着她的乌金色头发看,还用手不断摩挲它。

韩鲜只好看雌儿少帝。

龙长彰巴不得朱鹮不要纠缠自己,发现自己是雌儿,乐得让步,便手说:

但脾性多变的右皇后朱鹮忽然哭将起来,喃喃说:

“鲜儿,这下好了,我能叫你鲜儿了!”

“好吧好吧。”韩鲜苦笑说。

“那个既然不举,陛下娶我来做什么?”

龙长彰叹息一声,轻轻说:

“朕的那个啥的可是天下人随意说得的?”

“鲜儿这名字好听,不管谁叫他。”

雌儿少帝泪流满面说:

“朕弄脏了你,你恼朕,可他人弄脏了大龙朝,朕该如何作恼?杀人么?”

朱鹮不寒而栗。

韩鲜忽然放开朱鹮。

但中叔好抚摸龙长彰的头发,一遍又一遍,看着像孩子的母亲。

雌儿少帝看了看中叔好,看出什么来,便摇摇头,趁中叔好抹着自己脸上滔滔不绝的泪水,扎在

她胸口,寻找着什么。见如此,韩鲜撇下朱鹮,在雌儿少帝边上搂着她,趁机抓住她那两只寻寻

觅觅的手,像是在说:

“好了太子,中叔好是你的皇后,不是你母后,没有乳汁供给你。”

但他实际上说的是:“好了陛下,过去了,人家恨的不是陛下,是陛下的暴君父皇;甚至还有微

臣,怪微臣惯坏了陛下爷的习□□。”

“朕生来是父皇独子,只好继承帝位,统驭天下臣民。做了劳什子皇帝,朕身不由己,言不由

衷,不要皇后也得要皇后,还得同时要两个,以便兼顾两位最大权臣的面子。”

没给擦拭干净但给抚摸舒服的朱鹮出人意料,忽然展现母性的一面,用手摩挲龙长彰没有唇髭的

嘴,喃喃说:

“小乖乖,没事,没事了。都怪我,平时在家里不分青红皂白骂惯了人。”

“可你今日骂的是朕了,朕定要把你咔嚓了事。”

“你个小可怜虫,我爹我娘给你娶了我这样的好媳妇儿,可你没法消受,叫我如何是好?”

龙长彰不说话,将韩鲜的一只手搁入朱鹮怀里。

韩鲜边亲吻皇帝边爱抚朱鹮。

中叔好不要看,但朱鹮用手管住她的脑袋,逼令她看。

中叔好便闭上眼睛,但朱鹮用手指抠她的眼珠子。

她不想就此瞎了眼,只好勉强看,情不自禁啜泣起来。

韩鲜睁眼斜视她:

“人生苦短,黑夜恨长,生命随时不再,中叔左皇后,要不你也一块来过?”

哇啦一声,又吐了。

这回吐的可是中叔好,给看恶心了。

但所有东西,她却吐在了自己的手掌心里。

她哭着一个劲跺脚,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头呼唤塔墩的名字。

她忽然想到:

“为何这么个如此糟糕的场面,花环夫人不来我身边护佑我?也给尤其无耻的景象吓跑了?”

※※※

塔墩追入吉人坊,一个四通八达住着寻常百姓的寻常巷陌。

辛夷山没有钻进这个街坊,他追入来,只是为了掩护辛夷山撤离。

他坐在一户人家的门槛上,等着手下士兵汇拢来告知刺客下落,抓到还是没抓到。

一个军汉歪着身子走来,两只手提着一只带有链子的铁锤。

塔墩一旦接过那个东西,那士兵立马直起身来。

“无害,你过来。”塔墩看毕说。

柳无害接过大铁锤,说:

“这是第二只,没有伤过人,是刺客逃亡路上丢弃的。“

塔墩知道这只是柳无害预先放在这个街坊里的,为的是掩护辛夷山撤离。

“交给大臣们看一眼。若陛下也想看,一并看看。”执金吾吩咐道。

柳无害歪斜身体提着大铁锤去了。

稍后,卫龙兵抬着软轿过来,索操下得地来,说皇帝新郎给移到法驾上去了,但自那以来,他一

直在里头龟缩着,再没有露过面,而里头似乎啥声音也没有传出来;他斗胆敲过门,而皇帝,也

没让人从里打开门来。

“让人?”

“有个事儿,陛下不让说,可老奴只得报与大将军知晓:蹬道君也随行了,在法驾上。”

“感谢公公告知与我,”塔墩说,“不过,公公为何泄密于我?”

“上次勘验美女,老奴受那厮威胁,让他代替我进了勘验屋。”

“刺杀发生后,左右皇后追随皇帝转到法驾上了?”

“那是一定的。”

塔墩点了点头,亲自扶索操重新上得软轿。

“小家伙为何总不开门,敲门的可是老奴呢。”索操喃喃说,“老奴总不是其他什么人吧。”

塔墩猜得出皇帝不开门的缘故,却说:

“吓坏了,毕竟来了刺客,又在危机重重的路上。”

“万一没有给吓坏,”老公公总算说出他担忧的是什么来,“给压坏了呢?!”

乍然间,塔墩并不明白。

“里头可有一个韩鲜,两个如花似玉的皇后,要是一并压在皇帝身上,借口保护他……”

塔墩愣住了,知道老公公说的并非不可能发生,毕竟才发生刺杀事件,为了确保自己的富贵,韩

鲜是会拼死保护皇帝的。

索操在软轿上等待塔墩下决心拿主意。

此时,塔墩仿佛看见一幕一举两得的场景:既为了保护皇帝陛下,又为了侮弄左右皇后,韩鲜干

脆搂着中叔好朱鹮盖住龙长彰小小的身体。

“将军?”

塔墩清醒过来说:

“我随公公去求陛下开门!”

※※※

朱亮闻讯从家里赶来,路上碰见中叔衡,当时后者正在玄武大街与青鸟大街的交汇口叮嘱中叔洪什么。

朱亮接获皇帝差点遇刺的情报,便怀疑十之八九是中叔父子干的,此时看见父叮子的情景,证实

了怀疑。

朱亮在中叔洪带亲兵离去之前,没有叫喊俩父子。

中叔洪是龙邑十一门掌钥,带亲兵去部署安全保卫工作并缉拿刺客实属分内之事,而以这个为借

口,暗中做点什么,也是轻而易举的。

接着,中叔衡看见大司马大将军的仪仗走近来。

“究竟什么人干的?!”朱亮率先问道。

“先帝朝,灭族之家不在少数,漏网的遗孤也为数不少。”

“与亲家一样,老夫坚决以为必是大龙朝臣民所为。”

“无非家仇,无非国恨。”

“刺杀那么一个老子生的这么一个小子,啥缘故都是说得通的。”

“赶去看一眼吧,人家皇帝鼓起勇气亲迎新娘,猝然遭遇这么一击,后怕是可想而知的。”

朱亮与中叔衡并排而行,两家的仪仗一个挪到前头,一个跟在后边。

中叔父子畜养死士的秘密从来就没有瞒过朱亮,但大司马大将军实在没料到这对父子抓住皇帝大

婚的机会,抢先动了手。

“就父子俩说话时的神情来看,中叔衡多半迟疑不定,但中叔洪表面上听父亲的,说会见机行事

的,但到了将在外的关头,一定不听乃父规劝,干脆来个先斩后奏,天地翻覆。”在颠簸的马

上,朱亮暗自沉吟。

他自恃老谋深算且又洞悉人心,压根没想到行刺其实是塔墩为了返回九原获取部族指挥权而指使

的。

※※※

塔墩和索操站在卫龙兵团团围住的法驾跟前。塔墩正对车中的皇帝说:

“陛下是我朝天子,万民君父,若安然无恙,可叫蹬道君打开窗户,叫我等看一眼,也好放下心

来。”

相似的话索操也说了一回,但皇帝等人就是不肯声张,更不用说打开窗牖叫外头的人看一眼是否

安好了。

看见索操摇头之后又点头,塔墩愈加放声:

“微臣要确保陛下迎亲之行绝对安全,陛下若不开窗牖叫我等看一眼,微臣只好昧死打开车

门!”

里头还是没人开窗,都懒得回答一声“皇帝很好,不必如此行事”,诸如此类的话。

柳无害拿来那只击杀过三五个路人,还带着红白之物的铁锤,交给塔墩。

“拿这个干嘛用?”他故意喝问道。

“将军不是说要砸门?”

“混账东西,”塔墩虚张声势说,“这是刺客方才投来的凶器,岂能用来砸门,再度伤害陛

下?!”

比划几下,又眨眼一番,将铁锤拿过来,直直掷向地面。

一记沉闷的响声过后,路面现出明显的凹坑来。

却无济于事,雌儿少帝、韩鲜和左右皇后都没发声说话,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索操过筛一样颤抖,汗水一股股滴沥在地,喃喃说:

“不对头,却不可能……”

塔墩明白这个节骨眼上,首先该表露的是对皇帝的忠诚,是不顾自己安危只顾皇帝安危的忠诚。

这个难逢的良机不该浪费,于是他拔出佩剑,骤然插进窗缝,但控制好了力度,在最恰当的深度

停下。

即便如此,里头也没有任何声响发出。

这太异常了,要知道,这是一把插进皇帝法驾的宝剑,皇帝新郎又刚遇见刺杀,要是还活着,看

见倏然进入来的剑锋,理应发出惊呼声,来制止宝剑进一步的插入。

可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从车子里头传出来。

塔墩还要进一步尝试,最终,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

“执金吾,且慢!”

塔墩愣怔,转眼明白这不是沿着剑锋剑脊从车子里钻出来的声音,而是背后有人说话,便回头张

望。

现场的其他人同样如此。

原来,是本朝两个顶顶要紧的大臣联袂奔马赶来了。

“这下好了,这下可好了!”索操欢欣说,“大司马大将军来了,大师徒左将军也来了。

塔墩也喜悦道:

“这下好了:听见二位父亲在车外叫唤,二位皇后这下该吱声了吧。”

转而对韩鲜说:

“要不你来,你弄脏我,我巴不得。”

“说了又如何!”朱鹮说,“天下皆知,你孤家寡人不知罢了。”

“说吧说吧,朕一概不予禁止。”皇帝笑嘻嘻说,“难怪有人谋刺朕。其实何必,朕随时会

见皇帝的脸因愤怒而变形,朱鹮为了避免才出嫁便殒身,只好把注意力放在韩鲜身上,便搂着他的头颈说:

死。”

但朱鹮不在乎他眼下说的是啥,她给韩鲜悄悄搂着,于是梦幻似说:

“你弄脏了我,你弄脏了我。”

“那是皇帝。”

“我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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