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侠客小说网 > 情感 > 太皇太后未成年

第66章 第66章

  • 作者:信风舞雁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25 17:34:01
  • 字数:7740字

“关键是,查明验证了,又能给你带来什么?”

“做到心中有数。”

现在,外戚,中叔衡,中叔洪,羊慧君到了现场,索操竟然荒废职守了,退了出去。

索操暂时缺席,对中叔红来说,是个上好的机会。他小声催促父亲,不如抓住这个良机,查验一下中叔好是否果然为韩鲜所玷污。

究其缘故,一是男女有别,二为内外有别,——再怎么说,中叔好是女子,中叔好父子是男人,而一旦女子嫁给皇帝为妻,则皇家成了她的家,父兄家成了外家,父兄也相应地成了外戚。

“是,”中叔洪说,“但半死不活了,移开给个枕头抱着,就能睡过去,啥都看不见了。”

“你是好好什么人?”

“她兄长。”

“就没个具体的好处,可以拿来做点什么?”

“若天知地知爹知儿知,说适合也适合。”

中叔衡看着抱着中叔好呜呜哭泣的羊慧君,问中叔洪:“她不是人?”

“有:下回机会来了,爹就会听任儿子率死士杀入宫城了。”

“倒是个理由。”

中叔洪听了,便拿过一个枕头,强行塞入羊慧君怀里,要将她弄离坏坏,她的“闺女”。

“你适合做这个,即便你略有些懂?”

中叔洪喃喃说:“儿所想儿所做,爹横竖都不以为对,不以为好。”

“你得想好了又做好了,爹才以为对以为好,而不是相反。”

这当儿,老弃妇羊慧君抱着枕头,一声声叫唤中叔好的小名:

“坏坏,坏坏,坏坏,坏坏……”

与此同时,远处响起马蹄声,听着多半不止一匹马,多半是朝这里而来。

父子俩紧张起来。

外头,各个角落也骚动起来,到处有人哭喊,意思是说来了来了,刀斧手又来了,又要砍杀中叔府男女老少的脑袋来了。

“大司徒左将军不必恐慌,”窗外,索操说,“陛下让人传旨来了,这是一定的。但谅必不是坏消息。”

方才还在对峙的父子俩不约而同握住中叔好的手,把她当作了救命稻草。

“醒来,好好!”

中叔好仍旧陷入昏迷不吭声。

中叔洪掉泪看着中叔好,也喃喃说:

“妹子,快快醒来站起。只有你好好的,家里才能跟着好好的。”

“起来,坏坏!坏人来了!”

最终,是马蹄声让活死人似的老弃妇忽然扔弃怀里的枕头,扑倒坏坏身上。

中叔父子唯恐她弄坏中叔好,便抓住她,却没料到她护女心切,骤然生发无穷的气力,一举摔开

父子俩的手,独自抱坏坏起身。

“起来坏坏!坏人又来了!”老弃妇泪流满面说,“走,俺娘俩回南山牧羊去!”

中叔好依旧昏睡,没有一点反应。

老弃妇在背起坏坏的同时,嘴里哼响起羊叫声——

咩咩,咩咩,咩咩……

刹那间,坏坏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褶皱的后颈和全白的头发,嘴里骤然有了吐出“妈妈”两个字的些许力气。

老弃妇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哭着。

窗外传来霍成的声音:

“是的,索公公,小人赶来,是因陛下爷有旨:中叔好即刻回宫,准备铸造佛像,以最终确定是否堪为母仪天下的左皇后。”

中叔衡拾掇了一下衣着表情,赶出去了。

一转眼,麦根挎着腰刀进来。看见衣着破烂的老弃妇抱着左娘娘,很是不喜欢,便抓起她,强行弄离中叔好,将她带走去。

屋子仅剩下中叔洪与中叔好了,而中叔好正在揉眼,寻找忽然失踪的“妈妈”。中叔洪见窗外父

亲正在与一老一少两个内官说话,便抱起中叔好说:

“走,长兄带你出去跪接圣旨去。”

说罢,便揽着她亲吻脸蛋儿,说:

“记住妹子,别再说蹬道君的不是了。女子嘛,这种事没啥大不了的。比方说,我嘴给你这里点一下,你看就像没发生过似的。”

中叔好因为中叔洪亲吻自己,非常生气,便狠狠推开他的脑袋,乘势直接滑落到地上。先是全然倒下,接着发现自己其实是能坐起来,甚至站起来走路的,于是跌跌撞撞,要逃出变相拘押她的屋子。

正好,中叔衡正在跪接圣旨,俩内官见中叔好醒来出来了,便过来,按下她的身体脑袋,说:

“说万岁万岁万万岁。”

中叔好有点给吓着了,便依样画葫芦。

霍成很是满意,笑着让另两个内官驾来一乘红艳艳的骄车,把她推入其中。

索操对中叔衡说:

“不仅左娘娘如此,右娘娘也一并如此。”

“是咧,”霍成过来说,“此时,右娘娘朱鹮也给宣进宫里去了。到时候二位娘娘先后铸造佛像,成了说明品行完美,没有瑕疵,天生就是娘娘的命;不成便是德性有愧,身体有罪,终身囚

禁在冷宫。”

中叔衡明白了:虽说中叔好当着皇帝和众人的面,已澄清蹬道君并没有冒充索操去到勘验屋,但天下人会怀疑那是她在重压之下不得已说的,现在重启这个废弃多年的铸像仪式,像若是铸成

了,便足以证明左皇后是纯洁的,进而足以证明蹬道君更是无罪的。

至于朱鹮,大司马大将军朱亮之女一并算进去,中叔衡当然知道,这只是表明公平竞赛,以遮人耳目罢了。

长长的永巷潮湿而阴冷,隐藏在树木里的好些猫头鹰不时发出悲啼,仿佛是无数冤死或仍在苟活的妃子们的悲声大合唱。

中叔家的人和朱家的人在永巷十字路遭遇上了。

两乘红艳艳的轿子摆在一起,一个里头噤口无声,一个里头乱嚷狂呼。

噤口无声的是中叔好。乱嚷狂呼的是朱鹮。

朱鹮乱嚷狂呼的内容不堪入耳,跟她的处子之身甚为不符。

大意是说她不要去龙家太庙浇注铜佛,因为她不想成为□□不举的皇帝的右皇后,她是个活生生的女子,与其嫁给皇帝,名义上做右皇后,实际上供韩鲜糟蹋,不如立刻找个强壮的苍头私奔去原野,天作被,地当床,狠狠从这头滚到那头,从长满野花的山坡落到坠满落叶的谷底。

朱亮虽是龙朝第一大臣,连皇帝和韩鲜都要畏惧五分,不得不优先采择朱鹮做母仪天下的右皇后,但这位右皇后在永巷说话太过放肆了,难怪一下子给塞住嘴巴,再也嚷嚷不出声儿来。

二位大臣距对方十步路,不约而同停下来。

大司马大将军为尊,故大司徒左将军走将过去,挨近他。

朱亮苦笑摇头,一定在说——

不好意思,家里的女儿给天下人取笑了,不过,最蒙羞的还是做爷祖父兄的,望亲家对此不必多言。

中叔衡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摇头苦笑。如此,接下来的话就变得好说多了,他说的是:

“哪想到我俩家都出了皇后。”

“都还没真正做成,这得去太庙浇铸佛像,成了才能成为龙家的皇后咧。”

“自然浇铸得成,那是暗箱操作的小事儿。”

朱亮点头,然后说:

“但愿成了也别生皇子。”

“是啊,都别生。”

“万一不幸生了,就是个死字。虽然可惜,却是龙家的传统。先帝临终赐死今上母后,就是最近一个事例。”朱亮有意无意试探中叔衡。

“那就千万别生,”中叔衡只接茬生不生,并不发挥有凤来仪给赐飞后死在朱府花园的敏感话题,“不生就能不死。”

“不过到那时,生不生就不是我与亲家所能左右的了。”

“今上不能生。”中叔衡小声说。

“他不能生,不等于别人不能生。那人也是皇上,还是真正的皇上。对了大司徒左将军,你我彼此不叫对方为亲家,有多少年了?”朱亮的声音有些哽咽。

“起码有一十二年了。”中叔衡眼睛也红了。

朱亮问:“后来发生了啥?”

“虽说下官内心深处仍认大司马大将军为亲家,但嘴上不再这么叫了,免得总想起珠儿没能为朱家生下儿子,又惨然死去了”中叔衡眼窝滴沥下泪水来,“大司马大将军想必记得她下官最为钟爱的闺女,一旦她死了,下官的命跟着去了一大半。”

朱亮心里明镜似的,预计中叔衡接着要说起至今还没祭扫过女儿。

“要是真这么提,显然是曲里拐弯表明,十二年前无意中知道先皇后死在我家以来,他总在恒警恒惕中,唯恐我忌惮他是唯一的知情者,找机会诬以谋反罪,诛灭其三族。”

“这么多年了,不知多少回,夜深处梦频见闺女浑身淌血,声声叫唤我父亲父亲,爹爹爹爹,怪我从不曾去祭扫她,叫她孤零零躺于九泉之下。”

“这便是阁下的不是了,”朱亮说,“令爱就在我家枣山庄院,要去不过大半天的事儿。”

“亲家阁下,”中叔衡抹着眼泪汪汪的双眼,“你不明白在下不敢祭扫的缘故?”

朱亮装傻充愣:“亲家你这是怎么说的?!”

“那年怪我前去府上探看难产的闺女!自然是该去探看,可去了,却叫亲家从此忌惮起我来了!”

“明白了,”朱亮这才不装糊涂,“你我生分了,多半因为这么个缘故!”

“换了你是我,你看见那个女人,你就不忌惮我告发你?”

“不过,现在可以跟亲家说实话了。”

中叔衡瞪大双眼:“洗耳恭听。”

“不过爹,儿子这么做,是为了下次行动有个狠心肠。”中叔洪捂着脸说,“您反对,不了还不行?”

“别查明了,”中叔衡冷笑说,“就冲你这个垂涎欲滴的样儿,韩鲜不糟蹋好好才叫怪!”

“爹多半也该回避?”

“爹若能出去与索公公随便说点什么,儿子这里就更从容了。”说时,中叔洪翻转羊慧君身体,

照理,中叔好是皇帝的女人,该由皇帝的代表索操随时随地看着,即便她的父兄来到现场,也得如此。

她果然紧抱枕头,把枕头当作“闺女”。

但中叔洪脸上“啪”地,挨了中叔衡一巴掌。

“这事亏你想得出!”中叔衡大怒,“古往今来,可有长兄做过这等逆天反地的事儿?!”

“怎么查验?你懂这个?查出验明果然给蹬道君得了手,你打算如何?”中叔衡一连甩给儿子三个问题。

中叔洪看着窗外走来走去的索操身影,说:“儿子略有些懂。”

(快捷键 ← )上一页 目录(快捷键 enter) 下一页(快捷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