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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回别有一番荔枝香四海赌坊斗豪强下

  • 作者:子贝央
  • 类型:仙侠
  • 更新:2021-07-25 17:28:43
  • 字数:10190字

“我就不放人,你能怎样?”

屠飞见叶知远年轻,哪将这样的公差放在眼里。

他不理会赌厅的嚣乱,径自穿过赌厅,来到了里间,里间有好几间屋子,叶知远一一探看。

其中有间屋子是个花厅,他看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坐在靠背椅上,手里握着两个骰子在搓,便大步踏了进去。

叶知远在赌坊门口沉思片刻,便即掀帘进去,里面很吵杂。

叶知远也嘿嘿冷笑,“我去过那么多地方办案,还是第一次有人问我讨钱的。”他面色一沉,喝道:“官府办案,你敢不配合?”

那大汉自持有官府的牌照,并不把叶知远放在眼里,一脸不屑地答道:“没错,你屠飞爷爷正是这里的管事。你来这干甚么?””

叶知远不愿多作啰嗦,开门见山地说道:“何满江可是在你们这里?我想带他回去。”

“我能怎样?你信不信我带人把你这害人的赌坊扫平了?”叶知远也半点不怵,他没钱救满江,只能用强的了。

叶知远不跟屠飞提钱的事,“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纠纷,何满江犯了人命官司,我要把他带走。”

屠飞嘿嘿地笑了起来:“想从我这带人走,也不是不行,他欠的钱你帮他还上就了事。不多,就一百贯!”

两人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之际,有个中年人走来道:“和气生财、生气生财,大人莫生气、屠管事也莫着急。”

接着在屠飞耳朵里嘀咕了几句,这中年人可是见过叶知远的,他知道叶知远在衙差之中是很有份量的,劝屠飞不要与之硬碰。

屠飞听了,眼珠一转,“也罢,看在你是官府中人的份上,我可以放人。”

“何满江?”屠飞愣了一下,“哦,你说的是在逸桐坊做工的那小子,没错,他是在我这,但你不能带走,他还欠我们赌坊一大屁股债呢。”

叶知远正想回答,却见妹妹叶知秋快步走了进来,叫道:“哥哥且慢!”

叶知秋是怎么来的呢?

原来叶知秋虽然一时心里难过,但跟路问星聊天后,心情好了不少,回家一觉睡到了天亮。

她睡醒问小蒿:“我哥哥呢?”

“少爷回刑捕房去了。”

“我母亲呢?”

“房里没见着夫人,应该在阁楼里念佛吧。”

叶知秋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既然父亲不在家,就直接找她母亲问个清楚明白。

于是上了阁楼,阁楼不太,仅有一个窗户,以前是摆放杂物的,后来被她母亲改成了佛堂。

叶知秋走上阁楼,一边敲门一边还是忐忑着:“怎么问母亲才好呢?”

“咣、咣、咣”叶知秋敲了好久,也没听见她母亲的应答,于是用力把门一推,卢端仪并不在里面。

“奇怪了,娘很少外出的,她没在阁楼里礼佛,上哪去了呢?”

叶知秋有些奇怪,不过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她还没想好怎么问母亲,也怕从母亲的嘴里证实了她心中所想。

她又想起余逸年的案子,于是便到刑捕房去找她哥哥,有人告诉她叶知远办案去了,她经过四海赌坊,听到人声喧哗,才知道她哥哥在里面。

叶知秋拉着哥哥,悄悄问道:“你打算猜什么?”

叶知远小声回答:“我猜何满江右脚有四只脚趾。”

“为什么?”

“常人有五只脚趾,不过何满江被砍掉了一只,现在只剩四只了,这是他父亲何老伯亲口告诉我的,不会有错。”

“如果你这么猜,就输了。”叶知秋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

“为什么?”叶知远满脸疑问。

叶知秋叹气道:“你以为这赌坊会这么轻易放人呐,他们出这个问题是来刁难你的。”

“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你猜四只脚趾,他们便马上再砍掉一只,那么就剩三只了呀,你如果猜三只脚趾,他们便砍掉两只,那么就剩两只,以此类推,你怎么猜都不对。”叶知秋给他哥解释。

“他们敢如此猖狂?”叶知远怒道。

叶知秋唉了一声,“有什么不敢的,开赌坊的都是凶狠之徒,杀人都敢,何况砍脚趾?就算你知道他们是刚砍的那又如何,反正你没猜对。”

“那你认为该如何应对?”

叶知秋附在他耳朵上说了几句,“你先稳住他们,我回去搬救兵。”说完快速走出了赌坊。

屠飞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叶捕头,你们商量好了没有,何满江的右脚到底有多少只脚趾?”

叶知远缓缓地说道:“屠管事让我猜何满江右脚有多少只脚趾,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或一只都没有?这答案有点多呀,我答中的机率只有六分一,这对我来说可有点不公平,我想换一种方式回答。”

“那叶捕头想怎么答呢?”

“我想用否定的方式来回答。”

屠飞怔了怔,那中年男人是赌坊的师爷,屠飞方才是听计于他,但却不明白回答方式个中的巧妙,便道:“怎么回答都行,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叶知远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答案是何满江右脚没有五只脚趾。”

屠飞追问道:“那是几只呢?”

叶知远瞅了他一眼,仍清清楚楚地说道:“反正我的答案就是‘何满江右脚没有五只脚趾’。不知答案可正确?”

屠飞还是没绕明白,也跟着念道:“何满江右脚没有五只脚趾,没有五只脚趾,没有五只…..”

哎呀,他明白过来了,何满江现在只有四只脚趾,无论他再砍几只,甚至全部砍完,也还是没有五只脚趾的呀!

屠飞登时拉下脸来,对叶知远怒目相向:“姓叶的,你来诈我?”

叶知远淡淡说道:“不敢,请屠管事把人带出来,我们一起来验证何满江的右脚到底有没有五只脚趾。”

“你使诈,这个赌局不算。”屠飞开始撒赖了,或许在他看来,这种根本不叫撒赖。

叶知远冷冷说道:“你说我使诈,我说是你耍赖才对。”

屠飞怒道:“你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用了这么一个否定的说法,不是使诈是什么?你何不说那小子的右脚没有一百只脚趾?”

“难道我正面回答了,你就不会使诈了吗?我可以正面回答,但你必须把何满江带出来,用鞋子遮住脚,当着大家的面,我猜了是多少只,马上脱鞋验证,谁都不许做手脚。”

屠飞哑口无言,他哪甘心何满江被叶知远带走?便撒赖到底。

“放了何满江也不是不行,你先问过我吃饭的家伙,赢了自然可以带走。”扬起一双铁掌,便向叶知远拍来。

叶知远挥掌相迎,“乓、乓、乓”两人一下过了几招。屠飞虽然武功也不差,但怎么比得上叶知远?很快就被叶知远反手扣住了。

叶知秋不容屠飞挣扎,正想喝令他放了何满江,突然间,有一阵刚劲的掌风从背后袭来,叶知远急忙放开屠飞,反手便是一掌。

两掌相交,“砰”地一声,来人退了一步,叶知远退了三步,表面上看叶知远吃了点亏,其实对方是正面攻击,而叶知远是背后遇袭反击,两人正是仃当码头,不相伯仲。

叶知远一看来人,却是天香楼的‘小黄飞刀’黄宁坤,愕然叫道:“天香楼的黄师傅?”

黄宁坤向叶知远拱了拱手:“哈哈,不想叶捕头竟还记得黄某。我并不是想与您为敌啊,我与屠飞是老乡,平时没事也喜欢来这里赌上两把,这不,我看到有人扣住了我的老乡,所以一时情急就……,但我也没敢用全力,却不知道原来是叶捕头,叶捕头好功夫!”

这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时说他没用全力,一时又夸叶知远好功夫。

屠飞见到黄宁坤,大喜过望,叫道:“黄大哥,你来得正好。叶知远你别以为是官府的人我们就怕你了,来人……”顿时外面来了近十个打手,把叶知远团团围住了。

叶知远暗忖:屠飞这样的人再多几个也不放在心上,但黄宁坤却是非同小可,至少不在自己之下,何况外院还不知道有多少打手,自已孤掌难鸣,若动起手来,只怕会吃亏,凭一己之力,是绝对带不走何满江的,还是先把场面稳住。

便也笑道:“黄师傅,你来得正好,给我们评评理。”

黄宁坤听了,对屠飞道:“屠兄弟,你别急,先听听叶捕头有什么说法?”

叶知远道:“屠管事让我猜何满江有多少只脚趾,我的回答是‘何满江右脚没有五只脚趾’,如果屠管事不耍赖,应该即刻让人把何满江带出来,大伙看看我猜得对不对啊,难道是我猜对了,所以屠管事就耍赖?”

屠飞正想说话,黄宁坤拦住了他,道:“叶捕头,赌博的东西谁对谁错我也没办法分得清,这样,我们还是以武力来说话。我知道你是神刀手,巧得是本人也一直喜欢舞弄刀,我们干脆用刀来赌上一局,你赢了便让你把人带走可好?”

“你想怎么赌?”

叶知远明知道黄宁坤不是易与之辈,但既然话说到这份上,当然不能示弱。

黄宁坤向四周指了指,“你看,赌坊里空间狭窄,若真刀实剑地打也不过瘾,我们不如来粘牌九。”

“怎么叫粘牌九?”叶知远不解发问。

“屠飞兄弟,你去拿四十一枚牌九来。”

黄宁坤接着道:“叶捕头,这很简单,让人把这四十一枚牌九抛在空中,我们各自用刀粘住,跌在地上的不可以再粘,看谁粘得最多便获胜。”

叶知远想了想,又问:“如果一样多呢?”

黄宁坤笑道:“一样多的话,就算你赢了,让你把何满江带回去如何啊?”此话一出,就像认定叶知远不是他对手一样。

屠飞见识过叶知远的武功,急忙叫道:“黄大哥,这样对我们可不公平。”

黄宁坤一摆手,“就这样决定了,叶捕头同不同意?”

叶知远点头同意。

叶、黄二人抽出刀来,叶知远的是一把三尺多长的腰刀,用精铁打造,闪闪发亮。黄宁坤的却是一把宰牛样式的刀,乌黑锃亮,比普通的宰牛刀大许多。

叶黄二人持刀面对面,屠飞站中间。

赌局开始,屠飞一把向上抛起了四十一枚牌九,一时间,牌九像下冰雹似地洒落了下来。

两人大喝一声,各自伸出了手中的刀在空中挥舞,本来在空中乱飞的牌九,瞬间被二人用内力粘在了刀上。

要知道牌九是用木头制作的,要使之稳稳地粘在刀身上,需要使用多少上乘的内力?而且这内力还要源源不断地输出,如果一个不连续,粘在上面的牌九便会从刀身跌落。

巧的是,两人各自粘得二十枚牌九,还有一枚牌九呢,它却没有跌落地上,而是落在了横梁之上。

叶知远一眼瞅到了那枚牌九,他抢先一步飞身上去,想用刀粘住,谁知道后面的黄宁坤把嘴一嗫,内力一分为二,一半附在刀上维持‘粘’力,一半却用来吸附梁上的那枚牌九。牌九倏地从叶知远身边飞过,朝着黄宁坤的刀奔去!

叶知远眼看就要输,着急之下也把内力一分为二,一半用来维持‘粘’力,一半附于刀尖上,向那枚飞奔的牌九劈了过去。

‘咔嚓’一声,那枚牌九一分为二,各自被叶知远、黄宁坤的刀粘了半块。

叶知远稳稳地落在地上,数了数刀上的牌九,拱手道:“承让,每人各粘住了二十又半块牌九,何满江是不是该让我带回去了?”

屠飞心有不忿,还想再拦着,此时叶知秋带了十几个刑捕房的捕快来了。

黄宁坤知道就算再撒赖也讨不了好,便瞪了屠飞一眼,说道:“说话要算数,屠兄弟,你把何满江带出来吧。”

屠飞无法,只好把何满江交出来,让叶知远带了回去。

路上,叶知秋听叶知远说起刚才跟黄宁坤比试的事,蹙眉道:“哥哥,你这样跟黄宁坤赌斗,很容易吃亏。那些牌九是赌坊的,你怎知道他们不会在牌九里做手脚?”

叶知远摇头道:“但黄宁坤并没有做手脚,他是用实力在跟我比斗的。他的内力在我之上!”

叶知秋有些意外,连忙再问:“那么他的刀法呢?”

“刀法倘不得而知,但应该不在我之下。”叶知远语气平静,面色凝重。

叶知秋大吃了一惊,道:“这样的一个人物,绝对不会在天香楼里做个二厨子,更加不会因为什么所谓的老乡关系为屠飞做打手。”

叶知秋可算是猜对了。

正是:世间哪得不沾尘,斗智还须俏佳人。

屠飞笑了笑,他脸上太多横肉啦,笑起来一扯一扯地,他道:“我的问题很简单,何满江的右脚有多少个脚趾?你猜对了,就可以把他带走。”

叶知远听到这个问题甚是欢喜,想道:“一般人每只脚都是有五只脚趾,幸好我知道这何满江的右脚少了一只脚趾,那么就剩下四只啦。这些人估计以为我不知道,特意用这种题目来难为我。”

“人呢?”

“我话还没说完,现在何满江就在里面,要放人可以,但我们赌坊也是有规矩的。”屠飞虽然退了一步,但他可不退第二步。

何满江欠钱的那家赌坊叫四海赌坊。叶知远捕快出身,经常在城里巡视,自然知道这家赌坊的所在,那是淮安城最大的一间赌坊。

“什么规矩?”

“我们赌坊以赌为生,凡事皆可赌,我问一个问题,你答对了。我便可以放人。”

“什么问题?”叶知远眉头一皱,盘问问题他在行,但回答问题不是,那是妹妹叶知秋的强项。

那大汉骤然见到有陌生人进来了,喝问道:“你谁啊?我这里也敢乱闯?”

叶知远把腰牌一扬:“我是刑捕房的叶知远,你是这里管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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