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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92章否极泰来

  • 作者:鹿拾
  • 类型:穿越
  • 更新:2021-09-11 09:23:55
  • 字数:7120字

他音感恢复了。

也可以重新站起来。

时间仿佛在这刻静止, 像是按下暂停键的定格画面, 他感觉脑子里片空, 身体变得很轻,像片羽『毛』,随时可以被风吹走。

突然, 他这片羽『毛』被人抓住了, 沈辞勾住他的脖子,抬着头看他, 他半天不说话,呼唤道:“哥哥?”

这几个字忽然让秦抑愣住, 大脑停止了思考,他只能看到眼前的人,听到他的音,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温热的呼吸。

过去的切已经过去, 他应当往好的方向看,不论过程怎样,他只需这个结果。

高兴?

秦抑无法描述自时的心, 只觉得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无比荒唐,或者说, 他的整个人生都很荒唐,从如日天时跌落, 竭尽全力想爬起来, 又跌入更深的绝望之,当他终于放弃了抗争,放弃了切时,却又告诉他,你恢复了。

也就意味着,他可以继续弹钢琴了。

秦抑用力闭了闭眼。

罢了。

这想法甫冒,他的脑海里再容不下其他事了,他只感觉指尖发麻,嗓音近乎颤抖:“我不是……在做梦吧?”

沈辞伸手,用力在他脸颊上掐了掐:“疼吗?”

“疼。”

这到底是怎样的捉弄, 两年来的就像场天大的玩,让他自都怀疑事的真实,怀疑是他的妄想。

沈辞安静下来。

他听到秦抑说:“再让我抱会儿。”

温遥站在门口,看到两个人抱在起,没由来的竟有些感动。

他还是第次看到秦抑这么过。

仿佛天生就缺少“”这项技能的某个人,终于在今天完整地感受到了快乐。

终于可以从无边无尽的地狱里挣,去拥抱拯救他的光。

温遥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有些遗憾于他的小辞可能离“彻底属于秦抑”又近了步,他没去打扰那两个人,悄无息地离开病房,在走廊自言自语似的说:“否极泰来吗……”

病房里的两人完全没留意到屋子里少了个人,沈辞被秦抑抱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不小心又碰坏了某人身上哪个零件,就这么在他怀里撑了五分钟,只感觉自浑身都僵硬了,方紧紧箍住他的胳膊才终于松开。

沈辞连忙爬起来,脸紧张地将他上下打量遍,捏了捏他的胳膊,非常怀疑这骨头是不是又断了,检查半天发现没什么异常,这才非常怀疑地问:“真的没事?”

秦抑在他的搀扶下起身,并不说话,只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很好——他凑上前去,直接吻住方的唇,将所有担心的话堵在了唇齿之间。

这人居然还有精力跟他亲吻,看样子复健确有成效,这么折腾都没大事,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看上去就半死不活的秦少了。

沈辞不是很愿地跟他亲热了会儿,忽然停下来,跟他拉开距离,皱眉盯着他看。

“怎么了?”秦抑显然还没亲过瘾,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沈辞凑到方颈边,抽了抽鼻子,好像在闻什么,奇怪地说:“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啊?”

“……有吗?可能是洗衣『液』的味道吧。”秦抑试图蒙混过关,再次想亲他。

“你家的洗衣『液』是什么味我能不知道?”沈辞伸手撑住他胸口,不让他靠近自,认真忆了下,“洗手间那块香皂的味儿。”

秦抑:“……”

这也能闻来?

“还有啊,你午穿的不是这件衣服吧?”沈辞揪住他的衣服,虽然和之前那件是个款式,颜『色』也差不多,但应该更浅点。

紧接着,他视线落在床头,看到了放在那里没收去的吹风机。

这么多线索叠加,他已经猜面前这男人趁他不在干了什么,瞬间沉下脸来:“你洗澡了是不是?”

秦抑其实不意外他会发现,因也没打算进行掩饰,只是没想到起因是接吻时闻到了他身上香皂的味道,说明他很不专心。

沈辞又看了看方胳膊上的纱布,『摸』上去是干的,很干净,目测是新换的,顿时更生了:“你还知道重新消毒换『药』,你怎么不直接感染了呢?”

“不会感染的,”秦抑说,“医院的自来水里细菌含量极低,只及时消毒,不会造成感染。”

沈辞火冒三丈:“你还知道水里有几个细菌?”

“不信的话你可以取样送检,看看我有没有骗你。”

番解释之后,沈辞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差了,秦抑立刻意识到辩解是行不通的,果断转换思路:“我错了。”

沈辞咬牙:“错在哪儿了?”

“错在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不爱惜自身体,不该自太自信,不该有侥幸心理和毫无意义的洁癖——总之不会再有下次了。”

沈辞眼皮直跳,他万万没想到秦少居然认错得这么迅速,语句这么流畅,像是事先打好了腹稿。

他时被抢走了所有想说的话,不知道该接什么了。

“我喜欢你。”秦抑又说。

沈辞面无表。

“没有你就活不了,”秦抑继续补充,“你可以惩罚我,只你再生了。”

沈辞:“……”

这套到底是从哪学的?

光速认错,又顿表,任他再有肚子火也烧不起来,他盯着方看了会儿,他眼神格外认真,心里仅剩的点火苗非但没能复燃,反倒直接灭了个彻底。

猫猫主动蹭你的脸表示它需你,这谁能顶得住。

哪怕它上刻刚刚打碎你的东西。

真是太可恶了!

秦抑他半天不吭,就知道是哄住了,又顺势凑近吻了吻他的鬓角和耳垂。

沈辞忙把他推到边:“碰我。”

他站起身来,努力板着脸:“不准再有下次了。”

秦抑点头。

虽然知道小动物八成不可信,但沈辞好像也没什么理由继续教训他,只得认命地去浴室打扫某人洗完澡后留下的残局,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地上残余的水拖干净,又抓起那块明显小了圈的香皂,借着水流『揉』搓番,好闻的香味顿时沾满双手,变得和秦抑身上样了。

他从洗手间来,就看到某人已经在病床上躺好,而鹦鹉正停在床头柜上,着温遥带来的那兜水果探头探脑。

沈辞这才发现温遥早去了,想了想觉得不:“我不是让温遥哥盯着你吗,怎么还是让你得逞了?”

秦抑扫了眼正在被鹦鹉荼毒的水果。

沈辞瞬间会意,觉得更加匪夷所思,温遥买水果那点时间也能被秦抑逮住机会,可是早就计算好的。

怪不得之前听他说“后天开学”『露』那失望的表,原来是早就想好趁他上课偷偷洗澡了,他晚天开学就得晚天洗,当然失望。

还跟他担保“真的不会”,果然是骗子。

不,他当时担保的是“真的不会有事”,而不是“真的不会洗澡”。

沈辞看向他的眼神变得非常古怪,不是看在他还是个病号的份上,真的很想三天不搭理他,没好道:“等家再收拾你。”

秦抑顿。

他十分理智地没有接话,想着反正家还有好几天,到那时候沈辞早消了,也就不会记得收拾他。

他信心满满,等到院这天,几处微创的小伤口已经拆线了,剩下腰后和胳膊还留着,这次沈辞没再拦着他洗澡,甚至还主动帮了他。

家的感觉让秦抑浑身舒爽,整个人轻松愉快,非常放松地往床上躺,并向沈辞递去眼神,示意他过来睡觉。

谁料沈辞却没搭理他,盯着他吃完了『药』,默不作地开始收拾东西,把衣柜里自的衣服件件拿来,又抱起自的被子,所有东西打包带好,就往门口走。

秦抑他这举动不,登时有些慌了,忙道:“你去哪儿?”

“我自房间睡,”沈辞开门去,“早点休息。”

“等等!”秦抑赶紧叫住他,“怎么突然去睡,我们都已经这么久没起……”

“因为我觉得你个人睡也挺好的,”沈辞打断了他的话,“你能照顾好自,不需我。”

秦抑果断连面子也不了:“我不能!”

“你能,”沈辞缓缓关门,“晚安。”

秦抑眼睁睁看着房门关上,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冷静下来,安慰自说鹦鹉还在,沈辞肯定只是吓唬他,明天就来了。

谁成想下秒,卧室门被重新推开:“哦了,鹦鹉先在你这放宿,明天我再把笼子搬走——拜拜。”

秦抑:“……”

完了。

这次是真的完了。

沈辞差点没被他死,满脑子都是“这人不怕肋骨再被压断吗”,然而这个姿势他完全使不上力,根本爬不起来,只能大喊:“快放开我!”

秦抑非但不放,还勒得更紧了,他把脸埋到方肩窝,呼吸着沈辞身上熟悉的息,低道:“谢谢。”

“那就不是在做梦。”

这不符合人设的话都能从秦少嘴里冒来,可他现在是真的绪失控了,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伸手托在沈辞肋下,用力地把他举了起来。

音感恢复了……

沈辞猝不及防,只感觉自整个人都被扔到了空,脑子里时冒“我有这么轻吗”和“秦抑什么时候这么有力了”两念头,紧接着是失重感,某人敢把他扔起来,却又接不住,整个人被他扑倒,两人直接在床上滚做了团。

沈辞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了,手忙脚『乱』地想从他身上起来,挣扎着喊道:“你胳膊不疼吗!不怕腰再伤了!你……你还!”

秦抑再次将他锁住,紧紧扣在怀里,唇角抑制不住地上翘,居然来。

秦抑骤然神。

“哥哥你……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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