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抑看着他的背影，莫觉得哪里不对。

什么叫原谅他了？

“在这种事上骗有什么意义？不信的话，可以问管家。”

“不用问管家了，我替他证明, 秦今确实复健了, ”温遥微, “不呢，复健内容就是稍微举了会儿哑铃，对吧？”

“真的？”沈辞一脸不信，“不是在骗我吧？”

说完也往餐厅去了。

虽然有温遥作证，沈辞是有信疑, 伸手捏了捏秦抑的胳膊，就看到对方皱起眉头, 好像是被捏疼了。

沈辞看着他：“疼？”

他是不是被沈辞带偏了，刚才明明是他在生气才对吧？

居然真的锻炼了。

沈辞收回手：“好吧, 这次就原谅了——去吃饭，晚上我帮按摩放松一下。”

秦一言难尽地在轮椅上坐了一会儿，虽然心里有不爽, 可话题已经被强行揭去了，他再计较的话，未免显得于小气。

于是他只好一抿唇, 『操』控着轮椅去餐厅吃饭。

沈赋不在，剩下三个人凑在一桌吃饭是貌似和谐的，以沈赋今对秦的畏惧程度来看，八成以后都不会再来秦家了。

“嗯。”

沈辞脑里闪各种甜品，觉得秦抑好像也没对什么甜品情有独钟，每次都是让他吃才肯吃，从来不会主动要的，怎么今突然变了？

他从对方身后离开，往旁边一滚，开始铺被：“倒是说出来，具体想要什么？”

秦抑没吭声，回头看他。

沈辞半没等到他的下文，疑『惑』地抬起头来，就见他正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视线从他唇上轻轻扫，像是某种暗示。

他不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甜”啊！

想要他亲就直说，非要么委婉，都同居这么久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好像确实有段时间没亲了。

沈辞凑上前去，毫不吝啬地出了这个“奖励”，他伸手勾住对方脖，闭上眼，在他嘴唇上细细地『舔』咬起来。

秦抑如愿以偿，也很不客气地接受了奖励，试图索取更多，搞得沈辞有招架不住，连忙找个机会抽离：“好了好了，没有更多了，才第一就这么不太合适吧？等有了点实质『性』的进展，再找我来要下个阶段的奖励好了。”

秦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暂时得到了满足：“好吧，睡觉。”

沈赋离开秦家之后，就没再和他们联系，但沈辞他的号码存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又了，他再度听到沈兆成的消息，是说经济犯罪确实存在，法院即提起诉讼，具体可能判年暂时不得而知，但牢狱之灾应该是免不了了。

而沈赋也没有他们求助，不知道是拉不下这个脸，是觉得确实没必要再为沈兆成争取太多。

他不来然是最好的，沈兆成要是真能进去，沈辞巴不得放鞭炮庆祝，根本不要提帮他。

沈兆成折腾了这么一大圈，全部的希望都压在大儿身上，结果到头来，却得不到大儿的偏袒，闹得个妻离散家破人亡的下场，即承受牢狱之苦。

沈辞想想都觉得他罪有应得。

人渣的事他没关注太多，消息传到耳朵里了就听着，没传到也不主动去听，相比个，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艺术生统考只剩最后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这期间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文化课的作业，每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都不上，直接回家，这样晚上可以多出半小时到一小时的练琴时间，这是他最后的冲刺阶段，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期中考试也在这个时间段内进行完了，因为忙着练琴，他甚至没有复习，即便这样是考了年级第一，又甩了第二二多。

他自己并不很在意这个成绩，在他眼里这数只代表“文化课没问题”，除此之外没有多含义。

但他自己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孟雎弟弟发现期中考试是没能追上他后，学得更刻苦了，就连五班个排年级第二的学霸，也来六班听沈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牛『逼』人物，能以这么大的差距压了他两次。

不光同学，连老师都注意到了他，这课间，沈辞突然被班主任常老师叫到办公室，说是有事要说。

沈辞以为今早因为堵车差点迟到，踩点进来被班主任撞见了，要训他，却见常老师一脸和蔼，轻声道：“沈辞，昨年级主任来找我，说重点班的老师想要，看要不要调班？”

“啊？”沈辞一愣，“高三了能进重点班吗？”

“一般来讲是不可以的，不如果成绩一直列前茅，排年级前，又对自己很有信心的话，是可以申请进重点班的。我之前也找孟雎，但他不想去，他家长说这孩宁鸡头不凤尾，宁可在普通班第一，也不去重点班中游，说样会干扰他的学习节奏。”

常老师耐心地解释着：“至于五班个，是从重点班退下来的，他可能不太适应重点班的氛围，觉得压力太大，在重点班一直吊车尾，来了普通班，成绩反而起来了。”

沈辞有奇怪：“可老师，我要走艺考啊，艺术生去重点班，完全没个必要吧？”

常老师叹了口气：“我知道，秦先生早就跟我说了，要走艺考，我本来也没想的，这不是年级主任亲自来找我，说的成绩太突出了，放在普通班就是屈才，现在高三刚两个月，调班来得及，去重点班突击一下，说不定能冲更好的学校。”

他很谨慎地说：“要不……再考虑考虑？这么高的数走艺术，确实有点太浪费了，要是现在改主意，以的成绩，上个重本基本是没问题的。”

沈辞摇了摇头：“我不觉得走艺术是浪费，我就想考音乐学院，从小时候就想，现在依然想，以后也不会变。就算我能以这个数考上重本，也不会是我喜欢的——在能够选择的情况下，上自己喜欢的大学，喜欢的专业，要比为了追求‘数不溢出’而选择不喜欢的大学更好吧？”

曾经，他没有机会选择，只能去够自己所能够到的最好的学校。而现在，选择权就抓在他手里，即便他想去的学校不是他所能够到的最好的，他也一定要去。

常老师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态度坚决，是劝不动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尊重的选择。”

他说着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道：“其实我知道不会同意的，但是吧……我要是直接回绝了主任，不人家面，所以怎么都得再来问问。”

沈辞点头，表示理解。

“好，我去跟主任说，快回去上课吧，马上要铃了。”

沈辞跟他说了声老师再见，离开办公室，站在门口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回头看重点班所在的方——文科一二班跟他们并不在一起，要转走廊才能去，彼此之间互不干扰。

以他的成绩，去了重点班也顶多排到中上游，考不进年级前二，可能只能在三以外徘徊，所以他也并不羡慕。

上课铃响起，他微微地攥了一下拳，回到教室。

这节地理课，老师没到，他最后一个进来，自然吸引了不人的注意。

班里的学生是会议论他，不议论的内容已经完全不同了，比如现在，他听到有人说：

“奇了怪了，他连作业都不交，到底是怎么考年级第一的？”

“这就不懂了吧，不交作业也能考第一的，才是真正的学霸。”

“咋不说不学习也能考第一呢？”

“叫学神。”

“我就不信，依我看，他就是回家自己偷偷学，表面上一副不在乎的样，背地里比谁学得都刻苦。”

“拉倒吧，人家可是艺术生，每着急回家练琴的，放学第一个跑，连书都不拿走，回家学空气？”

“艺术生？考年级第一？”

“不知道？”

“不知道啊，怎么知道的？”

“老班说的，这又不是秘密好吧，办公室老师都知道，去问问就能问出来，一看就是从来不去办公室的。”

“我……我也是艺术生，对不起，我艺术生丢脸了。”

他们正说着，坐在沈辞旁边的副班忽然凑来，冲他道：“哎，享一下学习秘诀呗？不写作业不复习能考这么好，究竟怎么做到的？”

她这话一出口，交头接耳的声音瞬间不见了，好像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等着他享学习秘诀。

沈辞尴尬地挠了挠脸：“没什么秘诀，就是……上课认真听课——我也不是不做题的，有时候课上就写了，或者课间、午休的时候，都会抽空做。而且作业老师会讲的，就算没做，讲的时候再学会就好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副班沉默。

偷听的学生们齐齐发出失望的叹息：“散了散了，别想了，要脑的。”

“没有糖，是其他甜的东也行。”

甜的东？

晚上临睡前，沈辞照常帮秦抑按摩，又多帮他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肩膀，一边帮他『揉』肩，一边道：“明也要继续哦，不能半途而废。”

“……知道了，”秦抑对他频繁的叮嘱有无奈，“我已经努力了，是不是也应该我点奖励？”

秦抑一僵, 又迅速恢复正常：“然。”

“什么奖励？”沈辞动作一停，“才坚持了一就开始要奖励了吗？”

“然，人总是需要鼓励才能前，奖励会激发人的上进心。”

沈辞想了想，觉得好像也不无道理，稍微有点被说服了：“想要什么奖励？糖？可我前两才刚买的吧。”

“哑铃怎么了, 看不起哑铃？”秦抑不满地看他, “有的时候，哑铃比很多器材都更方便且有效。”

“好好好, 继续，”温遥起身往餐厅走, “我先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