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玉哥？”明月沁换了一个语调。

“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答应你。”

“玉哥，你在这里做什么？”明月沁不知何时醒来，发现司徒不在身旁，出来寻找，一眼瞥见他独立在阳台上，凝视着远方，神游万里。

司徒的思绪从无边无际的星空中被猛地拉了回来，看向她的目光温柔依旧，只是往日的那份坚毅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迷茫、些许脆弱以及那望不到边的忧愁：“怎么起来了，明月？”

上天也似乎在为他增添着一次又一次的磨练，好不容易从重工业者的屋檐下翻身，建立了滇蒙国，外部依旧面临着甩不脱的蛮族军，千辛万苦解决掉以后，北方突然又跳出来一个天目众，这还不算，就在这一天，南方也出现了一个马帮，总之就是感觉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司徒内心不止一次的说过“我太难了”，但自己是滇蒙国的首领，再难也得面对，为了国民们、为了自己所爱的所要保护的人未来的岁月静好，唯有自己负重前行。

“我真的没什么，你快去睡吧，我一会也来睡了。”

明月沁摇了摇头：“玉哥，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我？”司徒玹玉勾了勾嘴角“我能有什么，无非就是怎么样好好地对你喽。”

“以前，你默默地承受着一切，为我们所有人挡住黑暗的狰狞，谁能看到你内心的苦楚呢。往后，由我来守护你的心灵，我的怀抱永远对你敞开，好吗？”指尖轻轻划过司徒玹玉的心口。

“明月，我真没什么，今天嘛，只是有些睡不着，来看看这片星空。”司徒玹玉拇指轻柔地抚过明月沁的指背。

明月沁没再说话，一双水灵的眼睛盯着司徒玹玉，半晌，司徒心里都有些发毛了，自问对明月沁可以说是问心无愧，但被任何人直勾勾地盯个半天，怎么样都是不自在的。

“明月……我有你说的那么脆弱吗？”司徒玹玉勾起嘴角，笑的很不自然，即使伪装的能力再强，在明月沁面前也是一秒破功。

“现在的你，只怕才是真实的一面，在大家面前，你是一个随时让人充满希望的首领，可是谁能知道你有多难呢？”明月沁倚在司徒玹玉怀里，眼里满含着坚定“在外，你保护着我们所有的人，就我们俩人在时，你不用再伪装了，既然爱上了你，便不会让你独自承重，哪怕我的力量再弱小，也不会妨碍我站在你的身旁，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内心颤动不已，更多的是感动，司徒玹玉把明月沁紧紧地搂住：“明月，你总是我是你心目中最为坚实的壁垒，可是，你何尝不是我避风的港湾呢，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走到今天。”

“玉哥”明月沁握住了司徒玹玉的手“我知道，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不能帮你分担任何事情，但是，如果你什么都憋在心里，是很难受的，不方便跟别人说，可以跟我说说的，就算我没什么主意，你说出来不也能好受些。”

“好啊，明月，都会戏弄我了，今天看我怎么惩罚你。”司徒玹玉说着，张牙舞爪地冲向明月沁，明月马上转身往卧室里跑去，司徒也跟着冲了进去。

“呃……”司徒玹玉面露窘态，连忙把手松开，而明月沁却嬉笑着使劲一拍司徒的肩膀。

“跟你开玩笑呢，看看你这什么表情啊。”

“那我就永远待在你的身边。”

“我也是。”

如今这个男孩也已消失不见，什么事情都开始藏在心里，每一次抠动枪的扳机、每一次挥刀见血，心里都是不好受的，这些他从未对别人说过。而原本眼神中还充满着稚嫩，现在也蒙上了一层沧桑感，这个末世，仿佛一针催熟的药剂，让一个正处于青葱岁月的男孩，在短瞬之间，成长为一个男人，用自己坚实的双肩，扛住了这一片天。

“玉哥，我还有一句话想说。”

“什么？”

“你松松手啊，我快被你勒得喘不过气了！”

“我醒了过来，发现你不在，然后就看见你在阳台上。”明月沁轻咬着下唇，慢慢走到司徒玹玉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还好吗，玉哥？”

“好着呢，你有什么心事吗，明月？”司徒玹玉尽可能让表情看起来平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