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衿语气倒是不见失落。

卫衿搀扶起姜遥，感觉姜遥的身上有些滚烫，不由得问了一句：“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过了许久，卫衿气喘吁吁的扶着树，风雪的天气似能稍微压制一点姜遥体内的蛛毒，姜遥这会也清醒了一些。

“连累你了。”

五苦生在高山上，这整片山脉里的山就没有一个矮的。

“那就下一座山，五苦长在高山上，这座山相对而言不算高，没有也正常。”

卫衿有些恼怒的拍了一下姜遥的头，说道。

“嗯，不说。”

“还那样，蛛毒霸道得很，不过这里的风雪也能稍微压制住一些，暂时没什么大碍。”

“这座山恐怕是没有了，我们还得往其他山上去。”

姜遥看了看周围，皱了皱眉头说道。

姜遥苦笑一声，宋黎当时自爆的时候速度太快，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的把卫衿护着。

“我们走吧。”卫衿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等天彻底暗下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另一座山的山顶，夜晚的雪山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两人便是想要找五苦也有些不太现实，只得找了一处狭窄的山洞，取了一些深埋在雪下的干草，堵在洞口，顺便在洞口放了一枚熏蒜。

姜遥笑了笑，嘴唇虽然依旧青紫，但是面色却是好了一些，看着卫衿喘粗气，姜遥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短短半个多月里，姜遥自己身体所承受的痛苦从来没断开过，疼痛已经让他有些麻木了，现在融入纹理带来的痛苦也只是能让姜遥皱皱眉的程度了。

等姜遥醒转过来时，身体里的蛛毒好像陷入冬眠了一样，缩在左肩膀的血肉里，不再动弹，身体的损伤也修复的差不多了，一时间让姜遥以为自己已经彻底痊愈了。

睁开眼睛就看到卫衿躺在几件破损的衣服上，身体蜷缩着，似乎有些冷。

火堆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卫衿的脸被冻的有点红，眉眼微微蹩着，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的扑闪一下。

姜遥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卫衿。

卫衿长了一张古典的东方鹅蛋脸，五官精致秀丽，睫毛很长，左眼眼角下长了一颗不明显的泪痣，一米七三四的个头，身材恰到好处，莹莹一握的腰身，修长笔直的纤纤玉腿，颇有多一分肥，少一分瘦的感觉。

姜遥在狭窄的山洞里往卫衿那边靠了靠，伸出手覆盖在卫衿光洁的额头上，手上微微燃起一道火焰，一股暖流自额头蔓延至周身。

卫衿舒展了一下眉眼，感受到身体的温热，不由得张开眼睛，看见姜遥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卫衿的脸颊红了红，随后轻咬着下嘴唇，把手臂张开，两眼盯着姜遥，眼睛里泛着迷离，一副求抱抱的女儿姿态。

姜遥只觉得心都像是要化开一样，没有扭捏，躺在一堆衣服上，把卫衿紧紧的搂在怀里。

搂着温软纤细的腰肢，姜遥有点不自在的下半身往后展了一下。

……

翌日，姜遥早早地醒了过来，蹑手蹑脚的扒开洞口的干草，洞口外风雪依旧，天地一片灰蒙。

卫衿是被一阵烤肉的香气给叫醒的，睁眼就看见姜遥在洞口处，身上鼓荡着青红的毕方火焰，把烤肉的烟雾往外吹去。

姜遥听见身后传来的响声，拿起熟的差不多的兔肉，转身看见卫衿正揉着眼睛，撕开一块肥美的后腿，插在棍子上，递给卫衿。

卫衿看见姜遥面容含笑的样子不由得面颊有些烧，似是想到了昨晚自己的主动。

没好气的白了姜遥一眼，接过烤肉，低着头吃了起来，长长的蓝色青丝遮住面颊，看不清神色。

姜遥讪笑一声，自己给自己撕了一条前腿闷头吃着。

等两人吃完收拾好东西，外面的天已经大亮，尽管依旧阴翳。

这次，两人之间的窗户纸似是被捅破一般，姜遥手握着一片柔夷，神色清朗，卫衿也不见反抗，任由姜遥握着飞驰。

越往群山深处去，其间的各式异兽越来越多，气息也越来越强，也幸亏姜遥和卫衿实力增长的飞快，使得异兽没有对两人造成什么困扰。

姜遥一路走来，生死厮杀不断，鬼门关都走了好几遭。

卫衿更是从明心境重修，实力不复以往，普通种白泽只有看穿敌人弱点的能力以及身体素质的小幅度加强，融合了那张卷轴上的白泽之后，卫衿的实力一度让姜遥怀疑那张卷轴是天灾种，其言出法随的能力太过恐怖。

“这里的异兽为什么都是杂种的，没有一头纯种的神兽后裔。”

姜遥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一只杂种蛊雕尸体。

“姜遥，你快看那处断崖，那是五苦吗？”

卫衿突然有些兴奋的拍着姜遥的肩膀，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陡峭的断崖。

心神沉入心海中，毕方好像没有收到任何影响，依旧悬于半空，一道道纹理好像一群好动的小孩在毕方周围摇曳。

姜遥有些艰难的招了招手，几道纹理欢快的朝他跑过来，就要冲入姜遥身体，姜遥连忙止住了它们，只拽了一条往自己身体里面去。

狭窄的山洞里两个人连身子都直不起，勉强生了一堆火。

昏暗的火光里，卫衿把手放在火堆边烤着火，一张明暗不定的面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美眸有些惘然。

进入深山，卫衿背着姜遥，往山顶而去。

姜遥躺在旁边，心神沉入心海，有些艰难的拉了一道纹理融入身体。

姜遥早就发现融入纹理可以很大程度上修复身体的损伤，但是那蛛毒一直缠着姜遥，稍有放松，就会如蟒蛇出洞一般袭出，根本不让姜遥去融入纹理，姜遥现在的身体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身体里的经脉血肉好像被腐蚀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洞，每动一下都伴随着剧烈的痛感。

好在这冰天雪地里，蛛毒也不知为何沉静了下来，也不在姜遥体内肆虐了，使得姜遥可以分心融入纹理了。

姜遥靠在树上，看着卫衿额头上细密的香汗，有些愧疚的说着。

“不许说这话，什么叫连累我，你是为了救我才中的蛛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