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只透明的玉蝶从夜色中徐徐飞出，最后乖巧的停在云娇的指尖上。

两人之间应该是有隐秘的交流方式。

真正的说法，是她距离那一次沉睡，醒过来六十多年。

裴肆悠悠道，“所以，小祖宗到底多大了。”

天天“小祖宗、小祖宗”的喊着，那些人该不会真的以为她只有六十多岁。

况且正邪不两立，她作为正道第一宗门里的第一人，会放过自己这个邪祟？

要不是你长得好看，现在我会打爆你的头的。

“不敢。”裴肆道，云娇还没来得及哼出声，他又道，“我这不是仗着小祖宗现在不会对我真的生气。”

裴肆看到云娇稍微露出了点惊讶的神色，最后收回指尖。

总觉得她对自己有些友好过头了。

但又想到斩魔殿里的那些经历，裴肆觉得倘若云娇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是会第一时间让朝云宗上下合力砍死自己，而不是这么……纵容？

玉蝶消散在空气中，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

宋江儒从星辰殿正门走出后，脸色蓦地一变。

裴肆其实有点怀疑，云娇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了。

翌日

云娇在青芜的伺候下起床，坐在梳妆镜前昏昏欲睡的。

青芜好笑的给云娇梳着发髻。

其实有些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跟在人界伺候富贵人家的大小姐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看着小祖宗赖床不起的样子，真不像宗门里那些勤奋修炼的女修，更像是个普通人，也喜欢吃喝玩乐。

不过，这种错觉是短暂的，她更多时候觉得小祖宗身上有股令人很舒服的感觉。

“笑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清脆的问话，青芜才注意到云娇正从镜子里注视着自己。

青芜边将云娇的长发挽起，边道，“我是觉得待在小祖宗身边总觉得很安心，很舒服。”

“哼。”云娇唇角微翘，“我身上都是防御的宝贝，你待在我身边还会觉得危险？”

朝云宗给她的都是一大堆最好的防御宝物。

云娇敢说，靠着这些，她跟人对上，待在原地不动，都能将对方耗死。

“是，是青芜说错话了。”

青芜顺着云娇的话往下说，“对了，小祖宗，刚刚三长老领着个人过来，说那人是小祖宗您要见的人。”

短短一瞬间，宋江儒已经在脑海中翻过无数的想法。

最后疾步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若无其事的让人收拾床榻，准备休息。

向来慈爱和善的神色此刻冷漠严肃，小祖宗到底知道多少了。

不可能！

“宋江儒怕是忘了，我只是不记得一些事情。”云娇笑着站起身，“我是他师祖的师姐，年纪大得也可以当他的老祖宗了。”

如果云娇没有失忆，他也不敢冒这一次险。

但不记得以前事情的云娇不可能会知道那种几乎失传的法子。

那法子，就算是没失忆前，云娇知道的可能性都不大。

云娇笑容微僵，恼怒的瞪了裴肆一眼，“小祖宗我年方二八，是修仙界里最小最年轻有为的女修！”

“别以为你现在知道我这些事情，我就会允许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