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要杀了我吗？”如霜轻笑：“还是你要去告发我？”

“我会杀了那个男人。”牡丹眸色狠厉：“来一个我杀一个，我看你能有多少个。”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见人走远牡丹神色冷漠：“姑娘让我进来是保护你，不是来看你自寻死路的。”

“我自然知道。”如霜没有丝毫愧疚更没有什么难为情：“而且，我不后悔？”

而屋子里的人也匆匆穿好了衣服走出，男人本来想说话，却听了如霜的话，整理好衣服，趁着月色走了。

“我警告你。”牡丹抓住如霜的下巴：“再有下一次我不会这么客气。”

“你知不知道如果被发现你会面临什么结果。”

“无非就是一死。”如霜眸子暗淡了一下：“你以为出去之后我还能活吗？我在这个后宫只学到了一个道理，就是人活着，别有遗憾。”

如霜眼神微红，嘴脸却带了轻慢：“这个死人你打算怎么办？”

如霜也不怕牡丹看她，更不怕她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一来她不相信牡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二来，她如果说出去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他有问题。”牡丹道：“他不是你的人，这个宫里还有别的人，你自己小心。”

“你知道是谁吗？”

牡丹摇了摇头，去如霜枕头下面掏出化尸水：“找个人帮他活一下，别让他的身份死了。”

牡丹盯着如霜看了很久，很久，不过一年未见，她变了很多。

他叫漠北吗？牡丹想到了那个少年：“素不相识。”

“如果他喜欢你，你会和他在一起吗？”

听到这话牡丹突然回头：“他威胁你吗？”

“并没有。”

“那一个太监有什么资格去娶妻。”话说完牡丹头也不回的去了地牢。

今天的事情她到底要不要告诉姑娘，让姑娘早做准备。

还有，范思哲给自己下了子母蛊，母蛊在自己身上，可子蛊在哪里，她进宫这么久了也没有找到。

“子母蛊？”李文斌将手中的茶杯捏的粉碎：“那就是无药可救了？”

“除非找到母体，否则小人也没有办法。”李瑞战战兢兢的回答。

大约是一年前她家夫人失踪过一段时间，后来被找回来了。

可回来之后这夫人经常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起初只以为是病了，只是悉心照料。

后来，夫人越来越严重，一天里有七八个时辰都在睡着，李文斌查出不对来，就差人请了自己过来。

李瑞也不知道这个李文斌是爱他的妻子还是不爱，不爱的话此刻关心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丝毫虚假。

爱的话，枕边人中了蛊毒，居然用了半年才看出来？

子母蛊，子蛊离母蛊不得超过三十天不见，否则子蛊必然反叛，会开始啃食人的血肉。

起初的时候一月一次，再后来一月两次，时间会慢慢变长。

这都半年了，若是再找不到母蛊，这夫人必死无疑。

“找到母体，我家夫人就能活吗？”李文斌眷恋的看了一眼自家夫人

“我可以向您保证，夫人绝对可以安然无恙。”

“好。”李文斌道：“你回去休息吧，不出三天我一定找到母体给你。”

夫人是从他那里接回来的，他自然知道这个蛊毒是谁下的。

他和他素有仇怨，而且是家族世仇，他的哥哥抢了原本属于他的状元之位，又买凶杀了如烟一家。

而他，做了假账，造了一份假的信函，冤枉他的父亲通敌卖国，株连九族被满门抄斩。

他见他第一眼就知道他回来复仇了，他双眼睛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他让那个少年当马拉车走过四方街，他就放过他家祠堂，结果呢？

那个少年虽被他打的皮开肉绽，却还是把自己拉过了街，血海深仇怎么能轻易放下，他虽然有所动容，却还是下令拆了祠堂。

那天，他记得那个男孩儿的眼神，怨恨、不甘。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就以为他死了，谁知道摇身一变做了二皇子的伴读。

不过一年，就做了户部侍郎，他害怕他报复，就在他赈灾的项目里动了手脚，果然他被贬。

接着呢，那个一直做他跟班的女人进了宫，还荣宠不衰，眼看他要东山再起，他就联合年贵妃，杀了那个女人。

用的还是最残忍的方式，他找了是个男人将那个女人凌辱致死。

整个过程，他都坐在门外静静地听着那个女人的喊叫，当时那个女人得有多无助啊，想想就畅快。

虽然那个女人并没有做错什么，可他不该爱上他的仇人的孩子。

更何况，他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当年他们做了什么，他不过是原模原样的还回去罢了。

是他们现做的恶，他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而且，从始至终犯了错，做了坏事的都是他，和如烟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从始至终都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儿，可为什么，命运对她如此不公。

“你不会死。”牡丹将那具尸体化成一摊血水：“我先回去，明天记得放我出来。”

“你和漠北是什么关系？”

“好啊！”牡丹娇媚一笑：“你说你们怎么这么擅长代替别人活下去呢？

怪不得当初江萍给你们取名影子呢，飘忽不定，又随处可见。”

“本来还想让你活着，谁知道你长了一双眼睛。”牡丹手起刀落，刚才还一脸震惊的男人当场血溅四方。

“你今天是怎么了？”牡丹看着有些反常的如霜：“出了什么事？”

“无事。”如霜笑的柔和，眼角却落下泪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记得帮我看看刚才那个人。

如果那个人在我死后过得很好，就找个影子代替我陪他活下去，如果他活的不好，就帮我杀了他吧。”

“你别和我说刚才你们两个人在床上是在算命？”

“当然不是。”如霜坐下眼神却充满了讥讽：“我每天服侍那个老头子简直都要吐了，如今不过是找个年轻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