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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停职事件

  • 作者:知录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22 06:17:09
  • 字数:7286字

今晚月色不甚明朗,灯笼随风晃动,绰约光影掩在艳丽的朱砂红中,映衬底下流苏与风的缠绵。

年轻男女的身影被月光投在地上,拉的很长很长。大街上没几人,走上许久才能碰见一个。

“毕竟还没有正经名分。”他勾着唇,似在打趣。

微凉指尖划过耳垂,惊起一片薄热。陈曼姝不自在地别开脸,躲开纪维祯继续为她挽发的动作。

青年声音放的很低。睫毛低掩,安静垂着眼,看不出此时的真正情绪。

距离除夕还有三天,各家都在大门口挂上了一对红灯笼,等着迎接新春来临。

很奇怪,抗拒虽有,却没有想象中的厌恶。或许因为这个人是他而已,所以她愿意尝试。

如果青年继续,陈曼姝想,她会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你要一直这样不说话吗?”走了好一会,陈曼姝终于主动打破沉默。

“一起散会步吗?”

陈曼姝微愣,随后点头。她也想知道关于他被停职的事。

说实话,她腿有点酸了。不行就先回去吧,心情这玩意儿她相信纪维祯自己应该也能调节好。

听出女孩声音里微乎其微的不满,纪维祯翘了下嘴角,又很快压平。抿直唇线,故作失落道:

“你走累了的话,我先送你回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可出乎她的意料,纪维祯只是无声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反而很自然地问起她:

“那个女人的丈夫是名小学老师,在职期间,多次□□猥亵稚童。”

“我做了那篇报道。”

男人权势滔天的生父,涉及幼童和性的双重敏感话题,不肯配合的家长,二次伤害的传播风险。这篇报道最终能够完成,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总有人要为真相发声,无论泥泞沼泽如何难行。

女人是个饱经沧桑的农村妇女,性格畏缩柔弱,在家庭中处于弱势地位。

在事情发生后,她平静甚至是默然地接受了丈夫的兽行。没有难过,没有歉疚,如一潭死水,惊不起半点涟漪。

唯一一点,她要求纪维祯全篇报道使用丈夫化名,态度异常坚决。于她而言,这辈子算彻底完了。

但她十岁的儿子是无辜的,她不想他一生都活在父亲污点之下,被人指点唾弃,抬不起头。

“她跪着求我,我没答应。”

头发散乱的女人,匍匐在纪维祯脚边,像条毫无尊严的狗,卑微乞求。

“你儿子可怜,但他换个地方就能开始全新的人生。别人的孩子呢,你想过她们吗?她们需要多久去治愈阴影和伤痛,你为了仅仅一个名声,却要她们忍气吞声吗?”

纪维祯当时低着头,冷眼看着女人的狼狈模样,觉得可笑极了。

“其实你也一样。”他低头笑了笑,眼底蓄着嘲讽和荒唐,推门而出。

只有舆论,才能让人渣再无翻身的机会,纪维祯怎么会放任这种可能。

从骆家婚礼赶回去那天,楼底下已经围了大片乌压人群。看到女人口中厉声指责的当事人,现场更加混款,窃语和规劝混杂,分不清是为生命还是热闹驻足。

青年就立在人群中,几近冷淡,以沉默应对这出闹剧。

若真的无知,怎么会知道利用舆论压力逼纪维祯就范。

六楼的高度,隔着重重人群,女人却仿佛看到了纪维祯眼底的薄凉。

“别让他上来!”

警卫试图带纪维祯上去同女人沟通,结果刚有所动作就见女人状态更加癫狂。

她牙呲目裂,声嘶力竭地指责:

“像你这种冷血的人,根本不配当记者!你就是杀人凶手!是你害死了我,是你!!!”

说完她猛地一跳,嘭一下落地,惊呼声顿起。

纪维祯想起那日的情境。

女人从楼顶坠落,不过几秒,大簇大簇的血在地板漫开,像一朵阴毒的罂粟花,散发出腥秽气味。

在她死的这一刻,群众忘记了不久前对禽兽家人的恶意揣测和辱骂,只余悲悯。

甚至像一群无知的小丑,被负面情绪裹挟,成了那乌合之众的一员,指责纪维祯冷血的做法。

“维祯,咱们做记者的,依托的不过一个事实。”带他入门的是在这行干了几十年的老前辈。

“同理心是必须的,但你记住,理性必须凌驾感情之上。”

此时的他面对自己间接造成的死亡,只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和疲惫。

真相,经常被掩盖在荒谬下,而不是谎言。女人清楚知道这些与纪维祯毫无干系,她只是想为自己的软弱和绝望找一个卑劣的借口。

事情发生后,《都报》老社长迫于舆论压力,不得不对外宣布该社副主编暂时停职一段时间,避免事态扩大化。

可刊发了【黑暗中的伏法者】的那期报纸,还在不断加印发行。老社长因为爱徒受委屈十分恼火,几乎是咬着牙送去印刷厂的。

“他们都说是我害死了她。”

“觉得我应该道歉。”

“没有,曼曼。”纪维祯突然停下脚步,清亮的黑眸都黯了几许,“是她咎由自取。”

“我并不内疚。”

他说完便目视前方,不愿在女孩脸上看到任何厌恶他的表情。

陈曼姝喜欢什么,纪维祯一向清楚。温和外皮,纯良性子,可遗憾的是他从来都不是。

但他在意她,她想要他什么样子,他就可以是什么样子。只是关于这件事,纪维祯不想对她说谎,他也有他的骄傲。

“你是笨蛋吗?”陈曼姝没好气道。

女孩目光澄澈,看着他认真说道:“纪维祯,你没错。”

每个罪犯,都应该在阳光下接受审判。

“你唯一做错的地方就是没有保持对人性最大的警惕。”

陈曼姝惋惜那个女人的遭遇,甚至理解她对儿子将来生活隐患的忧虑。不过她并不认同她对生命的轻视,在跳楼时她又何曾顾及她儿子,说到底还是自私。

更何况,用化名,这算什么?那些受伤的稚童又算什么?简直荒谬。

“你知道吗?阿姨当初跟我说,你当记者,纯粹是为了报社旁边那家老字号烤鸭店。”

想到那时候苏美云乐不可支的模样,陈曼姝微微莞尔。

“但她不知道,她说这番话时,眉眼透着满满的骄傲,是属于母亲对儿子的赞赏和肯定。”

“她觉得你是个优秀的记者。”

对上纪维祯愣忡的神情,陈曼姝弯起唇角,柔声说道:

“我想,你应该是很喜欢,才会这么努力去做一件事情。”

其实陈曼姝从来都知道的,青年性子偏冷淡,只是习惯以温和伪装自己。但她喜欢的,就是那个冷静自持,有点别扭,又有点可爱的大男孩。

“诺,给你糖吃,不要不开心了。”女孩跟变魔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把色彩斑斓的水果硬糖。

这可都是她从小宝的小金库偷出来的。

她拉过青年的手,平摊开,将糖果全部放进他掌心里,再认真合上。

然后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半晌,纪维祯耷拉着眼尾,闷闷开口:

“你在哄我吗?”

“没有,怕你哭而已。”陈曼姝戏谑道。

说完抬起手,似乎想要拍拍青年的头。意识到有点难度后,又假装淡定地打算收回。

结果半道被纪维祯回握住,他微微弯腰,主动把陈曼姝的手搭在自己温软的黑发上。

在陈曼姝讶异的注视下,又抿住唇,耳朵红红地偏开视线。

两人散完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要分开时,纪维祯抬头看了眼天色,又看向陈曼姝,很自然地说道:“天很黑。”

她当然知道天很黑,她又没瞎。

“我有点怕。”

“……”

陈曼姝抬头看了眼皎洁的月亮,沉默了一下,“要不,我送你?”

“好。”

“……”

小东西,真是能给人惊喜。这种无耻的话都说的出口,不愧是他。

……

第二天,陈曼姝拎着两崽子一块去了一品珍,把他们都给瘦猴和小鹿□□,自己跑办公室喝茶去了。

像是算好了她上班的时间,很快胖头鱼就拖着马师傅紧跟着进来。

三人一同坐在沙发上。

对于她很久不出新品的行为,安福暗戳戳地表示了不满。

“老马,你看看那桌上的招财猫,像不像我们即将新出的糕点?”

他说完还特意瞥了眼陈曼姝,结果人家就稳稳当当坐那,还换了只腿翘,半点反应都没有。

只有马师傅还算配合,顺着安福的话,很给面子地看了眼招财猫。

他么真丑!

马师傅震惊回头,面带离谱:“你瞎了?”

最后马师傅受不住安福的念叨,不耐烦摆手,直接躲了出去。

“……”安厂长无奈叹气,他一个平平无奇的胖子,实在为这个厂付出了太多。

看他那愁天愁地的样,陈曼姝放下茶盏,终于开口。

“寻茶味,这主题如何?”

平淡的语调,仿佛只是随口说了个故事。陈曼姝目光落在青年侧脸上,轮廓分明的线条,透着股凉薄意味。

她默而不言,安静听着青年的讲述。

“……”他赢了。

对着这番茶味芬芳的发言,陈曼姝少有的翻了个白眼,扯唇:“您继续。”

“跟你开玩笑的。”

逗完人,纪维祯才收起眼底的兴味。再抬眼时,神色比方才晦涩些许,他步履不停,兀自开口道:

“那天,助理来骆家找我,说有个女人在报社楼顶要求见我,以死亡作为威胁。”

“我去了,她最后也死了。”

“你想要什么名分?”

她声线平淡,应激般微皱起眉心。心底涌上熟悉的抵触感,与过往不同的是,这次被她强行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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