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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 104 章

  • 作者:九紫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12-23 02:46:53
  • 字数:11074字

卢桢以为这事就这么没了,毕竟和贺蕴章分开了,古代不必现代,交通和通信十分不便,此次一别,可能今生都难以再见,早上起来就跟着卢父他们收拾东西,继续往潭州方向去。

出了客栈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就在前方一处岔路口,遇到一只严阵以待的百人车队。

因为信没有封口,卢父卢母心里敏感,就将信拿出来看过了,低声说:“人小厮还在外面等你回信呢。”

卢桢放下筷子,大致扫了一眼,皱眉,又将信叠了起来,塞信封里,扔在桌边:“看不懂。”

卢母神情有些纠结,将信给了卢桢。

卢母见她真的不打算回信,就走出去和外面小厮说了,说她看不懂信里意思,无法回信,还望见谅。

贺蕴章信里写的隐晦含蓄,但卢桢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懂,但她不懂贺蕴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一个从头到尾连真名都隐瞒的人,却在心中表达思慕之意,并表示让她等他。

卢桢嗤笑一声,将信扔在一边不理。

车队中间有两辆精致马车,在卢桢他们车队缓缓驶过来时,端坐在车厢内的贺蕴章下了马车,走到车队前面,望着缓缓驶来的骡车队。

她就是再自信,也不敢挑战古代封建礼教。

她不是一个人,她是有女儿有爸爸妈妈的人。

早上天色朦胧,又有雾气。

卢父开始没看清是贺蕴章,还以为遇到襄樊城军队了,因为襄樊城守军对待难民们凶残的态度,使得卢父心里发憷,远远就让车队停下,然后就看到前方马车队中,缓缓走近一个人。

是贺蕴章。

平心而论,贺蕴章外貌确实出色,也是她来到古代,遇到的可能条件最好的男子,就是因为他条件好,她才越不会跟他在一起。

此时她戴着帽子、口罩,头发都遮掩在帽子里,身上的外衣又是深色,里面因穿了大鹅的羽绒服,脖子上系着厚厚的围脖,显得虚胖臃肿,实在称不上多好看。

甚至因为她穿的太多,行动间还显得有些笨拙。

她一直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可这一路,她大部分时间都带着帽子和口罩,面容展露在外面的时间极少。

她不知道贺蕴章是什么时候对她起了心思的,又为了什么。

如果说她长得好看,这世上长得好看的人千千万,绝不止她一个,难道他只是因她外貌就看上她?

她看着贺蕴章,实在是不懂。

车厢里有人,不方便,卢桢便将缰绳递给戚阳朔,自己跳下马车,“去那边说吧。”

两人走到距离车队十米距离停下,她摘下口罩,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你要和我说什么?”

随着她说话,一阵白色的水雾散在清晨的冷空气中。

“你……”待到要离开的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心底猛地涌出一阵强烈的不舍,他的目光几乎无法从她脸上挪开,贪婪一般灼灼地看着她。

原本是想叫她等他的,可话到嘴边却成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卢桢似乎有些吃惊,眼睛都睁大了,失笑一声,摇头:“不愿意。”

贺蕴章有些讶异,似乎没想到她会去拒绝,也没想过有人会拒绝他。

他失落的同时,心底不由莫名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等贺蕴章他们离开,卢桢他们也出了襄樊城,晌午休息的时候,卢父走到她身边,拿了个小马扎坐下,铁钎扎着鱼放在火上烤着,装着很不在意的样子,“那小子和你说了什么?”

之前他们在赤水河畔捕捞的鱼大部分都卖给了他们所住的客栈,车队里只留了一部分自己吃,这一路上还会继续经过汉水,汉水同样结了厚厚一层冰,可以继续捕鱼。

若说之前他们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古代的小冰河时代,今天这一路见到的汉水厚冰,基本已经让卢桢他们确定了这一想法。

实在是冰层太厚,结冰的河面绵延数百里,太不正常。

卢桢看了眼故作不在意的卢父,笑道:“没什么。”

卢父见她笑的这么开心,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生怕女儿被那臭小子给拐跑了,“我跟你说,他叫你做什么,你千万不能答应。”他头向卢桢凑近了一点,低声说:“我昨天去打听了那会稽贺家,世家大族!”

“看那些人对他的态度,还有那么多人护送他们兄弟回乡,估计那小子在家中地位不低,古代人结婚早,他说不定家里都有妻有子了,你可千万不能犯傻,听爹的,咱们以后招赘个女婿在家,有我和你妈在,没人敢欺负了你。”

卢桢朝卢父竖起大拇指,笑:“英雄所见略同!”

卢父开怀大笑。

他就说女儿像他,心念通达。

他欣慰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转身将烤好的鱼拿去给卢母。

从襄樊城到雁城,一百五十里路,原本只需花五天时间就能到,因这一路流经汉水,他们每日清晨都会来冰面上花上两个时辰砸冰捕鱼,浪费了不少时间,是以五天的时间,硬是花了八天时间,才走到雁城。

到了雁城,又将这八日捕的鱼在雁城卖掉,又耽搁了两日时间。

之后就每日捕鱼,到下个城镇就卖掉,一连走了一周左右,此时每家每户又都增添了十多两银钱。

原本面对南方忐忑不安的他们,在家庭收入多了十多两后,一个个都喜笑颜开,恨不能一直待在汉水旁捕鱼才好。

途径丰乐镇时,他们就要离开汉水,往荆门方向去。

因为不急着赶路,他们就在丰乐镇多待了几日,又捕了很多鱼,路过四海镇和荆门时,再卖掉。

襄樊城自古以来就有天下第一城之称,而荆门便是襄樊郡下面最繁华的一个县,此时又临近除夕,荆门县富裕也没有遭灾,鱼都好卖的很。

出了荆门往荆州,此后两百里路,就不再有河。

车队里的人这些天捕鱼卖鱼都习惯了,乍然没有鱼可以捕可以卖了,心里还怪失落的,见荆门繁华,水土肥沃,有些留在荆门扎根了。

尤其是荆门城外,还有一条大河。

卢父倒是不勉强他们,只说:“你们要是愿意留就留下。”

卢父是真心实意这样说的。

已经到了荆楚腹地,地震、旱灾、瘟疫都已经离他们远去,若真在此地扎根,不是不行。

此前他们都算是流民,若是在此扎根,就要在此地落户,缴纳税收,便不再是流民。

还真有不少人心动。

主要是,这一路上花费太多,他们家底所剩不多,好不容易有了冰下捕鱼的法子,可以捕鱼卖些银两补贴家用,他们便想多挣些钱。

况且此地离潭州不远,以后大家有什么事,来往也方便。

会这样想的都是家中老人,可跟着卢父的几个伙计,全都想要跟着卢父。

“别的难民能够活着走到这里已是不易,可我们在卢叔的带领下,不仅全部活着,还添置了不少银钱。”张顺说的明白:“不管你们怎么做,我张顺一家是要跟着卢叔的。”

他话音一落,顿时又有不少人表示要跟着卢父。

卢父道:“愿意跟着我的,我就尽力带着大家,愿意留在此地的,就去当地官府登记落户。”

卢父目光望向茫茫大地:“此地水土肥沃,实在是安家落户的好地方,又有漳河在侧,今年冬季异常寒冷,若你们留在此处,靠捕鱼渡过这个冬天,来年开春或许还能置两亩田地。”

一说田地,车队里不少人又动摇了。

张顺立即道:“这捕鱼的法子是卢叔教的,没有卢叔别说是鱼,就是山楂、田鼠这些,哪一样不是靠着卢叔和贞娘才有的?别说这荆门不收难民,就是收,我也铁跟着卢叔走,卢叔去哪儿,我张顺就去哪儿!”

原本舍不得汉水河里的鱼的张顺娘立刻说:“对对对,我听你们卢叔的,你们卢叔去哪儿,我们张家就跟着去!”

张顺对他娘眨了下眼,张顺娘立刻回了个我很机灵的得意的笑。

一直跟着卢父的小寡妇牵着孩子的手走出来:“卢叔,我……”她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路上却仿佛老了十岁一般,人憔悴的厉害:“小妇人实在走不动了。”

她紧紧抓着孩子的手,低着头:“若留在此处,凭着卢叔教我们的捕鱼法子,我还能养活山娃,可去了潭州,我一个小妇人……”

她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落,跪在地上,拉着孩子一起,朝卢父磕了三个响头。

一个中年男子见状也连忙过来,朝卢父磕了三个响头。

是刘大柱。

刘大柱在地震中,儿女俱丧,媳妇儿也没了,早已看上了这小寡妇,这一路上对她多有照顾。

小寡妇明白刘大柱的心思,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路上实在太难了,刘大柱的示好她便没有拒绝,这路上,有太多鳏夫寡妇,相扶着就凑合着走到一起,没人会因此去说他们什么,对于他们来说,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之前在关外,她不敢明确答应刘大柱,怕没了银钱,他会卖了她的孩子,现在有冰下捕鱼的法子,她自己也存了些银钱,虽不多,可再努力一些,也差不多够给山娃娶媳妇了。

他为人不像刘三宝油滑,性子也比较务实,算是个老实人,只要他愿意对她儿子好,她也是愿意的。

卢父看向刘老蔫,刘老蔫本就不舍得走,见状自然说:“我还要大柱养老呢。”

他的儿媳孙女全都在地震中没了,只剩下这三个儿子,这段时间靠着三个儿子,攒了不少银子,可以给刘大柱和刘三宝都再娶一门媳妇了,可娶了儿媳还得生孙子呢,那不得花钱啊?

刘三宝已经十五,刘二狗也已十八,都到了该娶媳妇的时候。

卢父倒不在乎刘老蔫,而是在乎刘二狗。

他看向刘二狗,刘二狗像个影子般默不吭声的站在卢父身后:“我跟卢叔走。”

气的刘老蔫举起手中的拐杖就朝他一拐杖打过去:“你这不孝子,你这是连爹都不要了!”

棍子没打中刘二狗,倒差点打在卢父身上,气的卢桢上前一把抓住刘老蔫打过来的棍子,往旁边一扔,上前一步站卢父身前,杏眼圆睁,柳眉倒竖:“你再打一下试试看!”

刘老蔫向来是个窝里横,欺软怕硬,早在卢桢敢提刀杀人的时候,就怕了她,被卢桢这么一凶,赶紧说了句:“你这么凶巴巴的……”还想说什么,被卢父母女凶狠的眼神给吓住了,灰溜溜的走了,朝刘二狗喊道:“你走可以,养老钱总要给我留下。”

他眼睛一转,就想把这段时间刘二狗赚的钱全部留下,“你这一走,我以后有个头疼脑热都得靠着你哥和三宝,这银钱我本是要给你们三兄弟娶儿媳妇的,现在得留下给我做个养老钱!”

张顺娘闻言就气不过道:“二狗能干,这一路起码赚了十几两不止,哪家的养老钱这样多?你这么贪心也不怕天打雷劈!”

刘老蔫气的回怼:“我家的事,你一个婆娘多少嘴?”

卢父想了想,问刘二狗:“你这段时间所赚银钱多少?”

刘二狗道:“十六两。”

刘家三个兄弟,所赚不少,这十六两只是刘二狗个人所得,没算上刘大柱和刘三宝的。

卢父道:“这样吧,他们三兄弟,一年给你三两银子养老总够了吧?三两银钱够一家几口一年花用了,分摊到三兄弟头上就是一人一两,二狗这十六两给你十两做养老钱,相当于一年一两,一次性给足十年,剩下六两还给二狗,他到了潭州总要生活,他也是你儿子,你总不能让他流落街头。”

刘老蔫抱着怀里包袱,“不给,最多五百文!”他大叫:“他这一走,我就当没了这个儿子,我还能活好多年呢,十两银哪够?”

气的张顺娘忍不住嘲讽:“这二狗莫不是捡来的?”

刘老蔫说什么都不给,咬死了五百文。

五百文,在这个灾难的特殊时候,只能买到一袋糠米。

张顺娘忍不住喷他:“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说不定,抱着那么多钱,还不是补贴给……”她看了眼只看着不说话的刘三宝,意思不言而喻。

刘三宝虽心眼多,毕竟才十五岁,被大家看的也不禁脸上一红,对刘老蔫说:“爹,要不……再给二哥五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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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蕴章便看着卢桢。

逃难的这段时间,卢桢已经彻底改掉了睡懒觉的坏习惯,上午都是她赶车。

因为他恢复了真名的缘故,卢父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一直到他走到近前,才喊了声:“贺公子。”

贺蕴章和过去几个月态度无丝毫不同,唇角依然含着浅笑:“卢叔可唤我蕴章。”

卢桢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很是惊讶:“给我的?给我干嘛?”

卢父只是笑笑,道:“信我已经收到,会交到你舅舅手中的,你离家多日,想必家人也担心了,多加珍重。”

贺蕴章却将目光落到他身后车厢的卢桢身上:“我想和贞娘单独说两句。”

卢父道:“这事我不能替她做决定,你自己去问她。”

“你回不回信?”

卢桢吃饭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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