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眼看着一对闺蜜已经端着盘子坐到一起，霍文君董事长没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本打算带着儿媳妇跟其他生意伙伴说说话，结果杜茗也没给她撑场面，不禁忧伤地端着酒杯满场子乱晃去了。

“我说你旗袍怎么会开线？”

一般定制款旗袍质量上乘，都是单独为顾客量身定制，很少会出现质量问题。

穿着普通裙装的杜茗也是好看，她巧笑倩兮，一点也不像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在慕厉眼里，和刚认识她时并没什么分别。

“顺利。”

两人头碰头噗嗤笑出声，燕生和沈修都很淡定，女同志们一凑到一起，埋汰老公是她们的重要谈话项目。

“咳咳，燕生，最近在京里拍戏？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你们家这婆媳关系挺好啊。”

“哦哦。”沈修心说我关注那玩意儿干什么，家里三个孩子一个妈，眼睛都不够用了。

“那你拍戏还顺利吗？”

沈修不敢议论别人家的闲事，但和燕生两个人杵在这里，总得找点什么话题。

“嗯，还挺好。”

燕生跟着杜茗过来，似乎就是来吃东西的，堂堂一个影帝，混得跟没吃晚饭的小工似的。

燕生还是那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公司早就做过宣发了，是你自己不关注娱乐圈动态。”

“小有这个名字，是我在教她的时候取的，意为‘小有所成’。我们都是普通凡人，不求这一生能出类拔萃，只要在自己的领域里取得一点点成绩，就已经很好了。”

杜茗光彩照人地从卫生间回来，端着一杯香槟走到霍文君董事长身边，看样子是在向其他人介绍自己。

霍文君董事长十分得意她的儿媳妇如此出众，又漂亮又聪明，不像她那个傻儿子，全随了不争气的爹。

燕生温柔地看着杜茗的背影，“她很漂亮对不对？她生来就是属于舞台的，不管任何地方、任何领域，她都能大放异彩，成为人们的焦点。”

沈修低头剥虾，只当没听见刘彦生随时随地的抒情，“厉厉，你吃口这个虾，这是白灼的，以前你老不爱吃，觉得味道淡。我觉得今天这个还行。”

慕厉接过来吃进嘴里，仔细品了品，“嗯，今天这种做法加了蒜蓉，还带了点辣椒的香气。”

被人无视想必已经习惯，燕生独自一人沉浸在他的电影天堂中，周围人早就不存在于他的世界。

“要不说搞艺术的都神叨叨的，从我认识他那天起就是这样，杜茗真是个心胸宽阔的人，果然爱情的萌发总是诞生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

沈修拍拍慕厉，“别当着人家面说这个，再熟悉的朋友也不能太没有界限。”

慕厉叹口气，“唉，你看看燕生的表情，像跟我们一个维度的吗？”

燕生眼里全是精光，但那精光点点处，只投射到杜茗身上。

沈修自问是做不到眼中只有一人的境界，毕竟他只是个世俗的普通人，实在达不到艺术家的层次。

“燕生，燕生？”

刘彦生反应了好几秒才转过头，“慕经理有事？”

“没有，就是你们家刘密被穿了裙子照相，都是袁咏儿一个人干的，你要算账可就找她一个好了。”

刘彦生眨眨眼，“——哦，那些照片是袁小姐的杰作。很漂亮，不说是刘密我都没有认出来。”

沈修＆慕厉:……

“你就不担心以后刘密看到裙子产生性别认知障碍？我跟你说，你当爹的不能这么放任别人欺负儿子，我们关系再近也是外人，你们夫妻俩总要护着点儿子的。”

沈修实在接受不了给小男孩穿裙子的行为，他还深深记得小时候被亲妈拉到照相馆的耻辱。

怎知燕生影帝不走寻常路，他略疑惑地问，“为什么？男孩子穿裙子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有什么好护着的。”

没见识的夫妻俩:？？？

“裙子本来就是发明出来给男性的，至今欧洲苏格兰地区还很常见男人穿裙子，这一点不是常识吗？”

这是谁家的常识？欧洲再普遍也不能说国内就能接受。

“但、但是这又不是欧洲，你们夫妻俩接受程度这么高的吗？”

燕生被沈修愚蠢的问题惊到，默默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指着几百张不同风格裙装的自己。

“沈总，作为演员要开拓自己的无尽可能性，我身为一个成年人也愿意接受这样多元的自己，如果我的儿子能尽早适应这种状态，我也是很高兴的。”

不同于沈修的僵硬，慕厉直接掰过燕生的手机，看着照片中可男可女的大美人，“燕生影帝，这就是你的可能性吗？”

“剧组的吃的太难吃了，小有探班来看我，结果被剧组的人拉去吃烧烤，可是京里郊区的拍摄地点太偏僻，那家烧烤太难吃，我们谁都没吃下去。”

燕生只有提到杜茗时，才会露出不由自主的笑容。

“沈总，你吃这个吧，小有说这种海鲜多吃一些，不会对身体造成负担。”

身为演员，不管多大年龄都要保持基本的身体状况，荧幕上看到的人物形象只能是演员为角色服务，从不会是角色为演员服务。

“好家伙，你们来的真是时候，宴会刚刚开始，好吃的才上来没多久。”

“我其实一直都想问问，你为什么叫杜茗是小有？是她的小名儿吗？”

慕厉突然凑过来，把沈修吓了一跳，“杜茗去卫生间了，说吃几口东西跟霍董一起见见那些生意人。”

沈修疑惑道，“你们俩怎么都没吃东西？不是剧组有聚餐吗？”

杜茗喝了一大杯矿泉水，叹口气，“别提了，我跟阿彦去参加他们剧组的小宴会，也不知道谁家孩子撞了我一下，当时没感觉，出门才发现，阿彦说我腰上开了个口子。”

慕厉点点头，不禁感慨，“你们家燕生真是全神贯注地在你身上，我家沈修，别说腰上开个小口子，就是衣服撕了他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