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蘅放弃用嘴吹，改用打气筒，嗖嗖两下压出一个气球，“你们有钱人家的孩子，是不是都这样？爱好尤其广泛。”

“你别用她们来衡量我，像我那几个发小，除了郎文渊年纪还小，又是家里老疙瘩，养得娇气些也没办法。我，沈修，袁咏儿，哪个都是行业里的一把好手。”

“我跟你说，我妈可真是用心，每次我过生日都没有气球。”

罗蘅一边贴着墙纸，一边和宋燃视频。

刘芸一早上忙着到市场上选食材，罗蘅早就把气球和墙纸网购到家，美滋滋地装饰着小房子的客厅墙面。

“真没想到啊，蒋凤仪那可是天之骄女，居然是……啧啧啧。”

宋燃手一顿，心说怪不得你妈不给你买气球，这什么破坏性的爱好。

“你乖啊，以后咱家随便你装修，怎么设计都行，想踩气球咱们就买个别墅，随你踩，不扰民。”

这话没吹牛，宋燃是医院院长，沈修经营一家地产公司，袁咏儿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本事其实很大，没有哪个千金小姐在乐器上比得过专业的她。

罗蘅还惦记省会发生的事儿，“我听我姐说，蒋家其他几房的人现在都不敢蹦跶了，生怕谢永远的案子牵连到他们。”

宋燃手里不停，“嗯，蒋家本来就没啥大本事，就是仗着家世吃老本，现在蒋如山一家倒了，等他们刑期出来，我看怎么也得十年往上。”

“说了这么半天，宋院一个劲儿夸自己，目的何为？”

罗蘅看着他笨手笨脚地叠千纸鹤，凑到手机镜头前，“你这手指灵敏度，是怎么给病人做手术的？”

宋燃一慌，纸鹤一下就破了，“我又不是外科医生，我是心理医生。”

“哎对了，我看网上最近风平浪静的，是不是沈修家里买的水军？”

……

恒源商场，慕厉的鼻子痒了痒，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慕女士，您看这件公主裙怎么样？”服务员托着真丝内衬的公主裙说，“这家品牌致力于让女孩子获得最好的穿着体验，您看外面用的是网纱，内衬都是真丝材质，绝对不会伤害孩子的皮肤。”

沈一禾是沈家的小公主，衣橱里都不知道有多少公主裙，慕厉原本没想买这种不实用的裙子，也怕孩子觉得礼物选得不用心，但架不住品牌设计实在好看，一不留神就进了门店。

“真漂亮啊……”

慕厉轻轻摩挲公主裙的下摆，真丝柔软又光亮，透着一股高贵大气，一禾穿上一定很漂亮。

反正有那么多公主裙了……也不差再多一条！

“公主裙是要搭配公主皮鞋的，我们品牌的皮鞋质地柔软，符合孩子成长规律，穿着又美又不累，小孩子都很喜欢。”

服务员太会推销了，就这么一会儿，慕厉已经给沈一禾买了一身裙子、一双皮鞋。

“我们家还有小男孩，再帮我选一套小西装。”

服务员应声而去，慕厉总算喘口气，特别高兴地比量着公主裙的大小，想象着沈一禾穿上一身的搭配。

“慕厉？你是慕厉吗？”

慕厉一回头，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女人，但完全想不起这女人是谁。

“我呀，三班的胡莉莉啊。这才毕业几年啊，你就不认识我了？”

胡莉莉？慕厉还真不记得这个人了。

“哎呀你再想想，当时不是付美兰欺负你被罗蘅打了一顿，还是我帮你喊的老师呢！”

？？？

慕厉当然不会忘了大学时付美兰霸凌她的事，但这位名字长相都已经淡忘的胡莉莉……先来的不是警察吗？

“啊，是你呀，你最近挺好的吧？”

客套地跟胡莉莉打个招呼，慕厉也没想多说什么，这种早就断掉的同学关系，是不可能因为再次相遇接起来的。

“挺好的呀，我老公最近升职，我筹备举办个同学会，正想着要找你呢，可巧就在这儿遇到了！——哎你买什么呢？小孩儿衣服？你结婚了？”

慕厉正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听胡莉莉怪叫一声，“天啊慕厉，你孩子都这么大了？不能吧？你不是一毕业就出国了吗？”

刺耳的女声像是指甲磨在黑板上，慕厉不禁轻轻皱眉，“出国也不耽误我生孩子，早生孩子恢复好。”

胡莉莉一笑，“你说得对，上学时候你就特别有主意，咱们班的男同学都很喜欢你，要不然付美兰那时候也不至于墙倒众人推，平时做人就次，有事也没人想管。”

当初付美兰嫉妒慕厉长得好看、受欢迎，班里班外地找机会欺负她，慕厉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反倒让她变本加厉，把慕厉堵在小路上，用匕首威胁。

“她自作自受，法律制裁她是应该的，班里没有同学去‘推’。”

慕厉静静道。

宋燃一拍手，“没问题，我这就到货运站上一车皮的新鲜蔬菜，再封个五百块红包给咱姐。”

“我姐就值五百块？”

“我的宋大心理专家，你现在的表情就很说明心理问题了。——你不就是想来给孩子们过生日吗？”

宋燃嘿嘿一笑，“这都被你发现了……”

距离双胞胎生日倒计时两天。

“我妈连沈修都让进门了，你来也行，至少能让沈修自在一些。”罗蘅别别扭扭地解释，“我可不是关心他，我就是不想孩子们尴尬，好不容易来家里一趟，还得看他坐立不安的。”

宋大院长早就给孩子们买好礼物，一听罗蘅答应了，立即站起来，“我这就买见面礼去，咱妈喜欢什么？咱姐喜欢什么？”

罗蘅摸着下巴想了想，“咱妈就喜欢到菜市场买便宜又新鲜的菜，咱姐更简单了，她就喜欢钱。”

宋燃穿着白大褂坐在办公室，不务正业地给罗蘅叠千纸鹤，“我给你买气球不就行了，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吃五岁小孩儿的醋？”

“我才不是吃醋，就是童年遗憾，我就想买一百个气球，吹起来后再踩爆，乒乒乓乓的多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