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组织一下语言，“嫌疑人刘玉婷已经在医院里脱离了危险，她现在拒不承认是自己设下的圈套，所有供词都指向蒋凤仪。”

蒋凤仪？慕厉一脸问号，“我跟蒋小姐连话也没说两句，不可能吧？”

夏晓峰脸上一苦，“警察同志，那是二百多亿的项目，怎么赔偿啊？”

中队长一个哆嗦，“那就得你们自己提起诉讼了，到时候我们中队会出证明，把你们因为配合案子调查的具体情况进行说明。法院那边也会酌情受理的。”

“虽然我不懂你们的生意，但如果案子定性后，嫌疑人有责任赔偿你们的经济损失。”

“可是、可是万一有漏网之鱼呢？”慕厉有些激动，眼泪打转，声音发抖，“那些服务生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刘玉婷吗？”

“如果不是她警惕性高，是不是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中队长和女警对视一眼，一般面对受害人时，直接接触的警察不会把没发生的预期后果告诉他们，为的就是避免引起受害人的二次伤害。

警方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当然不会跟受害人说非常肯定的话，但女警和中队长都很清楚。

慕厉这时有些后怕，手指冰凉，沈修同样微凉的手握住她，“没事的，现在安全了。”

女警也劝慰慕厉，“那些人都已经抓了，你现在很安全。”

如果当时慕厉跟着那个服务生走了，不管去的地方是不是有监控，是不是密闭空间，都有可能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慕厉也是想明白这一点，心中开始真的害怕。她直到现在，才能体会昨天沈修的心情，恐惧和无助，像两条蛇一样，顺着她的脊背凉飕飕地爬上来。

沈修握住她发抖的手指，心中戾气陡升。算计他也就罢了，再怎么说，一个男人总不会太受打击，但女人不同，社会偏见让受伤害的女人总是备受非议。

中队长咳嗽一声，既然沈修这么问了，做警察的也不能完全回避，“现在那个服务生一口咬定她就是收钱办事，和引你去无监控区的那个不一样，女宾部更换衣服也不是在密闭场合，我们不能断定会有更严重的情况发生。”

夏晓峰打破沉默，沈修刚要开口骂他，身边的慕厉神经一松，长出口气，还真是一副“解放了”的表情。

沈修震惊地看着她，慕厉也不好表现得太世故，轻咳一声，“我在r国时，梁董身边就我一个女助理，他怕我跑矿山出事，天天对我耳提面命的。”

“还不止如此呢，昨天梁董还跟我说，他手底下教出来的姑娘，不说四海通吃吧，演起戏来，也够那帮人喝一壶的。”

慕厉瞪他一眼，“真是亲爹，梁董什么都跟你说。”转头安慰沈修，“我真没那么大心理阴影，就是把你吓着了，我比较生气。”

夏晓峰嘲笑地看了沈修一眼，“行啦，梁董在酒店等咱们呢，先回去吃个饭，再商量商量怎么收拾蒋家人。”

“蒋大小姐真是厉害，这种害人的手段使出来，她一手也没沾，还能反口咬一个妒忌诬告。”

高洋坐在副驾驶上，脸色一直很差，他突然开口，“你怎么知道是蒋凤仪？就凭她对你不友好吗？”

慕厉也知道昨天把小助理吓坏了，刚入职场就遇到这种事，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的心理才需要疏导。

“你也看出她对我不友好了？”

高洋一滞，他时刻关注慕厉，虽然年轻经验少，但不代表他情商低，一句话两句话看不出来，结合肢体动作、神态语言，总能看出个一二。

这两天的拍卖会和酒会，蒋凤仪根本就没有直接和慕厉说过话，但高洋的眼睛很毒。

沈修一直坐在后面陪伴慕厉，沈家双胞胎和慕厉的亲热也不避嫌，蒋凤仪的眼神刻意不落在慕厉身上，即便是笑着也让人感到隔阂。

慕厉其实能猜到一点，但是她怎么也理解不了，以蒋凤仪的身份，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做出这种事情？

“咱们刚到省会时，第一次遇到蒋夫人和蒋小姐，我看她们的意思就想把你拉郎配，结果你这个直男，什么都没看出来。”

沈修不承认，“我当然看出来了，但我能怎么办？故意跟她们接近？当然是装作不知道，这样最省事。”

慕厉也知道这事儿不怪沈修，但就是心里不舒服，想找茬。

谢过警察，夏晓峰负责开车，高洋坐在副驾驶，慕厉和沈修坐在后排，开出去五分钟，也没人说话。

“我说慕经理，你这脸绷得可以松松了，这会儿也没公安局的摄像头，你不用装得这么夸张。”

如果慕厉真的被那些人算计得逞，那么五年前程家的下场，就是蒋家和刘家的前车之鉴。

中队长眼看着沈家公子的脸色愈发不好，故作轻松地安抚两人，“你们不要这么大心理压力，事情远没有想得那么严重。”

中队长管不着他们商场上的事儿，但耽误了受害人行程，嫌疑人肯定是要负责任的。

女警又给慕厉倒上一杯热水，“别害怕，现在服务生指认的只有刘玉婷一人，目前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蒋家有任何越矩的行为。”

慕厉喝了热水，缓了缓神，这些小招数看起来也登不得台面，如果蒋小姐甚至蒋家人只有这点手段，她还真不用害怕。

问询结束，中队长和女警特地把他们四人送出门，“你们两位可以接受一定的心理疏导，警局这边也有专业心理医生，有利于尽快走出事件影响。”

慕厉身为弘丰员工，不能在这时候拆领导的台。但她心中疯狂吐槽，真是张口就来，耽误几天而已，你平时迟到早退，怎么不说耽误项目？

沈修没心思考虑生意，他脑筋一转，“警察同志，我记得昨天录口供时，慕经理说过，那个服务生还要带她去换衣服，被她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