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八颗牙是标准微笑的造型，但市场化至今，人们更看重的不是表面服务，而是推广人员的真诚。

不管八颗牙笑容再怎么有魅力，经过统一训练后的效果，慕厉是不能接受的。如何笑得真诚，让人感觉到可靠，才是需要学习的。

得了沈修这句话，夏晓峰笑嘻嘻地看他一眼，头一歪睡着了。

回到沈修房间，慕厉紧锁的眉头还没散开，沈修一指头按上去，轻轻揉着，“别多想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夏总，谢谢你的提醒。”沈修觉得他们不该继续搅在里面，“这是你的家事，我们无权过问。但如果需要帮助，我会尽量。”

天光大亮，慕厉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洗个澡换上干净舒服的衣服，她对着镜子练练笑容。

被沈修一提醒，慕厉也觉得自己有些心急。

看看时间，已经后半夜一点多，r国正是白天，刚刚上班，她想了想，还是发了个邮件，把第一天拍卖会的情况和梁非凡说明一下。

等她整理好服装，听到有人敲门，估计是沈修来找她吃早饭，也有可能是夏晓峰找她诉苦。

和沈修说完话，慕厉就回到自己房间，一晚上乱糟糟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一遍，她理顺清楚，作为项目经理，她的任务就是保证项目顺利实现，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

头上的发箍都没摘，慕厉打着哈欠开了门，被来人直接定住。

梁非凡笑意盈盈地站在她面前，醇熟低沉的声音说，“慕助理，好久不见。”

“梁董？！您怎么来了？”见到亲密合作四年的老总，慕厉的惊喜不是假的，“您快进来坐！”

一直非常关心慕厉在国内工作情况，每次发邮件，基本都是很快得到回复，而这一次，也许梁非凡有更重要的事要忙，也许是他看出慕厉邮件中的心机，等了许久也没有回复。

沈修哪里会放过与梁非凡相识的机会，脚跟一转，“既然慕经理在准备，我也不好上去打扰。梁董不介意，我可以为您介绍几款不错的咖啡。”

梁非凡欣然应允。

等到慕厉下楼时，梁非凡已经和沈修品尝起醇香的咖啡。

“慕经理，梁董回国，你也不告诉我一声？”

沈修沉甸甸的目光带着一丝责备，却只让人觉得二人关系亲昵。

梁非凡慧眼如炬，跟着沈修的目光扫向慕厉，“小沈总多虑，我也是刚下飞机，并没有提前通知谁。”

慕厉原本要穿的礼服裙还是不便利，她随便拿了一套自己带的西装，米白色衬得人干练又明媚。

“梁董突然回国，也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工作日志都整理好了，梁董想看随时都能看。”

梁非凡笑笑，“急什么？我刚和小沈总说上话，总得多聊聊，你工作细致，我一点也不担心。”

沈修看出慕厉是真的高兴，心里有些满足，又有点发涩。

满足的是慕厉有欣赏她的上级帮助，初入职场的道路也算顺畅；发涩自然是因为慕厉心中有其他男人的身影，还是一位永远也不可能跨越的前辈。

“小沈总可能不知道，我就是k省人，年轻时在省会闯荡，三十几岁才到r国做事，没想到一干就是二十多年，再回来，物是人非。”

梁非凡也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说到这些让慕厉有点羞愧，在上级不知道的情况下，看了一次笑话。

“你昨天给我发的邮件，我早上刚看到，你不必担心弘丰地产的安全。”

梁非凡声线平和，“谢永远哪怕是借着整个谢家的势力，想把手伸到g市扳倒弘丰，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沈修看了慕厉一眼，慕厉嘴里发苦。

这位梁董真是火眼金睛，她在邮件里非常低调地提了一句与会人员，并把夏晓峰说的话，挑挑拣拣写了个囫囵，梁非凡就能从中猜出谢主任想干什么。

沈修昨天刚说过让她等等再跟梁非凡汇报，转头她就把事情都倒出去，好像是她故意不理会沈修的好意似的。

“小沈总别介意，慕助理习惯了有事向我汇报，派遣她回来以前，说好是每天都给我发工作总结。”

“你们二人关系也不算生疏，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梁晓峰是我儿子，慕经理的邮件说得再委婉，我也知道自己前妻是什么样的人。”

梁非凡一头黑发，只在发根处隐隐看得到白色，一身高级定制剪裁得体，加上常年运动健身，整个人都散发着儒雅气息，就像慕厉说的一样，是位儒商。

“梁董如何打算？”

沈修心中惊疑不定，凌晨发生的事情，他还没想清楚，梁非凡突然回国，连个招呼也不打，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我要下楼去等慕助理，小沈总请自便。”

梁非凡拒绝，“不用了，给你打电话没打通，本来应该在楼下等你，可想想你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怕你出什么事，就贸然来敲门了。”

被体贴细致的梁董感动，慕厉忙说，“梁董你还没吃早饭吧，您稍等我一会儿，我收拾好了带您去餐厅。”

慕厉皱着眉头，没想到大大咧咧的夏晓峰，家庭背景竟然这么复杂。但她张不开嘴说劝慰的话，不经他人事，无法评断他人心。

沈修从楼下上来时，就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中年男人下来，看到他时目光微微停顿，谦和地微点头。

“您是……梁非凡？梁董？”

男人果然转过身，被认出也没有半点惊讶，“没想到小沈总居然认识我。”

“我倒不是想参与他的家事，但如果真像他说的，谢家或者是夏英红本人，要到g市给东海花园项目使点绊子……我还是得和梁董说一声。”

沈修拦住她，“不急在这一时，等拍卖会结束再说。也许他们就是一时吵架，撂撂狠话，就算夏主任有那份本事，难道真的会为了和儿子置气，故意到g市搅乱市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