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是袁咏儿送来的，听说是因为杜总要复诊，燕生去陪护了……我也不知道啊。”

慕厉这边已经把签订的合同录入电子档，夏晓峰和法务部还凑在一起研究。

被袁咏儿吓得一个哆嗦，沈修差点把珍贵的demo掰碎。

罗秘书一个踉跄，差点没端住矿泉水。

“不知道，我看燕生支支吾吾的……我去！别是怀孕了吧？！”

“……慕经理，我是沈修，demo已经送过来了……对，燕生送来的是影碟，没有mp4格式。”

“我这是合理猜测！杜总多重视这次demo的审核啊，突然说不来就不来，还把我这种不靠谱的人当信鸽，你说，她得有多大的事儿？”

沈修叹口气，“你还知道自己不靠谱啊？”

沈修给她打电话过来时，她刚收到杜茗的信息，说今天demo送到沈氏，但她人就不过去了。

“不是，你身为合作方领导，得关心合作成员的健康。我看杜总和慕经理关系还不错，这事儿你得告诉她。”

沈修手一顿，深觉有理。

“你等等，我先问问杜总。”

怕杜茗复诊在忙，慕厉还是用信息询问她具体情况。

很快杜茗电话回复，说是她腿上的疤痕，在准备除疤手术，燕生约了这位医生很久，好不容易今天才有时间。

袁咏儿一拍桌子，疼得手掌发红，揉着自己的小手，还不忘八卦。

沈修抬眼一扫，不着痕迹地钉了夏晓峰一记眼刀。

“这份就是demo，罗秘书，放吧。”

几人分别落座，总裁办公室的影院设备非常好，声音、画面都能精准地释放燕生的演技。

青年时期对女性的渴望和幻想，打拼时想到家乡恋人的热切，中年回归家乡的忐忑与不安，都被燕生淋漓尽致地演绎出来。

……深情的男人望着蓝天，目送飞鸟离去。

最后一个画面结束，办公室里久久无人言语。

“咳咳。”

慕厉一声咳嗽，把众人的思绪拉回来。

袁咏儿抹一把眼泪，“我就知道，燕生就是燕生，影帝之首就是影帝之首。这些年没拍戏了，一支小广告还能诠释得这么感人。”

“是啊是啊，我好几年都没见到他这么多表情了，我家兄弟苦啊……”

夏晓峰和袁咏儿“姐妹俩”，一起拿着纸巾擦眼泪。

“慕经理，你觉得呢？”

沈修不是不感动，只是身份摆在这里，审核内容，总不好一直站在观众感性视角。

慕厉抿着嘴唇，提炼着用词，她对这个demo并不算满意，当然不是针对影帝的演技。

“这和我们预期的拍摄效果，还是有些偏差吧？”

沈修点头同意，“我们要的是一种客观、理性的宣传效果，能让市场潜在消费者看到，项目本身的品质、优势，而不是一味地故事煽情。”

一秒钟从苦情戏观众身份转变为商业分析人，夏晓峰擦干眼泪。

“对，太煽情了，我看完都不知道在讲什么？我的项目成品呢？只有几个近景和一个远景，普通观众谁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众人都看着袁咏儿，她双手一挥，“别看着我啊？我就是个工具人，这事儿怎么找也找不到我头上啊？”

沈修和林导熟识，很快把意见转给她。

没几分钟林导的电话急吼吼地进来，不等沈修问就是一顿输出。

“沈修！这谁给你们的？拿错啦！”

电话那头林导不知在翻什么，噼里啪啦的，大嗓门的女导演冲着助理发火。

“两份demo，你拿的是哪个？！怎么把故事送去了？——沈修，你等等，我这就给你传一份正确的。”

沈修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看看其他人，“这还能送错？”

没到三分钟，林导的mp4格式正确demo已经送到沈修邮箱。

简单明了的一分钟广告，完美地将东海花园项目的样板间拍出几个近景和远景，只有最后一段时，才出现十几秒燕生，对着窗户里的女人，露出一个沧桑的笑脸。

“沈修，我助理说是燕生亲自过来拿的，这小子不知道搞什么鬼，拿的是录制完还没修复的碟片。”

“我这一天天忙着和老师研究新戏的剧本，也没顾上管他，真不对不起啊。”

沈修连连客套，并表达了成品效果很好的谢意。

“这燕影帝到底怎么了？东西还能拿错？”

夏晓峰被沈修这么一问，“别问我，自从和杜总恢复正常的人际关系，燕生就再没搭理过我。”

“我就是被发小利用的可怜工具人。”

好家伙，一会儿工夫，这屋里全是“工具人”。

沈修环视一周，对罗秘书说，“广告内容可以，拷贝一份给刘副市长送去，市里面通过以后，可以开始向网络投放片花。”

夏晓峰一拍大腿，“终于可以开始了，我们公关部那美女部长，这几天都快把我念叨死了。”

“按照林导的意思，先放些片花出去，吊吊粉丝胃口，也能安抚一下她们饥饿的心情，顺便还能看看数据效果。”

沈修手指一撮，“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一个无意识的决定，让这一支广告的口碑，很快燃爆整个g市房地产市场，打响高端房产品牌销售的第一枪。

轻车熟路地进了沈修办公室，夏晓峰一眼就看到明艳动人的袁咏儿。

“哎哟，我说这一路上怎么喜鹊跟着我叫呢？原来是袁大小姐在啊？”

“好的，杜总好好休息，demo我们会跟进的。”

和杜茗结束通话，慕厉看看时间，半下午的三点多钟，还来得及去一趟沈氏。

沈修一边拆影碟，一边问，“杜总怎么了？”

夏晓峰早就在她办公室门口晃悠，一见她出来，直接拿上车钥匙。

“小高年轻，开车不稳，我送你们去沈氏。”

慕厉当然不会拒绝老总一起审核的要求，三人一路说说笑笑。

“你别胡说八道啊，让杜总知道了非揍你不可。”

袁咏儿胸前挂着大牌新款墨镜，一动起来晃晃悠悠，她抽出墨镜摆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