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文渊被他吓一跳，悄声和宋燃说，“此处应有宝剑出鞘的音效。”

杨夫人看到不知所措的沈修，淡着脸没说什么，只对女儿说，“梅梅，今天酒会开心吗？”

还是宋燃有经验，来之前就跟服务员要了一大瓶热水，也不管烫不烫，直接给沈修灌了一口。

总算能开口说话的沈修，把前因后果一说，差点被两个悬着心的发小打死。

郎文渊平时接触的人多，知道有些公子哥玩得花，一时间居然把沈修的“骗”，脑补出各种敏感词。

沈修蹭一下站起来。

“也不是我故意骗她的……”

沈修抱着头，脑子里全是慕厉离开前的冷笑，“都怨夏晓峰，挑那套衣服实在太好看，我实在没忍住，就想看看她穿上什么样。”

小姑娘胸前别着慕厉送的钻石胸针，用力点头，“开心！妈妈！以后我还能来吗？！”

郎文渊抬头望灯，赞同道，“修哥你绝对是个m，活生生的m，大写加粗的m。”

说话间，换上常服的慕厉被杨家母女左右架着出来，三人亲密地交谈着什么。

“那就要看沈总和夏总，什么时候还举办酒会了。不过下次可希望，人员筛查能更严格一些。”

完全没听见杨夫人一开一合的嘴在说什么，倒是慕厉在“对对对”、“是是是”地连连认错。

送走杨家母女，就见慕厉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穿了一晚上的套装。

宋燃咧着嘴，一脸“无可奈何+生无可恋”，“我说修儿啊，认识你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你好的是这口。”

直到慕厉的背影都看不见了，沈修还呆愣在原地没动。

郎文渊抖着嗓子，“修哥，你还好吗？”

手里捧着慕厉塞过来的套装，沈修机械地转动脖子，“她这是要……跟我两清了吗？”

宋燃其实没觉得慕厉在生气，她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也没太大情绪。

“没没没，那钻石胸针的钱不是没给你？这就不算两清。”

沈修游魂似的“啊？”了一声，“我能用这个做理由？下次找她说，你钻石胸针的钱还没给我？”

宋燃＆郎文渊:……

……

慕厉憋着笑离开后，直奔大厅去找罗蘅。

越走越想笑，越笑越停不下来。

最后笑出眼泪花，慕厉在大厅角落里，把穿了一晚上的半高跟鞋脱下来，晃悠着脚歇歇。

罗蘅个子高，嗓门大，离得老远就看到她和马里奥在……划拳？

不少有身份的世家男女，都提前离场，但也有相当多的生意人留下。

那位赵文静小姐就成为这后半场的“女王”。

慕厉换了衣服，很多人都没认出她。甚至有个服务生还过来询问她的身份。

不禁感慨，真是人靠衣装，换回自己几百块的西装，果然众人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是不是有种‘独上高楼’的凄凉感？”

一个神秘女声在身旁响起，慕厉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同样换了衣服的袁咏儿。

“袁小姐，你这躲墙角干什么呢？”

袁咏儿一嘴油花，还在嚼着，“你不也躲墙角，不然怎么遇到我？”

慕厉一身冷汗落下去，“你不是和杜茗聊得挺好吗？聊出什么了？”

“呵，果然什么都逃不过慕经理的火眼金睛。”

袁咏儿放下盘子，拍拍吃饱的肚皮，懒洋洋地说，“这不得端着副市长千金的架子吗？我上半场都没敢吃饱，实在饿得受不住了。”

慕厉被香喷喷的锅贴吸引，到她盘子里捏了一个，往嘴里一塞，整个人都被渗透毛孔的香味撅住。

“啊啊啊……这是哪位大厨做的？也太好吃了。”

袁咏儿同情地看着她，“得，跟我一样，饿急眼了啥都好吃。”

忽然乐队演奏起一首欢快的舞曲，赵文静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一件很有风情的波西米亚长裙，给围观的人们带来一场很有技术含量的舞蹈。

慕厉一边吃一边看，真心赞美，“这位赵小姐真是下了大功夫，艺术上的水平一般人真比不了。”

袁咏儿和她分吃一盘锅贴，头碰头地低声嗤笑一下，“她呀，和她那个舅舅一样，没什么远见，一心就想着怎么嫁入豪门。”

“这不也挺好吗？”

慕厉毫不客气地把锅贴全吃了，在袁咏儿“你给我留点”的愤慨中，拿着矿泉水溜缝儿。

吃饱喝足、身心舒泰。

“好歹人家的理想层次更高，不像我，就知道钱。”

袁咏儿上下打量一下慕厉，“哎，听说你们夏总给拿的衣服全款？这老板挺够意思啊。”

慕厉冷笑，嘟囔一句，“好的不学，学那些花招儿。”

“嗯？”袁咏儿没听清，“你说什么呢？什么招儿？”

慕厉摆摆手，“袁小姐还想吃点什么？我给袁小姐当小工。”

袁咏儿不上当，“哼哼，你就是自己想吃吧？要不咱俩去后厨溜达溜达？”

“别了吧？还是问问服务生，总不好我一个经理，带着你去后厨偷东西吃。”

一曲终了，赵文静赢得满场喝彩，唯有在另一侧角落里教马里奥划拳的罗蘅没理。

“罗总——”

“这套衣服的干洗费，加上那一套的全款，一共给你打两万。”

沈修手机发出一声短促的“叮咚”，人也跟着手机振动了一下。

“我刚才用手机查过了，这套衣服是d家高定，不过好在能干洗。”

慕厉笑了一下，沈修神经质地跟着笑了一下。

“哥哥你骗她什么了？”

两个发小没眼看地假装不存在。

“说什么赔偿一套新的，这话我也说不出口，我的收入加存款，也买不起两三套。”

“上次在盛山一部的那件裙子，我给弄上油，一直也没给你个说法。这样吧——”

“哎哟我的妈呀，我也就是神经强健，哪天被你吓死，你都不带给我赔偿的。”

郎文渊坐在盥洗室走廊外的休息长椅上，压低声音，“不过这也不是你风格啊修哥？你不是最恨用钱去砸慕经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