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澈不解，但见她郑重其事，就答应保密。

在她没有想明白自己对林知韵究竟是一种什么感情时，她不想听段凝雪语重心长地分析劝退，也不想听文珂一味的激进鼓励，她要一个人想明白。

宁曦想去跟陈耐主动提出更换负责人的事情，成澈不赞同，说：“阿曦，这只是这边的想法，陈律师最信任的人还是你。”

不管是段凝雪还是成澈，两人都觉得陈耐看重宁曦。尽管，宁曦自己觉得在陈耐那里，她已经是坏人了。

这不是装出来的大度，这是她自然的美好品格。文珂自认不如。

宁曦正色道：“阿澈，昨晚的事情不要告诉小珂，还有，不要告诉雪，好吗？”

“阿澈，你太天真了。”宁曦笑着摇头。她有错，可以接收批评，如果老板娘真敢挑事，她倒是要跟她好好掰扯掰扯了。反正有了成澈，红山这边不是缺宁曦不可了。她任性走人，也没有任何愧意了。

晚上八点多，宁曦收拾好包，关闭电源，和成澈一起去乘电梯下班。整栋办公楼都空寂了，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宁曦对着光滑如镜的轿厢整理头发。

两人出了大厅，成澈说：“阿曦，今晚不能陪你走一段了，我开车来的。我女朋友也在等我。”

“阿曦，最晚那个是你男朋友吗？”成澈好奇。

宁曦动作一滞，笑而不答。成澈说：“阿曦，你是很优秀的女孩，就应该找一个特别优秀的男朋友。昨晚你男朋友去接你，他眼睛里只有你，那么在意你，我看着都开心。”

他眼睛里洋溢着笑意，是认真生活的人。宁曦说：“好的，开车小心，祝你愉快！”

挥手告别成澈，宁曦独自走在夜风里，倍感孤寂。为什么这个破工作总能占据她大半的心神和经历，那是因为除了工作，她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了。她只能一个人待着。

她突然很羡慕成澈，文珂，也羡慕雪。

少女容颜，荧荧可鉴。

林知涵伸手摘了她的皮筋，轻浮道：“别扎着了，你散开头发很有女人味。”

宁曦夺回皮筋，冷冷地瞪着他，“有话说话，我很忙！”

司机上来，开车向前。宁曦慌了一瞬，林知涵说：“这里哪是聊天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慢慢聊。”

他的脸凑得很近，有轻薄之意。这张脸并不丑，甚至可以说他们林家人都拥有高颜值基因，但比起林知韵，林知涵是那种金玉浪荡，看他眼神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的感觉。

宁曦意识到自己毫无反击之意，只能乖乖地坐着。单身女孩，安全保障真的好差。

宁曦表面不动声色，她的手在接近包，估计是想摸出手机。林知涵看到，抓过她的包扔到了副驾驶上，“别跟我耍心眼，我要是想对你怎么着，你是跑不掉的。”

“所以，你是想把我怎么着吗？”宁曦眼睛里充满了警惕，直直地盯着林知涵。

林知涵没有感到威胁，就笑，“你觉得呢？”他凑近了，看到她竟然化了淡妆，灯光浮掠而过。

宁曦向后倾开，拉大距离，“林知涵，你真的闲着没事，没事找事！”

“耽误你和知韵好事了是吗？”林知涵伸手摸她的脸，宁曦打了他，却被他抓住。林知涵捏着她的下巴，猛然欺身压了上去。

宁曦吓得呼吸都停了，车子轻微颠簸，林知涵有意无意地碍蹭着她，恶趣发笑，“看不出来，还挺有手段，把那个傻子迷得晕头转向的，傻子都能被你勾到.......”

宁曦恶狠狠地骂了回去，“你才是傻子！”他又出言羞辱，她恨不得跳起来爆他头。

“是吗？”她小嘴不饶人，眼神愤恨。林知涵盯上她的唇，说：“我倒是也想尝尝这么厉害的一张小嘴是什么味道！”

宁曦猛然侧脸躲开，林知韵重新捏住她的脸，“放开我！”却见她眼睛里有泪，很不服气，但又明显怕了的样子，实在有趣极了。

“林知涵，你.....你放开我！”声音发颤，她其实已经输了气势。她现在处在这么被动的地位，斗不过坏人。

林知涵问她，“我不如林知韵吗？为什么可以跟他欢好，跟我不可以？”

宁曦反胃，差点儿吐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她咽下不甘，“你先放开我，我......我听你的话。”

意外听到她服软的话，林知涵的手指划过她的脸，“是个聪明人。”暂且放开了她，宁曦如获大赦，不敢眼神杀他了。

林知涵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这样才乖吗？让我疼你，不比让我想教训你好吗？你记住，还没有人敢这么放肆！”

他的手抚过发梢，顺着她的背向下，宁曦暗中捏紧了手指，只觉得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咆哮，抗拒他的接近。

“你......”还是忍住了叫骂，宁曦缩到一边去，避免他的非礼。

林知涵势在必得，暂且放开她了。车子停下，，林知涵下了车，顺带将宁曦也拽出了车。前面是一处会所，金碧辉煌，流光溢彩，往来进出的女性都无比妖娆。

林知涵看了看宁曦的装扮，皱眉，“你得换件衣服。”

宁曦咬着嘴角，假装好脾气道：“林少，你到底找我什么事情呢？现在就可以说了吧。”

“是要说，但我想看你打扮起来的样子。”

夜风中，他笑得邪恶。如果有土匪强盗，大概就是他这个样子。

宁曦想后退，后面那人伸出胳膊挡住了她的退路。看他那冰冷的脸，似在威胁。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宁曦按住不耐的情绪，打开车门上车。

她今天依旧是衬衫长裤，扎着头发，洒脱干练。

穿过时代广场，大榕树下面停着一辆车，宁曦走近时，车灯闪了闪。然后，竟有人从车上下来，对宁曦说：“宁小姐，我们少爷有请。”

来人完全陌生，宁曦一时懵住了，少爷？

宁曦大大方方，热情且有责任心，她对成澈毫无排挤之意。从成澈来，她倾心教他上手，什么都愿意和他分享。到现在，女领导想让成澈取代宁曦的位置，宁曦不但不气愤，反对成澈更用心，全力支持成澈工作。

车窗缓慢放下，林知涵在饶有意思地看着她，“宁律师，下班这么晚啊！”

怎么又是他？宁曦走近几步，奇怪道：“林先生，你在等我？”

林知涵偏头示意，“上车聊。”

“他最信任的人是他媳妇儿，不是我们任何人。阿澈，我跟你打个赌，我今天不说，过不了几天，老板娘会想办法让我自取其辱，义正言辞撤我负责人的位置，但时候我会很难堪。”

成澈说不会的，他觉得陈耐夫妇都是很实诚的人。当时面试的时候，陈耐对宁曦赞不绝口，多次嘱咐成澈要配合宁曦工作。虽然，宁曦比他小两三岁，但也是负责人，要尊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