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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旧路新行又不同

  • 作者:渊妖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7-20 10:16:05
  • 字数:9818字

只留下一句逐客令,“去找你九哥,他会给你找个新师父。”

·······

一头白发的冷俊青年闻言抬头,接过亲卫呈上的黑笺。

阅毕,他久锁的眉头终于舒展,轻吐了一口浊气,走出营帐,看向远处的落日。

“报!大将军,有您的信。”

一阵寒风吹过,眼前哪还有那位将军?

远处的山林,一身银装,半数落土。

“卫将军好俊的功夫,难不成平日里教本公主时藏拙了?”不知何时,一位不施粉黛却不减娇媚的束装少女,出现在了白发将军身后,脸色略有不满。

新郑,紫兰轩。

卫庄转头,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脸色,盯着她,缓缓道:“你没那个天分,我教你的,都是你能学会的。”

红莲气愤的跺了跺脚,喊道:“你没教,怎知本公主学不会?”

“紫女姑娘,李掌柜来了。”一位娉娉袅袅的妙龄女子敲响了紫兰轩最上层的房间。

“又是来见弄玉的吧,将李掌柜带去二楼清月苑,以后这种事无需通知我。”

紫女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她曾问过弄玉,愿不愿意跟李开回聚宝阁,结果弄玉这姑娘想了想竟然给拒绝了。

周围的亲卫一见这位出现,忙的退避三舍,仿佛来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这位胸怀锦绣的奇女子,韩国江湖最大的操盘手,近些日子也确实有些心力交瘁。

她已经很久没见外人了。

尽管有些自闭,但李开李掌柜还是要见的,只能紧急收拾一下屋子,不至于让来客无处可坐。

说不准,那个人醒了呢?

不消片刻,一位面覆薄甲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躬身歉道:

“见过紫女姑娘,冒昧打扰,确有急事,还望见谅。”

“东家已经无碍,忙叫我来通知诸位。”

·······

血衣堡

经过大半天的摸索,商玉对自己如今双眼的极限大概有了了解。

所谓的‘走马灯’‘三生万物’都只不过是他意识深处对于双眼能力的一种概括而已。

真实的用途其实更广阔。

他不止可以使人陷入到过去的回忆,而且可以从一种旁观的角度对所谓的记忆片段进行经历。

然后将这些埋藏在时间长河中的人或物带回现实。

这些能力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苏醒,成长。

这一次蜕变,只能说是‘往昔’的能力初步显现。

商玉试验了很久,具现物品还好说,虽说还未摆脱曾经的那些限制,但数量与次数已然是今非昔比,再也不用担心具现美味佳肴把自己吃瞎。

可当他实验,使自己的身体经脉重回未被封印的巅峰,这种状态无法像其他的物品永久具现,只能持续差不多三分钟,作用在孟姜身上也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如非拼命,或者确定自己一定可以在三分钟内解决战斗,日后做人还得低调。

商玉环视过往,不禁想到,自己明明拥有时间的眷顾,还握有能杀诸葛兄的神剑,怎会如此狼狈?

仅是如今这个程度,将来还能完成归去的承诺吗?

·······

晚饭过后,商玉叫住众人,说是有话要交代。

他先是问了一个奇怪了很久的问题,“相无华去哪了?”

血衣堡没怎么见她。

典庆回答道:“相姑娘自从在山顶闭关,就再无音信,我们也未曾上去寻过。”

好家伙,怪不得天行九歌是玄幻,这听着就离谱。

商玉微微点头表示明白,接着问道,“那三娘恢复的怎么样了?”

提及此,典庆脸上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悲愤,伟岸的身躯也不断的颤抖,回道:“如果没有医术通神者相助,恐怕日后一身铜皮铁骨就废了。”

师妹是他唯一的牵挂,田光下此如此毒手,就是断他心脉。

典庆在见到师妹的一瞬间,就立誓,日后必要砍下田光那小子的头颅。

看着拊膺顿足的典庆,王虎在一旁默默低下了头。

三娘是替自己挡刀,才落得如此下场。

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昨日,他也鼓起勇气,如此告诉了典庆前辈。

没有受到想象中的毒打,只是收到了一句话:

“你不配。”

言语比任何利剑都伤人。

商玉将王虎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稍作思索,便大致明了。

他起身对典庆一拜,歉声道:“是我所虑不周,才致三娘遭比大劫,典庆前辈如果心结愤郁,揍我一顿也无不可。还请放心,哪怕寻迹天下,我也会帮三娘寻来塑骨神医。”

楚南公或者日后的端木姑娘应该都有这样的能力。

瞧见东家如此姿态,典庆倒是颇有些慌乱了,连忙起身去扶,道:“东家言重了,三娘性子如此,怪不得别人,只是可恨那贼子田光,以大欺小,毒蝎心肠,实乃百家败类。”

商玉顺势起身,但并未坐下,环扫四周,叹声道:“此人确实该死,不过,我们近日恐怕还无法对他动手。”

“为什么?”这句话是王虎问的。

“我与孟姜受了无法逆转的‘伤势’,日后恐怕都很难长久作战。”

商玉看向王虎,“至于你,欺负欺负一流高手中的混子可能还行,真去了农家走不过两步。”

“典庆前辈虽说百战无伤,农家等闲破不了他的铜皮铁骨。但如果遇到田光,胜之太难。”

“至于组织不在血衣堡的其他冬绝,颇有些听调不听宣的意思,如何会去六贤冢陪我们拼命?”

临渊混子有点多,远没有农家那么团结,这个问题不解决,永远不可能打正面。

但如果用斩首战术对付田光,高手不够高。

起码没有农家侠奎那么高。

商玉示意大家坐下,接着道,“有些事急不得,处理小人田光不值得搭上我们任何一人的性命。”

“我和孟姜要回桑海一趟,找师叔问问有没有解决我们‘伤势’的办法。如果可以恢复的话,我会亲自去找其他冬绝‘聊聊’,除杂去冗。”

“典庆前辈,我还有一事相求。”

“东家请讲。”

商玉抬手指向王虎,道:“这小子受了玄翦的传承,潜力深不见底,但却难以自行挖掘。”

“好似总角持剑,挥之不动。劳烦教导教导他,不求达到当年玄翦的高度,但最好不要输给王势坤那家伙。”

“交给我。”

典庆深深看了一眼一旁那瘦如麻杆青年。

他只以为,那人是东家打算培养的助手,才带着做些事。

没想到,竟是当年那把凶剑的传人。

如此看来,师妹当时支支吾吾的,果然也在隐瞒。

昨日里,自己有些被愤怒冲昏头脑,随意恶了他一句,其灰溜溜的走了。

典庆当时只以为那是个怂包。

今日看来,背负杀器,却不肆意,是个可造之材。

师妹没有救错人。

王虎正愁自己没办法帮三娘报仇,听到商玉此番安排,大喜不已,小心翼翼地看了典庆一眼,正色道:“多谢典庆前辈,我学成后,一定第一个杀去农家。”

典庆本就明事理,冷静下来后,不至于因为三娘的事迁怒王虎,摆摆手道:“昨日我言语多有不当,小兄弟勿怪,既然三娘认可你,东家也有意帮扶,我当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还好,典庆并未心存芥蒂……商玉遥举起酒樽,环顾众人,高声道:“诸君共勉,待诸事走上正轨,天涯共聚。”

众人皆起身举杯,一饮而尽。

……

月明星稀,新郑某座典雅气派的府邸。

“少爷,门外有人找您,说是您的故交。”

张良闻言放下手中玉简,皱了皱眉头,问道:“可看清是何人?”

门童回忆了一下,“一男一女,他们带了遮面的帷帽,瞧不清脸,不过听嗓音应该是和少爷一样的年纪。”

“前厅……算了,带到我书房来吧。”张良犹豫了一下,改口道。

相府有爷爷招募的高手,两个年轻人应该翻不起风浪。

况且人家既然遮头掩面,必然是不想被人认出来,前厅接客终究不妥。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两位来客就随门童到了书房。

“子房。”

这声音!!

张良突然起身,打翻了桌上清茶,但他眼下却是顾不上这些,急忙前去开门。

“商兄,孟姜姐,真的是你们!”

月光下,清秀少年的脸上挂满了欣喜。

商玉拍了拍他的肩头,走进屋子,“抱歉,让子房担心了。”

“几日不见,子房身上的气势,就已颇有当年张相的威严了。”

张良带上房门,示意门童远离,苦笑道:“哪有什么威严,朝堂之事尽忧,夜不能寐啊。”

孟姜见没有外人,便摘下了帷帽,好奇道:“子房有贯世之才,口吐珠玑,还能被韩国旧疾难住不成?”

张良清扫了桌上翻撒的茶水,重新给找了两个紫砂杯,给孟姜二人添了两杯茶,叹道:“当年是我年少轻狂了,小看了祖父的难处。”

“那一战,虽说斩除了一部分尸位素餐之徒,但韩国沉疴流弊过剩,再加上一段时间内无官可用,政事堆积,身为一国丞相,百官之首,这些自然落在了我的肩上。”

“国事不比家事,千万人之责,务必小心小心再小心,越是接触,我便愈觉得自己所学太浅,难以胜任,只得倾注全部的心神,近日都已早生白发啊。”

说着,他熟练的用手捻起耳后藏着的银丝。

少白头,黑眼圈,子房你这在修仙?

商玉宽慰道,“子房莫虑,这天下又有几人在此年岁,能有这样掌丞天子,助理万机的机会。”

“再者说,哪怕是那些沉吟此道的老叟,也未必有你做的好。”

“不过——”商玉顿了一秒,提出了今天来此的主要目的,“你如果想要丰富学识的话,不妨与我一同回桑海,想必不管是师叔还是大师兄的学问,都不会让你失望。”

上次给师叔他老人家写信,说要带子房回去下棋来着,可不能忘了。

张良神色一动,小圣贤庄是韩兄极为推崇的地方,听闻是天下做学问最纯粹的圣地,等闲不可进,他早就向往已久。

只是——

“多谢商兄好意,但目前韩国中兴未艾,不能少了我。”

“这么自信?”

“算我狂言吧。”

“那好。”商玉抿了一口茶,起身道:“子房心思缜密,体人查物远胜于我,我也就不再多言,日后若有机会,可随时来小圣贤庄探讨学问。”

“帮我向韩兄道声谢,多谢他的御医。”

张良看着这一幕,有些不解,道,“你们这是要走?”

商玉带上帷帽,道:“许多事还没有确定,我身上可能还有不小的麻烦,就不多待了。”

“早些回桑海,我也早些确定日后该做、能做些什么。”

是找地方昨个富家翁,还是仗剑江湖的侠客,亦或是……

“如果可以的话,帮忙清除一下我们在韩国出现过的痕迹。”

眼见二人去意已决,张良便知他们定是有迫在眉睫之事,也就不再强留,上前推门,轻声道:

“没问题。我送送你们,从后门走,足够隐蔽。”

“还是子房周到。”

商玉和孟姜急忙跟上去。

……

新郑,郊野。

万籁俱寂,皎洁的月光照在冰霜上,铺出一条无暇的通途。

看起来很唯美,但却并不好走。

商玉二人没有骑马,也没有乘坐机关兽。

载他们一行人回道血衣堡的机关兽能源耗尽,而其他的机关兽大多还在楚国未归。

商玉至今都不晓得那些墨家弟子给机关兽安装的是何能源?

但毫无疑问,是十分珍贵的。

起码血衣堡没有备用能源可以更换。

至于雪地骑马,商玉尝试了一下,比酒后驾车还刺激。

有些地面深一步一个坑,浅一步一个洞。

在不能正大光明走官道的情况下,商玉二人只得星夜兼程,从韩非来时的那条路走回桑海。

不知酒公子选的这条路到底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和来时一样,一路竟也未生波折。

当年一战,赢了,如今,虽是殊途同归,却还是有点各奔东西的意思。

流沙一头扎进深不见底的江湖,短短时间内能兴风起浪,除了韩国的某些暗里支持,与吞噬夜幕的原始资本,所凭借的几乎就是紫兰轩之主的一人之能。

说是报完恩再走,可李开三天两头的就往紫兰轩跑,哪怕胡夫人大度,再这样下去也得生事端。

“可他说他是来见您的。”

新郑城外的某处军营。

紫女一愣,对着门外吩咐道,“那就把他带过来。”

随后,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散落的长发,将屋里刚刚翻看的竹笺收好,拾起地上翻落的酒盏,用棉锦擦拭,摆回案基。

九公子和子房已经很久没来紫兰轩了,就算偶尔小聚,也是匆匆浅饮,未得酣畅。

骤然拔剑,似有龙吟虎啸,一道凝实的剑气贯入云霄。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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