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道那种妈妈对楚阳不会好，却只对洛淮说了一句：我们帮不上忙。

虽然她也不确定当初是不是自己多做点什么就能阻止这场悲剧发生。

庄婷月笑的勉强：“我……我上厕所路过，刚看到有警察出来，出什么事了吗？”

严清云表情平静，看了她两眼，摇摇头：“没什么事，你就别管了。”

“婷月，你怎么在这儿？”

阮桃还记得那天在大街上，她眼睁睁看着楚阳被爸爸妈妈抱走。

……

“你别害怕……”

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如果她那天多管一点闲事，楚阳也许还能好好活着。

阮桃半晌才抬起头，眼眶殷红，声音抖的越发厉害，喉间哽咽：“我不害怕，我就是……很自责。”

气球上找不到楚阳妈妈的指纹，基本上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无法控制的自责。

“如果那天，我多问几句……”

“阮桃，我们和楚阳不熟，无论那天做什么都无法阻止这场悲剧，他的死你也没有任何责任，别自责了，犯人会抓到的。”洛淮温着声音劝到。

屋里，洛淮向前迈了半步，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

这姑娘隐藏情绪和演戏真是有一手的，变脸技术一流。

中午放学，林瑶回宿舍拿落下的作业本。

阮桃也没什么心情吃饭，一个人出了教学楼在小花园里散步，兜里还揣着那张楚阳的照片。

花园里有一个小水池，春夏秋季是养金鱼的，冬天水面结了一层薄冰，水下没有半点生命迹象。

阮桃坐在水池边，双腿垂下，脚尖一下一下点着薄冰，双手搭在池沿儿上冻的通红，也没什么反应。

她从兜里掏出那张照片来看，强烈的共情能力几乎让她快要被那股自责的情绪淹没。

云柳刚嫁进阮家那段时间，对她侮辱谩骂不止。

年幼的她一直盼望着有人能帮帮忙，哪怕只是说句话制止一下，开口劝告一声，可自始至终都没人出面，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

而现在，她自己竟然也成了那个无作为的人。

“阮桃，还挺有闲情雅致的嘛。”庄婷月从身后走上来，口气中带着点揶揄。

阮桃抬头看她一眼，没什么心情搭理她，唇都没动一下。

这人过来单独找她能有什么好心思。

阮桃纳闷的嘟囔了声：“什么东西过去了。”

洛淮从后面看着她瞬间变了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心中越发无奈起来。

“道理我都懂……”阮桃攥紧拳头又松开，很泄气的苦笑了声，“现在确实说什么都晚了，我在这儿纠结这个，倒是矫情了。”

心情差归差，她也不太想给人添麻烦哄着她。

严清云走出空教室，正撞上站在门口的庄婷月。

顿了下，阮桃抬起头弯了弯眼角：“我没事了，走吧，回去上课。”

她转身去开门，走到门口，刚握住门把手，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传过。

打开门，却没看到人影。

说罢，她转身离开。

庄婷月看着班主任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挪动步伐凑近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