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口罩，钟硕看不清盛阑的表情，但是他可以感受的到，也可以猜得到。

他这是做错什么了吗？

“上节课我们讲到，临床上最常见的酸碱平衡是代酸，而代酸最突出的症状就是呼吸加深......”

戴着口罩鸭舌帽，盛阑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纯黑色的帽檐遮住了他大半的眼帘，却挡不住里面那道锐利的目光。

讲台上，赵乔笙白T黑裤，一头秀丽乌黑的长发被挽了起来，露出白皙的脖颈，后面傍着一个最简易的发夹，镶金边，看上去简单又显气质。

他目光往旁边移了移，正好对上那道泛着杀气的视线。

连脸都看不清！

越想着，某人越生气，狠狠地朝着身边玩手机的人看了眼，目光带着杀机。

还是说老板看着他输了游戏恨铁不成钢？

最后一把游戏输了，钟硕有些丧气地叹了声，身子往后面靠去，打着哈欠。

一个哈欠没打完，后背也没完全靠上去，仅凭着自己敏锐的感知，钟硕就感觉到了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浓浓的杀气。

一瞬间，各种奇奇怪怪的猜测在钟硕脑海中搅动着，他努力地咽了咽口水，往老板身边凑了凑，然后低下头小声开口：“爷，我就输了一把。”

说着，钟硕还抬眸偷看了盛阑眼色几下。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都怪他，非要从后门进，还要坐最后一排！

“什么不行？”

别的没有听进去，男人耳朵只抓住了最敏锐的关键信息。

什么不行......

钟硕嘴巴张了张，目光从盛阑的脸上开始往下移，往下移，又往下移了一段，盛阑一开始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就顺着他目光一个劲地往下看。

一秒，

两秒，

三秒......

倏地，脸色滚烫，钟硕只觉得这里有点闷，他身体一阵躁动，快速地移开了视线。

盛阑没有看明白，又皱着眉头低头看了会......

好啊！

这人果然有病！

脸色大变，揪着钟硕的衣领，盛阑起身就往外面走。

一时之间，后面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赵乔笙放眼看过去，只到了个背影，紧接着有人出了门。

只是那背影......

貌似有点熟悉。

是她出现幻觉了吗？

盛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瞬间的失神，赵乔笙快速地拉回思绪，继续讲着刚才的一道练习题。

像是把钟硕的话听进去了，盛阑转过神来，锁眉沉思着，脸色一度凝重又认真。

“唉......我都还没有跟赵医生说你不行的事”盛阑正想着，就又听见钟硕叹了口气，语气似乎更伤心了，“爷，我这也没办法说啊，你说要是赵医生知道你不行，那铁定跟你离婚啊，到时候我就成罪过的那个了，要被千夫所指的！”

盛阑皱皱眉，看着他觉得有些烦，便开口：“你有病？”

“啊？”钟硕愣了下，他摇着头，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着看着自家爷，“爷，我没病，有病的是你，你病得还不轻......”

阶梯教室最后一排，莫名的混进去了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即便是看到了也只当做是来蹭课的了。

盛阑：“？？？”

他有病？

他怎么不知道？

男人微扬着下巴，眼眸半眯着，视线一瞬不晃地盯着讲台上的人。

真的是气死了，他们为什么隔得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