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智界笑容渐敛，点点头，“是啊，这条路大家都是要走的。冲你这番心意，我一定助你成为尸王，到时我好在你的庇护下欺负老七去。”魏司斗看着两人平静的像往日一样斗嘴，没有像以前一样不理会，憋着一口气难得的插口道：“老五，那你一定要离黑纹远点。”

这话一出，老五和纳兰智界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大笑起来。他们知道魏司斗说这话的意思，黑纹，以尸为食。老五尸化后遇到黑纹难保不被它吃得七零八落。纳兰智界笑得桃花眼全开。魏司斗并不觉得他说的话好笑，以前一直认为尸是没有独立思想的，是靠本能行动的生物。但是，黑纹出现了，还可以控制其它尸人。若是尸人没有思想，只是行尸走肉黑纹是如何控制的？如果尸人有思想，懂得躲避是很正常的。

男人在生死关头灵机一动举起右手道：“大哥，我，我，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男人声音沙哑哀求道，“我，我，我们能活下来也不容易，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魏司斗盯着男人的脸，男从嘴角抽搐，神色狼狈。他肩头一动把男人扔到地上，是，末世生存不易！在弱肉强食的末世里，哪还有什么公平公正，有什么善和恶之分，一切行为都源于本性。魏司斗此是十分茫然，他要把这些践踏别人生命的全部杀掉吗？若是如何应该没有活人了吧。

“说！”魏司斗重复低吼道。

老五呸了他一口，虽然已经接受了事实但是心底还是有一丝伤感，他的驳道：“哼，这条路大家都要走的，只是我走得早一点罢了。你放心，到时我一定会经营出一个庞大的尸人团去接你的。”

“你还想有下次，啧啧，你脸皮真够厚的，我可不像老七那样是个心软的。不过，我给你一次机会，说，这里哪里能拿到大量的氦气？”老五心里还想着飞艇燃料的事。

男人看向其它几人询问几眼，几人一直摇头。男人无奈，没想到这次遇到硬茬。他绞尽脑汁灵光一闪，激动道：“我知道，我知道，在城西北方向有几家化工厂，那里一定有。”

老五笑了一阵后看向西边的太阳微微眯着眼睛道：“我的时间不多，能为你们做的事也不多。我带他们去化工厂看看，你俩自行安排。”

魏司斗扫了几个男人一眼，侧过头对一楼西边方向叫了一声：“纳兰。”

原来纳兰智界也来了，老五没觉得惊讶。时间不长纳兰智界不情不愿的走出门，捋了捋头发悠闲自在的走过来笑道：“哎呀，这才分开几分钟我的阿斗就想我了。”目光落在老五脸上笑容不减道：“古人有句话叫人为悦已者容，老五啊，你这是有多讨厌老七才需要毁容。”

“化工厂是要去的。不过，不急。”纳兰智界收敛笑容，难得的在他的脸上添增几道伤感，叹口气对老五道：“我让老七把他们都叫过来，大家在一起吃个饭吧。”他扭头询问式的看向魏司斗，魏司斗是急着回基地，但也不急于这一时，何况要送走的这人是老五，点点头道：“我去叫他们。”

魏司斗走得很快，转眼间连个背影都看不到。纳兰智界瞧着还趴在地上的四个男人淡淡道：“老五，杀了他们吧，留着他们没意义。”

几人一直紧绷着心弦，听到纳兰智界这冷酷的话，一人反而跳起来指着纳兰智界的鼻子骂了几句道：“你，你也有份，是你让我们把所有的化学武器带过来的，你说一瓶两瓶催泪弹对白发头的没用的。你也很喜欢玩尸先生游戏，也希望我们抓到白头发的….我们死，你也别想活。”横竖要死，拖死一人也是好的。

老五脚用力碾了一下男人看向魏司斗道：“老七，我带他们几个去化工厂那边走一趟。你再到别的地方找找吧。”

太阳西斜，天边的云朵被染成火红火红的。

两辆车先后开了进来，车子停稳后。所有的都从车里下来，韩金善抱着古音远远看着老五，抱着古音的手臂紧了紧。老五迎上来，这一次他没有抱古音，笑着摸了摸古音的脑袋对围过来的老二，老四，老九，老十等人道：“别担心，我记得你们是谁，也记得你们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所以你们小心些，小心哪一天再相遇了我找你们报仇。“

这话不说还说，说出来老十扭过头往远处的魏司斗跑去。小太郎一直跟在魏司斗身旁，一句一句的劝着魏司斗人生无常，末世无法…..

小叶和另外四人把好的食物，酒水等全部拿出来。大家就在外面铺了两张大大的地毯，欣赏着天边的晚霞吃着喝着。古音吃得不多，哪怕韩金善对她说了不能再靠近老五，她还是时不时的跑到老五身边，有时扑在老五的怀里咯咯的乱笑。老五把双手藏在袖子里抱着古音，哼着只有他听得懂的歌曲。

韩金善目不转睛的盯着老五，她知道老五不会伤害古音，还是紧张。老二把酒杯递给韩金善安慰道：“阿善，老五对古音的爱一点也不比你少，你放心。老五做事，一向是有分寸的。“

韩金善猛的灌了几口酒望着天空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旁边魏司斗和老九一边吃着食物一边研究这个城市的地图，从电子地图上能找到那几家化工厂，又找了几家供气公司。

老四，刀疤和小叶嘀咕一阵后消失一段时间，再出现时刀疤扛着一架钢琴，老四拿着几把大小提琴。大家都知道老五爱热闹，爱个音乐。老五看到由心的大喜，跑过去帮忙。钢琴长时间没有调律，音律不准，不过不影响。何况这里没有几人懂音律的。

老五有模有样的弹着钢琴，刀疤胡乱的拉着大提琴，古音就去折腾小提琴。刺耳的铮铮铿铿，刺啦啦….汇成不成调的音乐长河。

老十屈着腿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胳膊里，肩膀一耸一耸的。老九一直关注着老十的情绪，他扶了一下脖颈间的蝴蝶节走过来紧贴着老十坐下，揽过她的肩膀安慰道：“老十，别怕，你还有我，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老五，他，我，我以前在老大面前告了老五偏向那个人，那一次老五被老大打得很….“老十想到曾经的一幕，十分后悔，想不明白当时她是怎么想的。

老九记得那件事。那是一年多前有一个嚣张的新人挑战雷奥在队里老大的位置，雷奥要修理那个新人，老五和那新人走得近。老十在雷奥面前搬弄了事非，害得老五被雷奥打得遍体鳞伤。老九暗叹一声，“那事老五没有怪过你。你若是实在愧疚，向他道个歉。老五这人性子豁达，不会记较的。”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西沉，老五的宴会也结束。据小叶说这座城里好几年没有出现大规模尸族，最多零零散散的几只尸人或是尸兽。大家心放宽了。老五没有一丝犹豫，他的时间不多，坚持要去化工厂。魏司斗没拦着。他带着另外四个男人从地下车库里找出一辆车走了。

天黑对魏司斗影响不大，他沉思片刻开着摩托车去供气公司。老二等人帮着小叶修连夜修理飞艇。

刚才的热闹彻底散在黑夜里。韩金善牵着古音站在门口，屋内的灯光透出来，把一大一小的影子投到黑暗深处。

“有吗？我爱他都来不及怎么会想杀他，你想多了。“纳兰智界无辜的耸肩道。扫视另外几人又看向一直默默不语的小叶，”老五，你害怕吗？“

“怕，刚被抓伤时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真的差一点吓尿了。嘛，现在无所谓了，只要你们能好好的照顾我的小古音，我死就死吧，阿初死时我……当时真的也不想活了。现在好了，随了我的心愿了“

纳兰智界退后两步瞅着喋喋不休的男人扭曲的嘴脸，想拖他下地狱？啧啧，他莞尔一笑道：“是，你说的是实话。但是，他能杀了你们几个却杀不了我。这就是弱肉强食！”

男人身体晃了一下勉强站着，凶狠的目光从纳兰智界身上移到老五身上。老五脸上几道醒目的爪痕里没有血再流出，流出的血凝固在他的脸上有些狰狞。老五不是第一个被他们的人骗过来抓过来送上三层的人，从来没有人能活着走出三层。这一次完全是意外，是对方实力太强。他向老五鞠躬道：“对不起，求你放过我们。”态度倒是诚肯。

男人的双腿离地悬在半空中，不得不紧紧的抓着魏司斗青筋暴起的手。他只看了一眼魏司斗，魏司斗眼底的杀意吓得他心胆俱裂。他压下眼眉嘴唇翕动却一个字说不出来，脸上血色全部褪去，额上冷汗如雨。其它几个趴地上的人被魏司斗身上凛冽的气息吓得又往旁边挪了挪。小叶也往旁边缩了缩，这一次他没有开口。

老五对他们倒是没介意，他拿着手中的瓶子看向纳兰智界。纳兰智界对魏司斗下黑手试探他是知道的，只是这一次试探什么，“这玩意是人都能避开，除非你是打算点火。”

纳兰智界狡黠笑道：“你觉得点火会怎么样？“地下车库里充满瓦斯气体再加明火必会爆炸，若是魏司斗在爆炸中心还会不会逃出来。

老五把瓶子放箱子一扔，“老八，你这样做真的是为了试探老七？我怎么觉得你是真的想杀了他。“

老五没有关注魏司斗，他走到纸箱旁，看到箱子里还有不少瓶子。看来这些人并不蠢，知道地下车库空间大，准备了不少瓶化学武器。他拿出一只瓶子走到趴地上的一个男人身边，一只脚踩在男人背上仔细的看着瓶子对男人道：“你说，我把这东西塞你嘴里，会怎么样。”

男人忙捂着嘴巴侧过头去哀求道：“你已经打了我们了，求你放过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