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照灯啊？”斯华年头顶的灯光在青铜城的磁场下失去了作用，四周的环境反倒变得更加明亮了些，一双双死侍的眼睛浮现在周围。

“啧啧，主人家的第一道甜菜啊。”斯华年握紧了手里的太一

“你的氧气瓶还有两个小时的余量，算上往返的时间你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进行探查。”曼斯教授看了眼表盘。

“这里面好像是由无数齿轮构成的？”随着斯华年的不断深入，一个又一个的青铜圆盘出现在斯华年面前，相互咬合的青铜齿牙让斯华年想起了小时候拆卸的机械腕表。

“感觉还不错。”斯华年准备进入这个圆形黑洞，尽管这个行为看起来更像他把自己送进一个未知怪物的嘴里。

紧接着似乎进入了某种朝圣仪式，原本卡死的青铜齿轮开始了转动，斯华年漂浮在青铜巨墙面前看着蛇脸雕像一动不动。

“干得漂亮。”曼斯兴奋的搓了搓手，这是第一次获得如此巨量的龙文资料，虽然由于无法破译龙文的语法而导致绝大部分龙文都无法解读，不过龙文本身就能够隐喻龙族的某些秘密了。

“我们同斯华年的数据传输终止了。”显示屏忽然一片花白，塞尔玛回头看向曼斯。

似乎得到了某个存在的指令般，原本静立不动的死侍们解放了他们暴虐的天性，因着龙血污染而被转化的鱼类死侍水下是他们天然的猎场，转瞬之间就将要触及那个看起来脆弱的人类。

“好家伙？玩这手。”斯华年回头看向因为青铜门的突然关闭而被切断的数据线，有些无奈，用太一隔断了多余的长度，他感觉接下来会很麻烦。

高悬于穹顶的青铜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猛烈的钟声震荡着斯华年的耳膜，可在物理学意义上这根本不可能，相隔数十米的水下本应该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才是，可龙族本身的存在就是颠覆现代科学的基础。

黑色的血液弥漫在水中，张开大嘴准备将斯华年一口吞下的死侍被一刀分成了两半，富有活力的身躯挣扎着尝试去触及斯华年的身躯。

时间零的领域下，斯华年没有任何花哨的将所有死侍一分为二，这不过是主人家的开胃小菜，解决太慢了耽误正餐可就不好了。

“就这？”斯华年对着穹顶做了这么一个口型。

“喂？斯华年？”曼斯脸色有些难看，回应他的只有沙沙的杂音，“该死”，曼斯气急败坏。

“我的记忆似乎有些缺失。。。。你在干什么？”龙王的怒哄下青铜城再一次开始了振动，斯华年一把抱走青铜蛋的行为让他感受到了侮辱。

“见鬼的龙王，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替代了意识的二代种在这里跟我打什么哑谜，别以为小爷不知道你打算偷偷给我来个狠的。龙族不应该是见到人类就无脑莽吗？什么时候也开始玩战术了。”斯华年很清楚哪怕最初龙王们对于黑王的言灵有着一定的自主能力而不是像低阶龙族那般无脑的展露自己对于人类的杀戮欲望，但互相征战都成千上万年了，尤其混血种们一个个将龙族们屠戮干净的现在，别指望龙王会和一个混血种心平气和的交谈尤其还是脾气爆裂的青铜与火之王。

这家伙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诺顿，龙王的茧还没破呐，破了的那个现在不是在纽约就是在芝加哥，剩下的这个怪物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更为关键的是，打开青铜城的大门使用的是斯华年自己的血液，这玩意似乎对任何生物都有极大的诱惑性，斯华年能够百分百保证这家伙是在馋自己的身子，才有了这极为耐性的交谈，方便它布置一些手段来猎捕斯华年。

斯华年抱着青铜蛋飞速向上游着，身后物体被撞塌引发的余波告诉他有个体型巨大的家伙真正以一个极快的速度逼近，而更麻烦的是，斯华年发现青铜城似乎给他制造了个迷宫，斯华年始终在青铜城里面绕圈子，哪怕他有能力在水中杀了那个怪物也没能力对抗可预见的氧气不足。

“嗨？”卡塞尔学院的宿舍楼里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小男孩。

“见鬼了，你怎么又来了。”被钟声吵醒的路明非有些烦躁。

“就不能是我想来看看你么。”小男孩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路鸣泽？”路明非提高音量。

“OK有个活来了，你需要点东西，总不能真是一个废物。星际争霸里星灵你玩的多么。”天知道路鸣泽怎么坐上窗台的。

“以前玩的比较多。”路明非愣了愣，心说你这个时候找我就是讨论怎么打游戏的。

“当你准备偷家的时候记得用什么？“路鸣泽循循善诱。

“传送门啊。”路明非有些不明所以。

“bingo，你的抢答为你的朋友赢得了时间的赛跑。”路鸣泽打了个响指。

“诺顿，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公孙。”

“你醒的好像有点早？这个时间不应该好好的待在茧里么。”斯华年面前出现了一个青铜蛋，只是有一个腔室已经破损了。

“你的血统很不错，只是似乎不是黑王这一脉的。”斯华年再度抬起了手中的太一，这个声音是他当初在这里完成血统精炼的那个龙王诺顿的。

“东方的混血种有他们独特的传承序列，我并不关心这些，反正对于我而言你们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都是一群妄图染指权柄的小偷而已。”

“你怎么样？”曼斯看着显示器上斯华年平稳的心跳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纵使是S级的混血种在没有任何潜水装备的情况下顶着数百米水压依旧行动自如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所以你同我交谈的目的是什么？龙王不应该更痛恨人类吗？”

“龙王是有自己的思想的，比起单纯的毁灭我更倾向于观察和融入，高高在上的神灵也需要一些卑微的随从。”

“哦？那么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斯华年顺着斩杀完死侍之后青铜墙显现出来的入口向前游去。

“难以置信，这个龙王诺顿是当之无愧的炼金机械大师。”暗绿色的实时视频被传送到船上的显示屏上。

“我到了。”斯华年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空穴，巨大的穹顶上铭刻着数不清的花纹，连接在一起隐约有着一株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