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小雨，一柄黑伞立在刘老刀的坟前，那里放着一束鲜花。

那张荧光糖果下的脸，那张噩梦的脸。

思绪中，身后雷光一闪，嗡鸣作响，像是一万台收音机同时炸开发出怪响，张文辉回过头，愣住了，久久才能挤出一句话。

我早就见过，以后也一样背负着属于我的责任，关于刘老刀直至现在我还是毫无头绪，无论从什么方向都查不到有关的线索，时间过去太久，太多有利条件都损毁了。

“他死了，就埋葬在了郊区的公墓，一般没有人认领的尸体都埋在那…”

那三个早已死去的孩子听到歌声，回过头来微笑。

随后，天地大变，狂风暴雨突降，视野模糊中，他看见他们哭泣，满身伤痕，嘴里念叨着救救我，我好痛苦，救救我……

“你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我还是来了，我现在肯定你一定在哪里留下了你曾被威胁的表现，我想应该就是你挂起你那把刀的时候吧……”

他像一只野兽嚎鸣，直到声音沙哑后无力的呜咽。

艳阳高照，微风拂面，范普提着资料走进张文辉的办公室，“老大，附近的警力控制权都签订了，就是…”范普别过头去，“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刘老刀已经死了，是黑社会纠纷……”

“你知道吗，他们都死了，就是那三个常常和你聊天的小孩，我猜就在你工作的地方，被你的…同事残忍的端上餐桌。而你在我离开后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你忍受不了这种煎熬了，你想报警结束一切，却被拦了下来，你被杀了后他们一把火烧死了你的同事，也许是害怕你已经暴露了他们，也许是他们玩腻了，他们啊，他们，他们……”

一柄白伞缓缓的靠近了张文辉

“我知道的，我知道”张文辉扭过头去“感谢你的倾听，蛏藤先生，我对你那晚的话很感兴趣。”

假的，都是假的，过去了他们都过去了！张文辉反复提醒自己保持冷静，不让自己坠入万丈深渊。

“洛杉矶，圣马力诺，你很清楚谁在哪里”张文辉压低声调，略带威胁的语气说道。

蛏藤眼神忽然尖锐“男人间的战争从不波及妇女和孩子，张警官”蛏藤咬牙切齿的回道。

“那要看你怎么做了，你现在是个死人，只要我不对外公布消息，你就是个死人，一个刚从监狱出来就被谋杀的人。没有人会知道我们的交易，所以，你都知道些什么？”

张文辉退后几步，单手伸直指向墓园出口“我们边走边说”

蛏藤面色有些阴沉“希望我们的交易没有黑幕”

“我们的交易比你伞都白”

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两人在车水马龙间穿梭，渐渐的，开始接近真相。

刘老刀在八年前被蛏藤所在的黑社会组织威胁，一个单身老汉开起了一间糖厂，背地里给恶魔当着厨师，他们诱拐当地的孤儿，流浪汉，用糖果和钱，原本张文辉一行人就是某些客人的预定货，刘老刀用再养养的理由打发了那几位客人，直到那天张文辉打破了现状，刘老刀知道张文辉来过后崩溃了，想要揭发一切，然后他长眠了，就在八年前，张文辉离开的那一天，老大知道了这一切后下令烧了糖厂，包括所以员工。

“而你说的什么人头早就被撤走了，那个房间还有个暗门”

“我就是从那进去的，等你砸墙真的是煎熬”蛏藤白了张文辉一眼，接着说道。

“后来我在一次为他杀人的时候被突袭了，我顶了全部罪名，然后我就在监狱里差点被人捅死，找人捅我的就是这个罪名的原主人，原因居然是怕我走漏风声。”

蛏藤怪笑几声“去特么的黑帮情意，再后来我明白这样不行，我去找他谈话，他当晚就找人要割了我，我将计就计，给他演出大戏，至于你接下来要问的问题，我一概不知道，毕竟那时候厂里还没有那些奇怪的尸体。”

蛏藤回过头来，望着沉思的张文辉，他说了一句就消失在了城市的拐角“索恩工厂事件，你会感兴趣的”

是吗？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一柄黑伞默默的回头，他觉得自己已经摸到魔鬼的触角了，接下来，他要知道这只隐藏在黑暗里的魔鬼是何方神圣。

我的名字是张文辉。

不必在乎。

我是个清洁工，专门清扫人们看不见的垃圾。

“我知道，但我有更大的筹码”张文辉拿出手机丢给蛏藤，里面是蛏藤的犯罪记录证明，任何一项都可以置之死地，而一切的背后，都是张文辉从监狱里捞出了一个好黑客。

“这些只是最基本的筹码，我知道你害怕什么，你从未暴露，但你我心知肚明”那柄黑伞缓缓移动，两人站在一起，对视。

“我对你也很感兴趣，张警官，上任第二年就害死了三个战友，听说他们很信任你呢”

两人一对眼便是火药味弥漫，几乎把空气摩擦出火花。

我的名字叫张文辉，我回到了这个沾满污秽的城市，我看见了罪恶挂在一个小房间的铁皮钉上，一个铁皮箱里，我的工作让我铲除这些垃圾，就像城市的清洁工，在每一个梦醒时分，他们遍布大街小巷，给接下来醒来的人们清理他们将要走的大路。

“好嘛”蛏藤摊手“别这么紧张，我是来告诉你重要情报的，我知道你最近在调查旧城区糖厂的事，而我正好知道一点内情，不知道张警官感不感兴趣呢”蛏藤阴笑盯着张文辉的双眼，仿佛他可以从那双深沉的眼睛里看见一个人的内心。

“洗耳恭听”

“呵”蛏藤别过头去扯笑一声“张警官难怪没听说过有些东西是需要这个的吗？”他把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摩擦。

他们，不是死了吗？

视野里尽是可人的阳光，软绵的青草，他使劲的揉眼睛，不停的抽打自己，远处的大树下，有三个小孩自顾自的唱歌，他们听不见张文辉撕心裂肺的呐喊，气氛暖洋洋的，眼泪向地面俯冲，缥缈中，张文辉也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