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小猫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从西服的内袋掏出一个差不多有板砖厚度的手机，三两下展开成了一块平板。

“老大，无法测算。”小猫看着平板上已经超过峰值的数据，如是回答。

但性癖可不会跟着性取向走。

只能说人类的性癖是自由的，但有的性癖还是建议看看医生。

虽然他不喜欢男人。

“小猫。”女人背身叫喊。

莫钥韵好一会儿才想起什么，看向蜂鸟那边。

蜂鸟屁股下的椅子已经消失了，但她还稳稳地坐着，抱胸翘腿，以一个不太可能的角度空坐，看得莫钥韵惊呼神奇。

“果然超出测定范围了么……”蜂鸟似乎完全没有意外，撑着不存在的椅子扶手站起，转身向莫钥韵走来。

莫钥韵不知道对方怎么做到的，但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靠着强大的身体素质控制住自己，因为蜂鸟穿着高跟鞋且她的腿几乎是以超过120°的微屈膝半浮在空中的。

果然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无视物理定律浮空而坐，莫钥韵觉得这很离谱。

“能送我们出去吗？”女人问莫钥韵。

“怎么，不查啦？”

“对，不查了。”

这可比他借用不属于他的东西的操作高级多了，他所持有的都不是他的，而对方所有的都是自己的。

他们还会再来。

也或许来的不是他们，又或者不止他们。

莫钥韵不清楚，他清楚的是自己又有新任务了。

新任务：马上会有来自未来的旅行者来进行人生体验，请在事务所内招待客人，并为其提供合适的人生体验，奖励「甲斐田音」，失败或任务目标放弃则抹杀宿主。

莫钥韵眼睛一亮，你说的这个「甲斐田音」……

她是黑长直吗？

是jk吗？

穿什么丝？

未来的人是多久以后的未来？

他还是她为什么要来体验人生呢？

事务所又在哪？

不会是我刚跟人口嗨说的「人生体验事务所」吧？

我开玩笑的啊！

弔系统你做个人……

莫钥韵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话都没说完，就被传送进「虚数空间」了，他屁股下经年累月已经坐歪了的木椅子变成了松软舒服的转椅，面前的柜台变成了办公桌。

上次他见到这张桌子的时候桌面上空无一物，现在多了个三角铭牌，上边印着烫金的几个大字——

所长莫钥韵

看着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半年前一个朝九晚五的打工仔，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啊，事务所的所长了呢。

虽然他这个所长是个光杆司令，所有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

除了想要接什么样的工作。

弔系统，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莫钥韵站起来张开双手，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想象中的变身情节。

他都能想象到胸部隆起，然后是兄弟分离，头发长长直至齐腰，身高变矮，套上水手服，穿上白丝袜，最后是厚底小皮鞋。

黑长直白丝jk，我来啦！

然后他就被泼了盆冷水。

真·泼冷水。

一大桶水从莫钥韵头顶一冲而下，弄得他浑身是水，衣服都湿透了。

还没等他来得及打个喷嚏缓解一下，就被几只白手套给凭空抓住手脚，固定住动弹不得。

“弔系统你……”

莫钥韵还没骂完，一个白手套举着把牙刷就往他嘴里送，堵住了他的嘴，之后说出的话也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咕噜咕噜”。

接着他的衣服被几个白手套粗暴地撕开，露出了……瘦弱的身躯。

莫钥韵就没什么肌肉，胸口上肉眼可见的一排肋骨，手臂细得跟个小女生似的。

小老弟……嗯，这个就不提了。

可以说的只有“标准规格”，懂的都懂。

总之白手套们撕开了莫钥韵的衣服，内裤都不放过，然后不知从哪变出一条占满水的搓澡巾，边上还有白手套提着桶水，先是洗发露挤在他头上，沐浴露敷满全身，从头到脚白手套揉搓着他的身体，清洗他身上的污垢。

不是，我昨晚洗过澡了啊！

那、那里不行！

不要！

啊！

……

一众白手套给莫钥韵洗过澡后，一边给他用干毛巾擦干，一边有一对白手套拿出软尺，给他量身体，身高三维全给量了个准。

刚给他量完身体数据，接着就有白手套拿出一套非常工整的西服，一堆手给莫钥韵穿上内裤，船西裤，套衬衫，扣纽扣，系领带，穿马甲，穿外套……。

一整套流程下来后，莫钥韵终于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不，还没有！

白手套挨个掰着他的手指头跟他握手，然后竖了个大拇指，比了个OK，最后摆摆手表示再见，就这么消失在「虚数空间」里。

莫钥韵能说什么，他也只能对着已经消失了的一众白手套挥手拜拜，把被白手套推开老远的椅子挪回来，坐上去趴在擦干净了的办公桌上失声痛哭。

嫁、嫁不出去了啦！

莫钥韵还没来得及哭多久，他的任务已经到来。

就如同今天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一样，让他猝不及防。

所有事情好像都赶着一天里来了，莫钥韵根本来不及反应。

任务，开始。

两人最后还是走了，来的时候来势汹汹，走的时候一言不发，也毫不纠缠。

就好像……事情只是告一段落，还没有完全结束。

“好。”

话音落下，莫钥韵又坐在杂货店的柜台里，蜂鸟站在柜台前，小猫拉得远远的站在门口随时要跑路的模样。

莫钥韵拍掉小猫的手，他总感觉再这样下去要觉醒什么奇怪的性癖了。

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时间也才刚刚开始流动。

“时间静止？”女人蹙眉，“但又不完全是。”

“没事的话就赶紧走吧，不买东西就不要挡别人财路。”莫钥韵下逐客令了，语气说不上恶劣，但也没说得有多好听。

不是为了检查脑子有没有问题，而是检查你是不是碳基生物。

被小猫不按套路的这么一摸，莫钥韵连连败退，他乘坐的车也消失不见，沥青路面变回纯白发亮，不知是否已经稳稳踩住的地面，行人、红绿灯、车流接连消散，世界空旷发白，亮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