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慎行头发的上的水顺着他的脸颊一滴滴的流淌下来，滴在黎绡苍白的嘴唇上。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深吸一口气，用力的捏开黎绡的腮部，将空气渡入。

阵雨过后，月亮也从云层里跳了出来。

栗湖的湖面上逐渐恢复了安静，被大浪冲走的快艇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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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黎绡依旧没有呼吸。

……

不远处的一片荒野里，厉慎行几乎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将黎绡从湖里拖了上来。

厉慎行的眼睛在充血，他生平第一次这样害怕。

不及思考太多，他将双手压在黎绡的胸口处，一下又一下按下去。

他在给她做心脏复苏。

他害怕黎绡再也醒不过来，他害怕自己还没来得及跟小丫头表白，他就离自己而去。

按压在她胸口的双手，在一点点麻木。

他大声的喊着黎绡的名字，叫她不要睡过去。

他全身湿透，跪在地上，将趴在荒草里的黎绡翻转了过来。

她突然发现，她不再恐高了。

这种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感觉，好舒服。

云朵下，有人不断的再喊她的名字，并伸出手想她把她拽下去。

黎绡皱起眉头，她不愿意下去。

头顶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温柔的唤她。

那一声声的小绡，让黎绡有些忍不住热泪盈眶。

她抬起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果然，她的妈妈就站在不远处向她招手。

傅玟一身白色的睡袍，年轻又漂亮。

她伸出双手，对着黎绡微笑，示意黎绡去她的怀抱里。

黎绡点了点头，伸出手去摸自己母亲的手。

生平，她第一次觉得母亲的手是热热的，软软的，像棉絮一样。

当她要抱住母亲时，脚下却突然一沉。

她低下头去，一双大手正拽着她的脚腕，用力的将她拖下去。

下面是冰冷刺骨的湖水，那人除了双手拽着她的脚腕，整个人被湖水淹没。

这样的一双大手，她有些熟悉，修长又好看。

可黎绡还是不想离开。

她拽着傅玟的手腕，无力怎么用力，脚腕上的那双大手都要重新将她拖入湖里。

冰冷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她的胸腔又开始刺痛。

有什么东西正用力的挤压她，就好像心肝脾肺都被挤的移了位。

她难受的要死，却无法挣扎。

终于一阵猛烈的巨痛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

轻松过后，便又是沉沉的黑暗。

……

黎绡的口鼻中有水溢出来。

厉慎行的汗水和湖水已经融合在了一起，可他仍旧没有放弃。

黎绡猛烈的咳嗽了一阵后，终于从嘴里吐出了一大滩的水来。

她，又有了呼吸……

厉慎行几乎喜极而泣，将黎绡一把抱进怀里。

月光下，他不愿意再放手，就那么紧紧的抱着她。

黎绡总算没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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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绡做了个荒唐的梦。

梦里，她踩在绵软的云朵里，往下看。

可黎绡一点回应也没有。

他的视线在模糊，对着黎绡大声喊道：“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答应了，你睁开眼睛！我说答应了！”

?

厉慎行的声音在空旷的荒地里，远远的带着回音。

可他依旧唤不回黎绡。

……

黎绡在失去意识之前，隐约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向着她游过来。

她来不及将来人看清楚，就陷入一片黑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