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却依旧叫容殷原本沉郁的面色柔和了许多。

这时，冲破了侍卫们禁锢的容太后也扑了过来。

容殷面色兀的沉下来，阴冷、嗜血，仿佛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

这一表现，得来的是容太后更加响亮的笑声。

煞有其事。

动作一气呵成，蜻蜓点水般。

容殷回忆起来，不自觉捏拳，手背青筋暴起，就在情绪即将失控的时候，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伸了过来，拍拍他的手背，仿佛是在安慰。

瞳孔骤然一缩。

见到容殷这样在乎这只白狐，女人又是一声笑，原本要刺向容殷的刀刃瞬间换了个方向，朝着苏妩袭去。

苏妩被勒的有点喘不过气。

才挣扎了两下，就瞧见了对方紧绷的面部线条，只好挨近了他的脸，在他脸侧留下毛茸茸的一吻。

嘶……

是刀划破皮肉的痛意带来的一声闷哼。

但受伤的并不是苏妩。

容殷不禁抱紧白狐，几乎是牢牢的嵌入怀中，仿佛这样，就能将她永远都拴在身边。

歪头，便见容殷依旧面无表情的抬手，将匕首扯了过来，丢到远处，而后紧紧攥起拳头，遮掩手心的伤势。

容殷虽说没有多看苏妩一眼，余光却在偷偷注视。

只见小狐狸一脸郁卒，不禁微微勾唇，浮现一抹极淡的笑意，很快就被别的情绪遮掩去。

又一次偷袭失败。

容太后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一圈，瞧见周边都是容殷的人，放弃了抵抗：“要杀要剐，都随你。”

视死如归的模样。

容殷薄唇上扬，又是一声轻嘲，便厌恶的挪开眼，冲着侍卫们冷淡的吩咐道：“太后身体有恙，以后便在这小院静养。”

意思就是，永远禁足。

容太后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反而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谩骂上。

“你以为，你做了那么多坏事，就可以不用尝到任何教训？”

“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造的孽迟早店都要还！”

“……”

聒噪的不得了。

两个月一次的煞气汹涌期已经来了，容殷的情绪本来就在随时都会爆发的状态，听着这样的吵闹，眉心狠狠一跳。

怀中的狐狸尾巴并不老实，摇来晃去，时不时的擦过他的手背。

也拉回了他的思绪。

容殷轻吸一口气，终是抱着她，来到了以往的栖身之所。

一处寒谭。

晕开一片痕迹。

苏妩轻轻嗅了嗅，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容殷一只手抱着狐狸，另一只手则是精准无误的捏住了那突然刺来的刀刃。

锋利的刀刃一下就嵌入了容殷的手心里。

最后三个字还被特意加重。

男人面色未变，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若不是方才那声失控的闷哼，苏妩恐怕真的会认为——他一点也不知道疼。

鲜红的血顺着冰凉且泛着寒光的刀刃蜿蜒而下。

滴落在地上。

容殷也记得，小时候，他养过一只小宠物，恰逢煞气汹涌掌控了身体，等他再睁眼——心爱的宠物就变成了僵硬的尸体。

从此，他的身边再无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