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nsi!”司机回答得很亲切。并且看到小陈是个亚洲人的时候，表示得初期的诧异：“日本人？韩国人？”

“不是！先生，我是中国人。”

晚上，哪怕这地方白天是差不多三十度的气温，到了晚上，太阳从龙山的另一边下去，马上就降到了不到十度的温度，小时候听地理老师讲新疆的气温，都是以早穿皮袄午穿纱，好像是跟这里一样，都是旷野，都是戈壁，这不算高的龙山山脉，一下子把开普省跟自由省分为温湿和干冷的两个世界。。。。。。

还真的冷，尤其是刚才头皮被擦破的地方，风一吹，马上就感觉到本来还带着体温的血，一下子就结成了疙瘩，并且在疙瘩下，是血管一跳一跳地想把刚结巴的疙瘩给撞破。

车出了医院的大门，就颠簸在龙山山脚的旷野上。

“dangki！”（阿菲利亚语谢谢的意思）

此刻才明白什么叫越急越见鬼，这一天都没有觉得要上厕所，也不知道是被冷风吹得凉着肚子，还是真的到了该尿的时候，这整个白天都没想起过上厕所，现在给颠了几下，还真的给颠出了了尿意来，人就这么奇怪，可能好好地在一个有厕所的地方，你忍一下或者说忍一小段时间没问题，但在没有厕所或者不方便上厕所的地方，你却越发不能忍。这怎么办？人爬在车顶，难道真的为了尿上一泡而冒险跳车？

车还是开的飞快，车越颠，小陈就越觉得膀胱肿胀，在刚刚想好还是决定跳车撒野尿的时候，面包车却缓慢了速度，最后停在了路边。

“中国人，他们敢找中国人来摘取器官，还真是胆大包天了。”

“车顶上的人，还不下来？”这司机摇开了窗，对着车顶敲了敲，吼道：“你在树上我就看到了，好不容易逃出来，总不想再从车顶上摔下来给摔死吧！”

听声音好像这家伙没有恶意，小陈从车顶顺着车厢画下了车，在驾驶座的旁边，眯着眼睛才依稀看得清楚，开车的，竟然是一个带着眼睛的白人。

小陈听得一头雾水：“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什么找中国人来摘取器官？”

那人看着小陈被风吹得一阵哆嗦，马上笑着对小陈说：“你要去那里，在开普敦有你们的领事馆，我要去开普敦。”

去开普敦，好吧！哪怕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但在领事馆打个电话，顾大使应该能帮忙保障自己的起码权益吧。“我也去开普敦。。。。。。能让我先撒泡尿吗？我实在是憋不住。。。。。。”

小陈眯着眼睛看了看，南边已经能看到有灯光在移动，好像已经过了黑人村庄，已经快到一号国道了。

“你怎么会落到他们的手里，看你的行动挺敏捷的，怎么会被他们抓去？”

这时候，小陈才想起刚才这白人说的话：“对了，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你是说什么摘取器官。。。。。。？”

白人司机想了想：“你看到他们把什么装到我的车上了吧！”

“离得远，没看清楚。。。。。。好像是几个冰桶。”

“那是保鲜箱！就跟你说的冰桶一样，保证里面的东西新鲜。”

把这个白人的前后话连起来，小陈马上就明白了，原来他车上的几个冰桶里面，是人的器官。“这。。。。。。这是家专门摘取人的器官的医院？”

“不是专门，是副业！医院是一家政府注册的公立医院，但却从事这个地下的行当，这年头人的眼里只有钱，所以这些医院就昧着良心，只要有人愿意卖，他们就给收集这些器官，有些人临死了，在医院抢救，他们就顺便把器官给拿去，反正没有人回去看死人的身体是怎么样的，都是后，院长跟医生不就是大家分赃啰！”

我靠！给这个眼睛司机这么一说，小陈马上明白了到底自己一天发生了什么回事，难怪旁边两个给抢救过来了，却没有声音，垂死的人，可能明天就是他们被分割的日子，谭迪不是说了吗？这一天来了二十个人，他们先把差不多的想给处理好，然后想自己的这些给养着，****总比死的好！广州人吃猪肝，不也是要吃新鲜的吗！更何况是器官移植。表面看来，这个国家总是阳光普照，但谁知道暗地里，到底有多少的黑暗呢？妈的！还真的把小陈吓得一缩，你说死就死了，问题是死了后，自己的尸体却被这样掏心拿肺的。。。。。。悲哀！

“你怎么会到了这家医院的？”

“我在美西镇的爆炸中昏迷过去了，至于自己是怎么到哪的，我也不知道。”小陈指指胸口渗出的血，“你看，这事当时受的伤。”。。。。。。“对了，你是个白人？”

“对！我是地道的阿菲利亚人，怎么了？你觉得我有点混血。”

“不！不！”小陈连忙否认，他知道，南非人特别在意血统出身。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白人，却参与到这个非法的买卖中，有点奇怪？”

小陈点点头。

“没办法，我也需要生存，我本来是个会计师，但政府的bee政策，搞得我丢了工作，那你说，我不干这活，我能做什么？我家里还有老婆和两个孩子，人总要吃饭。”

司机情况，看来南非的种族歧视是没完没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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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看你的眼睛好像近视挺深的，你这样布袋眼镜开车，我还真的不敢让你开。”

还真的，自己不在意，人家还在乎呢？人一辈子命只有一条。

“去吧！都是男人，你就在路边方便吧！对了，你需要卫生纸吗？”

什么就在路边，小陈已经急得连挪动一步都等不及，背过身去，就开始解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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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刺到手上的尿液往白色连裤装上一擦，跑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拉开了门。

“快进来，外面冷。”

“谢谢你，我会开车，我能帮你开车。”

身体跟着车在颠簸，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却已经能看到刚才在树梢上那些还觉得遥远的灯光，现在才知道，原来村庄里开镇上还这么地远，着实际分钟的路，开过来，才能稍微清楚地看到村庄里，屋前的灯光。这里的城市建设好像也太差了吧?别说跟约堡，德本的这些大城市比，就是连新堡这样的小城镇，这里也没有办法相比。

手抓紧了车顶的架子，生怕一个抓不稳，自己被甩下车顶，鬼知道路旁是什么?是什么野花野草仙人掌之类的还好，要是是大岩石，碎砖头自己从这差不多两米的地方给甩下去，岂不一命呜呼!